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多高?
每个人回答都不一样的。
象这个残秋的夜你只好把目光定在月亮之上。
你或者认为还要高些,大约在那些星星之间。
如烟对天的高度认识也是不一样的。
在白云飘飘的时候,她认为天只比云稍微高一点。
在日出霞赤的时候,她觉得天比远方的树木稍微高一点。
在乌云布雨的时候,她又觉得合在一起的。
如烟也认为人是可以走到天上的,她祖母就说过一些故事,故事里的人到过天上。
一个故事说等到彩虹架起的时候,你走上彩虹一直往上走,你就可以爬到天上。但是你也必须赶快走下来,不然等虹散了,你就回不了家,你就见不到祖母和妈妈。
一个故事说人学会飞就可以飞到天上去。故事里的嫦娥就飞到天上了。如烟问祖母嫦娥什么时候回家?祖母说她回不来了。如烟问为什么?祖母说嫦娥飞得太高了她飞到月亮里去了。如烟说月亮并不高啊,不是夜夜都挂在树梢上吗?
祖母就说比树还高十丈呢。
如烟就不说话了。还高十丈呢,嫦娥当然不敢跳下来了。
她从此对月亮就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情感。在她那纯洁的童心里,她希望月亮夜夜明亮。她希望能在月亮最大最亮的夜晚看到嫦娥,她想和她说说话。她想问问她月亮里面好不好玩,那棵桂花树到底有多大,那树上的花有多香,月亮里真的有一只玉兔子吗?她等。她等完了她的童年,仍然没有等到这个机会。嫦娥一个人孤单吗?寂寞吗?她知道人间有一个小女孩想和她说话吗?月亮圆了又缺缺了又圆,缺缺圆圆的月亮就开始惆怅她的心。她不知道是祖母的故事还是别的原因,她每到月亮特别圆的时候她就有些忧郁。她有时想,月亮也不寂寞的,它有那么多的星星陪伴着,那些星星一定是唧唧喳喳地吵闹不休的。
今夜的月亮很细,它细得象如烟的眉毛。今夜的星星却很大,颗颗都似如烟的眼睛。但今夜太冷了,冷得如烟想不起嫦娥。如烟在这个寒冷的夜里飞着。有人看到吗?她会不会成为一个祖母的传说?
夜风是些微的,但如烟觉得很大。她飞得太快了!她的面夹被冷风吹得冰凉,她的鼻子有些酸酸的。冷风从她的鼻子上分流开去又刮过面夹如同一个辛酸的诉说,她感到微露唇外的贝齿也似衔着薄冰。她放慢了脚步,身法也松了下来,她身后的少年几个起落也赶了上来。
少年道:“烟姐姐好快的身法!”
如烟道:“你也很好。”
少年道:“几时才能练得似烟姐姐一般!”
如烟道:“姐姐如你这个年纪,还比不上你一半呢。”
少年就笑起来,月光下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如烟心道,好可爱的一个大孩子。
二人边说边行。又过了几个土岗路渐渐崎岖起来。夜幕下山峰次第迭起,那月亮就转到山的另一边去了。再转过一个山角,路旁的密林里露出一些火光。如烟一拉少年的手,少年点一点头。二人施展身法悄悄掩了过去。
火在烧。火焰不大,也没有浓烟。枯干的木枝发出甜甜的红光。有两个人围在火堆旁烤火。
一个道:“包神医竟然死在一个女子手里真是令人难信。马大你信不?”
马大道:“包神医武功不弱,他会让一个女子牵着走对方武功自是了得的。”
先一个道:“我牛高就不信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子有多么了不起,她武功能高到天上去?”
马大道:“还是小心点好。”
牛高道:“女人打架终是花拳秀腿,比不得爷们使的是真工夫。到时我牛高擒她给你瞧瞧。”
马大道:“老头子叫我们查探这件事,你我查探清楚就是了不必节外生枝。”
牛高道:“老头子向来差我们做这些小事,我们何时才能在大伙面前露脸?”
马大道:“露脸你也是牛高,不露脸我也是马大,露不露脸你我都是牛高马大。”
牛高道:“他妈的今夜好冷。”
马大道:“我看你是虚了身子了。”
牛高道:“你不虚?”
马大道:“少扯这些东西,等办完了这事再好好快活去。”
牛高叹了一口气道:“那小桃红真他妈的要命,老子实在是吃不消……”
马大笑道:“你就不能换一个?”
牛高道:“我说老马啊,你只知道吃嫩草,你还外行着呢!”
马大道:“我老马当然爱吃嫩草,不象你老牛只爱烂稻草。”
二人言语渐渐粗俗,红袖已听不下去。
却听牛高道:“走吧,他妈的在这里喝冷风喝出酒隐了。”
马大道:“是要寻些酒吃吃,只是这荒山野岭到哪里寻去。”
牛高道:“酒肆找不着还找不着人家么?说不得还能寻棵嫩白菜给你老马尝尝鲜。”
二人起身要走,少年瞧瞧如烟。如烟摇了摇头。
牛高马大走出了林子。如烟和少年从树上落了下来。
少年道:“这二人不是什么好东西,烟姐姐为何不让小弟杀了他们?”
如烟道:“杀人要有杀人的理由的。单凭他们说话就杀了他们是不行的。再说,这二人也是为红袖之事,正是我们的一条线索。还是先跟踪着,谅他们也害不了人。”
牛高马大展开轻功却也是一流高手,如烟和少年尾随其后。过了几个山坡果有一处小小村落。人家不多大约十几户,住得也稀疏,人们已入睡了,只有一家还亮着灯光。如烟见牛高马大直奔有光人家而去。
牛高来到门前敲门。屋里一个女人说道:“怎么这么晚才回?八成又喝醉了吧?”
牛高马大也不作声。里面的女人絮絮叨叨地说话,又听见下床穿鞋,脚步声就往门前来开门。里面门栓声响过门并没有开。牛高马大仍等在门口。女人又走回去接着是上床的声音。
女人道:“也不早些回来,这夜冷得够戗害得人家苦等。”
女人仍不见门开,又道:“门,我开了,自己进来。”
门开了,牛高看看马大,二人就进了屋。
女人果然躺在床上面向里面,显然是在生气。一双鞋子脱在床前。
牛高来到床前,把手伸进被窝。
女人叫道:“呀!干什么?手冰似的!”
牛高的手在女人的屁股上捏了一把,细致,温热传过手掌。牛高道:“虽没见脸面,只从这屁股就知不错。”
女人一听不是自己男人的声音,下意识地翻身坐了起来。她这一坐上半身就露出被子外面。
马大道:“奶子也不小。”
女人又钻进被窝。牛高顺手捉住女人伸到另一头的脚道:“不知脚细否?”
女人忙收脚,被子乱成一团。牛高和马大开怀大笑。
牛高道:“小娘子,莫要害羞,这冷的天一个人怎好睡?我来陪你保证让你出汗!”
马大道:“我却要先喝点酒,不知有没有。”
牛高道:“小娘子总该起来给爷们烧点下酒菜。”
女人道:“你们出去我起来给你们烧菜。”
牛高道:“出去干什么?你还怕羞么?我来瞧瞧你身上还有什么害羞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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