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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1)
    凯瑟琳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她看见微笑着的安妮轻轻的将手从她的耳朵上放下,她的世界又有了声音包括查理的哀嚎求饶。
    安妮!不!安妮!是你自愿的!是玫瑰花逼我的!
    查理语无伦次的说着,隐约的,凯瑟琳能看到黑色的藤蔓从他身后的影子里生出,悄悄地接近安妮。
    去死去死去死!
    安妮!小心!
    黑色的藤蔓扎向安妮,却被安妮周围的白光荡开了。
    那藤蔓根本没有伤到安妮分毫。
    你变成天使了吗安妮?
    你是来接我走的吗安妮!
    凯瑟琳被安妮半抱着,痴迷的凝视着圣洁的安妮,嘴里喃喃问到。
    安妮淡漠的看了偷袭的查理一眼,轻轻的对着凯瑟琳摇了摇头,唰得一声,一双雪白的翅膀从安妮的背后展开。
    是的,雪白的翅膀。
    但与天使的翅膀不同,它没有羽毛,甚至连皮肤和血肉都没有,只有白森森的骨头,骨翼发出温柔祥和的光芒,显得诡异而圣洁。
    安妮不安妮
    查理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不同于凯瑟琳的痴迷,对他而言,着是无比的恐惧。
    安妮,求求你,安妮,我真的是被逼的真的!
    是花园里的玫瑰!没错,就是她!是她逼我的!
    你也成魔物了吗?你去找他呀!我只是我只是想活下去。
    查理卑微的跪在地上,一边为自己辩解,一边偷偷看着安妮的脸色,想要把锅推给花园里的玫瑰。
    魔物就应该自相残杀!
    查理想着,丝毫没有感觉被玫瑰赋予了能力,被魔物能力侵蚀过的自己,其实也不怎么能算得上是人类了。
    哦,先生,这是你的家务事,请不要牵扯到无辜的女士。
    每一个出/轨的男人总是想将责任推给另一个女人,多么无情呀。
    小小的地下室中,又想起了另一个声音,娇滴滴的,凭声音就能想象是一个美/艳的女人。
    在查理的影子中,一株真正的玫瑰带着它的藤蔓延伸了出来。
    您好,黑暗的圣母,愿黑暗永留在您的心中。
    玫瑰在安妮眼前低下了自己的花苞。
    眼前的女人,已经不再是那个拥有纯洁灵魂的上帝信徒了,她是嫉妒魔女莉莉丝的新宠,黑暗的圣母。
    虽然现在还是下位恶魔,但血统地位却凌驾于万千恶魔之上。
    远不是她这样被魔王随意抓来的放置的小魔物可以比较的。
    多么幸运的灵魂呐,玫瑰贪婪的砸了咂嘴,真可惜那时候没有尝到她的味道
    玫瑰心里虽有着贪婪,但表面上却没有露出一丝一毫,她像蛇一样,讨好的在安妮眼前盘成了一盘蚊香,出谋划策怎样惩罚查理。
    要我说,应该把他制作成魅魔,然后把他锁起来,让他时时刻刻被欲/望折磨着。
    噢,或许魅魔也不会欢迎这种糟糕的同族。玫瑰花弯着藤蔓,叶子拖着花苞,让魅魔把他变成某种相似的魔物也不错,他会在魔物市场受欢迎的。、
    魅魔们最擅长这些。
    不,金丽斯。
    安妮开口了,音色与以前一样,只是充满了魔性的诱惑:莉莉丝阁下会为让他永远沉沦在欲/望的深渊。
    那再好不过了。
    玫瑰花连连点头,像是在赞同安妮的话。
    安妮扶着恢复了些力气,已经能够站稳的凯瑟琳坐下,然后走向了查理,在查理惊惧的是线下,抽出了他的灵魂。
    那是肮脏的,散发着恶臭的灵魂。
    圣洁的安妮拉着一根像狗绳一样的东西,绳子的另一端牵着查理,查理呆滞的,顺着安妮的方向走去。
    安妮!
    凯瑟琳见安妮要走,连忙扶着墙站了起来:请帮帮我们,安妮!
    萨里和阿诺德去了一个未知的地方,他们很可能去找安斯菲尔公爵了!
    他们绝不是魔鬼的对手,请帮帮他们安妮!
