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做,不过,你有人选?”程寒川起身走向厨房拿果汁。
“有,他在国外叫薄誉,我刚跟他联系上,他愿意回国发展,不过也提出要求,年薪要三百万,我思索了一下,发现我完全可以支撑,而且,公司的资金支付这笔钱并不累。”沈意晚道。
“不错。”程寒川打开冰箱,“喝什么?”
“跟你一样。”
程寒川拿出两瓶葡萄汁,将其中一瓶盖子拧开后交给沈意晚:“手上的钱够?”
“当然够,我甚至觉得你给我的零花钱可以停一停了,毕竟五十万……对现在来说少了点,特别是我接触公司的业务之后才知道,原来无论是柏以箫还是物流都这么赚钱。”沈意晚眉眼弯弯,几分慵懒的将身体往程寒川那边倾,“不然我哪有底气离家出走。”
“哦?”程寒川轻笑,“意思是嫌我给的钱少了?这么快就过河拆桥?”
“我当然没忘你给柏以箫的代言了,你给我的钱一分都没动,我后来赚了钱把之前花的补上了,你不觉得很浪漫吗?”
“你只是拿我给你的钱做启动资金?”
“怎么了?你该不会真以为我会要拿你的钱吧?你入股当然可以,但是拿你的钱做事,真的不安全。”沈意晚索性将自己的账目调给他看,“我现在每一笔钱都是公司的正收入,而你给我的钱从始至终都在那张卡上,如果以后有人说我是你秘密开出来试图垄断市场的子公司,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是人都知道,你属于我。”他将电脑往茶几上一放,反手搂住她的腰,“沈意晚,你做事这么仔细,不担心我怕你?”
“你做事只会比我还仔细不是吗?”她挑眉,“看来有人要把我抱回卧室了。”
“不着急,先说说零花钱多少才算够,公司以后有什么发展?”
“我直接跟你交底吧,我手上还有一千二百万,这是全部流动资金,而且包括公司与我签约的金额,我经不起任何意外,薄誉是我的王牌,但如果他并没有给我正向利益,不出一个月,我就完蛋。”
沈意晚手上当然不止一千二百万。
这一千二百万是公司流动资金,而不是她手上所有流动资金。
她手上,前前后后加起来还有将近一千万,如果加上她手中的流动资金,最多可以坚持三个月。
而三个月后,正好是六月份。
如果她在那时将冷冻链技术公布于世,暑假时的订单将会领先所有人。
到时候一家公司肯定忙不过来,所以,她需要从现在开始就敲定合作伙伴。
这也就是她与公司会这么忙的原因。
“一千二百万也敢冒险?”程寒川皱眉。
“怎么了?”
“我再给你加一千万,以陆遥的名义。”
“哦?”沈意晚直接趴在他身上,慵懒眯眼,像只会撩的小动物,“程总对我这么好,无以回报呀。”
“什么意思?”
“意思当然就是不用了,我就是想逼自己,一个月之内搞定,你还真因为我没点存款吗?好啦,我回房间了,你也去工作吧,为了我们的钱。”
看着沈意晚飘飘然的背影,程寒川失笑。
钱。
几曾何时他最讨厌的一个字,换了一个人说出来,竟然变得可爱无比。
这钱啊,赚多赚少都没意义,无外乎是维持温饱的级别或高或低,但是和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赚钱,那钱就变成了梦想。
他这种人最缺梦想,最不缺钱。
有了沈意晚,是人生圆满。
没了沈意晚,是百般寂寥。
娶她这件事啊,是越来越不亏了。
程寒川起身,将葡萄汁带走。
……
沈意晚和薄誉约在一家有名的私人餐厅。
这家店需要提前一年预约,而且就算预约也未必吃得上。
餐厅老板在三十年前承包了整个草坪,在上面肿了许多珍稀树木,而餐厅就藏在树木最底下,苍天大树,蜿蜒小溪,四周全是玻璃的餐厅。
只要一抬头,就可以从天花板看到树叶与阳光遥相呼应。
这种绝美的场景,沈意晚从踏进的一瞬间,就再也无法忘怀。
就算是身为京城数一数二家族出身的金枝玉叶,她也从未来过这个地方。
可是,明明已经是饭点,这里却空无一人。
“您好,我是沈意晚,请问薄誉在哪一桌?”沈意晚只好询问前台。
“沈小姐,薄先生说您喜欢哪一桌都可以坐,他已经包场了。”
“你们不是私人餐厅吗?预约都预约不上的那种?”沈意晚皱眉,隐约觉得这个薄誉不简单。
和这种人合作,未必是什么好事。
前台小姐轻笑道:“的确如此,不过,薄先生就是我们老板。”
“怎么可能,三十年前他还没出生。”
“盘下这块地的人是我已故父亲,这也是他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其他,都被叔叔们抢走了,不过我不在意,毕竟我回来就是为了拿回那些东西的。”
沈意晚听到声音转过头。
这道公子音,非常得瑟痞气,可声音的主人却发现儒雅温和,他穿着爱马仕私人订制款黑色衬衣,手里拿着的黑色西装没有logo看起来也是私人订制的,全身上下唯一有logo的是金色边框眼镜,在镜腿上,有个小小的lv标志。
他五官线条硬朗并不柔和,但因为那副眼镜,他整个人多了层阴柔的气息。
再加上他痞气带邪的眼神……
沈意晚下意识想到了那个叫spark的人。
不过,比起spark,薄誉看起来正派的多,他眉宇间正人君子那味很浓。
短短几秒,判断完他基础外貌和性格后,沈意晚上前伸出手:“薄先生久仰大名。”
“久仰我的大名?那你混的可真惨。”薄誉伸手与她一握,看似儒雅,实则非常高调的暗讽,“沈小姐今天没带伴吗?”
“如果你是想见程寒川,那么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从头到尾想要联系你的人只有我,如果你认为我不配跟你谈项目,麻烦让餐厅把饭上来,我吃完了就走,白米饭就行。”
沈意晚直接收回自己的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如何呢,薄先生。”
薄誉本想先手占据气势制高点,却未曾想到沈意晚做的比他更直接更狂野。
他笑着鼓掌:“我一时不知该说,这不愧是程寒川的夫人,还是该说程寒川不愧是你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