“好了,大婶,收起你那副恶心的嘴脸,我已经忍了很久很久了。”季锦筠绷着脸十分认真的说道。
情绪渲染的差不多,大家都在同情季母。是时候该一棍子打死,让原主的母亲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大婶?你真的恨我恨到连一声娘都不肯喊我了吗?”季母心痛万分的说道。
季锦筠伸出手打断季母又要长篇大论博取同情。
“不是不肯,是你真的是我娘吗?”
季母吓得退后一步,眼神闪躲。
季锦筠逼近一步。“你口口声声把我嫁给刘延续弦,真的是续弦吗?”
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心痛,季锦筠知道这是原主残留的感情。当但不断,反受其乱,再者她不是原主没有必要为原主心痛买单。
“你可还认识这是什么?”季锦筠拿出一张纸,白纸黑字,右下角的指印鲜红刺目。
“不认识也是正常,毕竟你也没有把这张卖身契当回事!”季锦筠将卖身契三个字特地加重。
大梁建国数百年和戎国的战乱时有发生,大规模战争也曾发生过几次,但是距离最近的一次大战时隔近日已百年之久。
安平县虽然地处边境和戎国直线相距不远,但是中间隔了一道天险星龙山脉,其内猛兽如洪,瘴气沼泽更是阻隔两地的天然屏障。想要跨越星龙山脉,根本无法办到。
两国直接接壤之地距离安平县数百里之遥,小规模战乱很难影响到安平县这里。
没有战乱,没有饥荒,卖儿卖女的事情变成了很多地方不耻之事。
所以当季锦筠提到卖身契三个字的时候,很多人竖起了耳朵,有些人已经猜测到了季母做过了什么。
不然季锦筠对季母不会是这种态度。
“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很正常。你不记得,那我就帮你回忆回忆。”季锦筠小心翼翼的捧着卖身契说道:“两年前,你以嫁娶的名义,将我卖给刘延。从此我和你恩断义绝,生死两不相干。”
季锦筠停了一下,冲着易飞尘眨了一下眼睛。“飞尘,卖身契上是这么写的,我没记错吧?”
“并无。”易飞尘悠然开口,证明了季锦筠所言非虚。
“作孽啊,口口声声说是揭不开锅,儿子欠债嫁闺女,最后成了卖女儿。真是作孽,老头子怎么说季丫头跟了刘延那小子两年还是,还是···”七叔摇着头叹息道。
众人忽然理解了刘延和季锦筠之间的关系,并非真心嫁娶,两人只不过借了个嫁娶的名头罢了,难怪刘延两年都未和季锦筠同房。
大多人已经从季母的蛊惑中恢复理智,什么迫不得已,都是骗人的把戏。卖了出去的女儿还有脸过来打秋风,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两年时间,没意思季母过来都闹在刘家村闹得沸沸扬扬,从起初三天两头过来闹,到后来刘延是在拿不出银子,才渐渐少了下来。
“哎呀,卖出去的闺女还能这么理直气壮过来攀亲戚,人连皮一会,真是野猪都拱你透!”说话的是曾经和谢三姑关系不错的蛇精脸妇人。不过因为刘小虎受伤那日和谢三姑搭话吃瘪,两人关系也不复从前。
后来谢三姑入狱罪行被昭告天下,蛇精脸妇人根本不敢把自己和谢三姑扯上关系。
长了一张蛇精脸,说话也够毒舌,季锦筠强忍笑意。做出悲痛之色,“生养之恩大于天,我虽心存感激,但是在被卖出的那一刻,我的心就死了。人生苦短,我季锦筠不愿在沉浸在过去的伤痛中,未来的美好才是我改追寻之事。
幸得飞尘不嫌不弃,让我过去的凄苦能够得到解脱。余生能有良人相伴,我自是心里欢喜,而我也不愿他在承受刘延曾经过迫不得已。”
季锦筠手中出现一把剪刀,可是把众人下了一条。
易飞尘听得心暖,看到季锦筠手里的剪刀也是失了分寸,想要上前阻止。
“别过来,姐解决后患呢!”季锦筠泪眼朦胧的眼睛精光一闪瞪了易飞尘一眼,易飞尘才止住脚步。
“从今日起,我季锦筠和季家恩断义绝,两不相干!古有割袍断义,我季锦筠就效仿古人,割袍断亲!”季锦筠扬起衣裙,剪刀闪过,衣裙断裂的一角翻飞而下。
“娘!”季来宝爬到季锦筠跟前,扯着季母的袖子不甘的喊了一声。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本想着就算没有办法把季锦筠带回去,把子方要过来抄一份卖了也能赚上一大笔。
“哎,两年前就断了,我有何必闹此一出?权当着让自己对这样的父母死心吧。”季锦筠自问自答,说出的苦楚。
“阿锦好可怜,平时她那么坚强,原来比我心里还苦。”人群中的香朵拿着帕子沾了沾眼角的泪。
“都是快做母亲的人了还这么爱掉眼泪,快别在哭了,对孩子不好。”秋叶拍了拍香朵的肩膀安慰道。
“虎毒还不食子呢!这几年风调雨顺,哪里会连饭都吃不上!别再为卖闺女找借口了!我们刘家村不欢迎你们两人!”有人忍不下大声喊道。
“对,赶他们出去!”很快大家开始附和。
对于这样的品德有问题的人,他们是绝对不会欢迎的。尤其还是把女儿当牲口卖,这不是遭罪是什么。
季锦筠不管是嫁给刘延还是卖给刘延,从实际上讲都是他们刘家村的人,知县大老爷都当众称赞季锦筠,还因季锦筠称赞刘家村风水俱佳。他们怎么能多了这个名头。
在这季锦筠和易飞尘已有婚约,迟早是刘家村名正言顺的媳妇,一个村的人,怎么能不为同村之人撑腰。
“还不快滚,傻站着不走等着留饭呢!”蛇精脸妇人叫嚣的最欢。之前谢三姑欺负季锦筠,她少不了跟在后面说些风凉话,谢三姑倒了,她可是怕极了季锦筠找她的茬,遇到在季锦筠面前卖好的机会,她当然要好好表现!
留意到季锦筠嘴角的微笑,蛇精脸叫喊的更加卖力。
群起讨伐,季来宝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样的阵仗,畏缩的躲在季母的身后。
眼看到手的鸭子,就给飞了。季母脸色铁青,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已经没有了转还的余地,不如干干脆脆撕破了嘴脸好。“恩断义绝可以,但是你从家里偷出来的祖传子方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