    只有你可以了!
    凯瑟琳请求到,却失望的看见安妮摇了摇头。
    这里是魔王的游戏场。安妮说道,歉意的看着凯瑟琳,即使是我的主人,莉莉丝阁下都无法参与到这件事来。
    游戏中的人既是幸运的,又是不信的。
    凯瑟琳,我相信你将会承接这份幸运。
    说着,安妮敲了敲墙壁,那面称重墙发出了沉重的轰轰声,在凯瑟琳眼前缓缓升起。
    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凯瑟琳。
    凯瑟琳,捡起我的十字架项链,它在查理的脖子上。安妮对凯瑟琳眨了眨眼,一瞬间,凯瑟琳仿佛又看到了之前俏皮可爱的牧羊女,它是我的东西,对我起不了作用,对其他东西就未必了。
    你会用到它的。安妮向凯瑟琳暗示到,快去找萨里吧,他很需要你。
    愿魔鬼保佑你。
    等等!
    凯瑟琳喊道,却还是眼睁睁地看见安妮脚下的地面泛起了水一样的波纹,安妮牵着查理,消失在了地下。
    幸运的姑娘。
    玫瑰花也摇了摇头,蜿蜒着身子,准备离开:小姐,祝你好运。
    记住,一定要认识自我,约束自我,远离自我。
    不过对你而言,应该困难了。
    也许是看在安妮的面子上。玫瑰花没有对凯瑟琳动手,她的花苞对着燃烧的香薰蜡烛摇了摇,淑女一样,彬彬有礼的与凯瑟琳打了个招呼,也消失在了地下室里。
    此时,整个地下室内,就剩下了凯瑟琳沉重的喘息。
    天啊
    凯瑟琳像是一下子失去了力气,坐倒在了地上:安妮居然成了魔鬼
    她失神的思考着刚才看到的一切,品味着安妮与玫瑰花意味深长的话。
    但时间却不允许她继续在这里考虑下去在地下室的门口,传来了重物撞击的声音,有许多液态的触/手,通过门的缝隙,先行进入了地下室。
    凯瑟琳的脸色一凌,她总算意识到为何查理把教堂庇护所称作骗局了。
    随着门口的撞击声越来越重,她忙摘下了查理身上的十字架项链,握在手中,闪身进入了安妮为她打开的地道里,关上了承重墙。
    随着承重墙的关闭,凯瑟琳也想阿诺德一样,取出了怀里的香薰蜡烛,踏上了与萨里一样的道路。
    这些应该够了。
    地道的深处,温度已一点一点的降低,索性萨里和阿诺德已经找到了能抵抗这股寒意的东西。
    荧光小精灵酿造的酒。
    只要小小一口,就能抵消地下室的寒意,让自己重新变得暖和起来。
    时间回到凯瑟琳被查理威胁的时候,萨里和阿诺德也遇到了与老杰克同样的麻烦。
    萨里恍然间仿佛回到了马文庄园,这一次,他并不是那个可悲可怜的私生子,上面也没有两个坦言的哥哥,他是正经的庄园唯一继承人,而他的母亲萨拉,则是一位与马文男爵门当户对的小姐。
    没有贫困,没有饥饿,不存在被人欺侮,每个仆人都想哈巴狗一样在他脚下讨好着他,乞望着他的垂怜。
    这本来是萨里成年以前最希望发生的幻想,可是现在看来,却这样的索然无味。
    萨里清楚的知道,这并不是真实。
    于是他醒了,而阿诺德,就像完全没有被小精灵迷惑一样,在他身旁,已经有了许多小精灵的尸体。
    这些小精灵其实脆弱的很,唯一的手段就是像蜘蛛一样,在寒冷或是炎热的能让猎物死亡的环境下,通过美酒的味道吸引猎物,制造梦境,在猎物沉沦之时,让猎物无声死亡。
    但物极必反,正如阿诺德说的,蛇咬七步之内必有解药,他们用这些猎物为材料制作出的酒液,就是能解决环境之害的好东西。
    有了这些酒液,萨里和阿诺德就不再会被这里冰冷的环境所迫害了。
    我们快走吧,阿诺德。
    萨里把水囊里的水换成这些香醇的酒液后,扭头对同样在做这件事的阿诺德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回应前面求生欲满满的作话有时候死亡并不是结束哦~
    要完结了,真的要完结了
    有一说一,欧风还蛮好玩的,就是冷呜呜呜,可能以后还会写写调剂心情hhh
    59、第 59 章
    走。
    阿诺德回应了一声, 从地上捡起了一个风灯这是他们在路上发现的,他们将香薰蜡烛放置在风灯里,相当有用。
    沿着漫长的地道向前走, 气温渐渐变得冰寒,故意中冒出了浓浓的雾,很难想象, 要是没有那些小精灵的酒液,他们会变成什么样。
    呼
    萨里呼出了一团雾气:好像快要到尽头了。
    远处, 有点点冰蓝色的光芒透了进来。
    又走了一段路, 萨里眼前豁然开朗,眼前的景象正是不久前在阿特洛波斯魔镜碎片中见过的。
    偌大的空间里,英伦的安斯菲尔公爵躺在中央的石台上, 血管一样的纹路从他的后背延伸出来, 妖异又可怖。
    我仿佛闻到生人的味道了。
    在萨里与阿诺德踏入时,安斯菲尔公爵骤然睁开了眼。他的声音远没有几天前那样磁性,反而像八十余岁的老人一样沙哑。
    你们是新的祭品吗?
    安斯菲尔公爵歪了歪脑袋看向萨里两人, 萨里的眼神与他对上,仿佛看到了一条正准备喷洒毒液的蛇。
    对方的眼神高高在上,似乎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一个罪恶的纯黑灵魂和一个遗失的善良, 多么好的搭配。
    也许正是魔王将你们送来嘉奖我的。
    安斯菲尔公爵完美的脸上,青筋像蛇一样的扭动,他露出了贪婪的表情。
    你不认识我?
    萨里心里一突,感到的违和感更重了,这个魔鬼, 完全不像之前在庄园里出现的,教他骑马的人。
    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安斯菲尔公爵嘴角咧到了耳根,手上长出了野兽一样的爪子, 很快就从一个俊美的男人变成了一只丑陋的魔物。
    这是他进食前的样子,他的表现似乎完全不记得萨里。
    他不是举办宴会的安斯菲尔公爵!
    那么宴会时的安斯菲尔公爵是谁?另一只魔鬼吗?
    这个认识莫名使萨里感到开心。
    但现在并不是什么开心的时候,眼前还有一个大危险需要对付。
    安斯菲尔公爵身上的血管被他扯断,石台底下的冰蓝色液体开始沸腾,他想开了残破的双翼,朝着萨里飞来。
    小心!
    阿诺德将萨里往旁边一推,安斯菲尔公爵就像一只大蝙蝠一样从他的头顶略过,萨里一个踉跄进入了水里,刺骨的冰寒如附骨之疽,从身上沾湿的地方入侵萨里的身体。
    萨里有片刻的僵硬,他感觉自己的大脑都被冻住了。
    萨里忙灌下一口小精灵的酒液,他可以想象,要是没有这些小精灵的酒液,他可能一瞬间就会被变成一个大冰块。
    你还好吗?
    萨里上前扶住阿诺德,阿诺德的手臂上上,被安斯菲尔公爵撕裂了一道两指长的口子,萨里扯下自己手上多缠绕的绷带,正想裹在阿诺德的伤口上。
    我
    阿诺德还没有回答,在萨里的身后,盘旋了半圈的安斯菲尔公爵又伸着爪子向萨里冲来。
    阿诺德眼神一凝,扯过萨里一转身就挡在了他的面前。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他被安斯菲尔公爵一巴掌抽飞了老远,撞在了石壁上。
    在那石壁旁边,还有一个与萨里来时一样的通道。
    萨里没心思思考这些似乎四通八达的地道,他也正在承受安斯菲尔公爵暴风骤雨般的攻击。
    说实话,阿诺德送给他的匕首除了花里胡哨了一点,质量上真不愧他的价格。
    萨里用匕首再次挡住了安斯菲尔公爵的爪子,匕首的刀刃上,已经出现了几个不明显的豁口,每一次抵挡攻击的时候,还能看见隐隐约约的裂缝。
    怎么办?
    萨里又一次架住了安斯菲尔公爵的爪子,他迅速瞅了一眼身后的阿诺德,阿诺德仿佛受了很重的伤,现在还没有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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