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听你的。”
冬梅红着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愣是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
见她这般委屈的模样,宋敬业越发地心疼了,信誓旦旦地跟她保证:“冬梅,你好好养胎,争取给我生一个大胖儿子,我宋敬业一定娶你。”
“我信你。”
冬梅低着头,将男人的掌心贴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眼底闪过算计。
不就是一个徐娘半老的女人吗?
她就不相信,她斗不过她。
能被一个这么年轻的女孩儿崇拜,信任,宋敬业整个人都是神采奕奕的,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几岁的时候,他怀揣着野心走进宋家……
“李婶,你带冬梅去老夫人那里。张妈,你去给梁蓉开门。”
吩咐完了,宋敬业哪儿都没有去,依旧坐在餐桌前用早餐。
这么贵的东西,总不能浪费掉!
这个季节的早上有点冷了,梁蓉拖着行李,孤零零地站在门口。
那画面要多凄凉,就有多凄凉!
她耐着性子等,一直到张妈将大门打开,梁蓉这才得已走进这个家。
她住了五年的家。
张妈从梁蓉手里接过行李,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一言不发,梁蓉什么也没问,可她看得出来,张妈跟她已经不是一条心了。
一路走进去,梁蓉忍得很辛苦,可,她必须忍下去。
这么多年都忍下来了,宋若水那个贱人也败在她手里,如今一个刚二十出头,什么都不是的贱丫头算什么,她照样让她死得难看。
回了家,梁蓉没有着急去找宋敬业,而是跑去了小女儿茜茜的房间。
十多天没见到小茜茜,她这心都是揪起来的。
梁蓉一走进房间,立刻就从保姆手里,将小茜茜抢了过去,“茜茜,妈妈回来了,妈妈回来了……”
下一秒,小茜茜“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怎么都哄不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小茜茜,你哭什么!我是你亲妈!难道你也不想认我了吗?”说这句话的时候,梁蓉几乎是喊出来的,那一张苍白的脸更是扭曲。
被她这么一吼,小茜茜哭得更厉害了。
“你哭!你再哭试试!我打你……”
说着,梁蓉就往小茜茜瘦弱的身上掐。
那保姆几次想把小茜茜抱过去,又都忍住了,人家可是亲妈。
“够了!”
闻声赶来的宋敬业,越发厌恶梁蓉。
他冷着脸,恶狠狠地骂道:“梁蓉,茜茜是你亲生的,才一个多月,你竟然舍得下手,你简直就是丧尽天良,跟畜牲有什么区别!”
梁蓉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曾经是她亲密无间的枕边人,曾经承诺要给她一辈子幸福,还说,要永远跟她在一起,只爱她……
都是笑话!
她只不过是生不出儿子,他竟然就背着她,跟家里的佣人搞在一起。
“你说我是畜牲?那你呢?宋敬业,你岂不是连畜牲都不如!”
“梁蓉,我警告你,有些话最好别乱说!”
……
这个季节的清晨有些冷。
酒店的院子里落木萧萧,地面铺了一层厚厚的枯叶,高大的法国梧桐早已变得光秃秃的,那些错综复杂的枝桠伸向苍穹。
晨曦从枝桠间的缝隙间过滤下来,一块块斑驳的光影,落在地面的枯叶上,落在从树下走过的身影上,也落在一张张陌生的脸上……
如果是住在薄公馆,这个时候,宋黎早已经爬起来训练了。
可现在,她还赖在床上,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趴在身边男人的身上。
她想偷偷地爬起来,不被薄大哥发现。
可,宋黎不知道的是在她刚睁开眼睛,尖叫声想要脱口而出的那一刻,被她压在身下的男人就已经醒了,他不过是想看看她想做什么。
于是,他又继续假装睡觉。
实在受不了她偷偷摸摸的动作,薄寒池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然后,他看到眼前那一张小脸瞬间涨红,透彻的眸子瞪得大大的,像是看到了什么很惊恐的画面。
男人轻敛眸色,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又轻轻掀了掀:“小丫头,你过界了。”
此时的宋黎,心里正有一万只马匹奔腾而过。
她苦恼地低着头,脸颊发烫,就连耳尖也红了,她用力地咬了咬唇角,小心翼翼地用眼角余光睇了一眼薄大哥。
呃,差点就发现!
宋黎迫不及待地收回目光,胸腔里的那颗心脏怦怦怦地跳个不停,如捣鼓般。
“我,我知道我过界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又不是故意的。”
在男人灼灼的目光下,她飞快地缩回手,像个做错事的幼儿园小朋友。
有些忐忑,又觉得羞愤,甚至有些恼怒了。
事实上,此刻的宋黎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无地自容。
床上的分界线是她设定的,也是她说好不许过界的,可到头来,毁了分界线的那个人却是她,人薄大哥躺在自己的地盘,动都没动一下。
“既然知道错了,就要受到惩罚。”
男人说得一板正经的。
宋黎一怔,错愕地望向他,心里莫名忐忑,“要怎么惩罚?”
“我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诉你。”
看着小丫头惶恐不安的样子,薄寒池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禽兽。
宋黎抿抿唇,又偷偷瞧了薄大哥一眼,明明整张床都是她的地盘,可,她愣是一声不敢吱,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总是怂的一比。
“那,那我先去洗漱了?”
撂下话,她一刻也不敢耽搁,连忙爬起来。
可,因为她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导致双腿血液不畅通,外加早间低血糖,她脚刚沾地,整个身体立刻晃了晃,眼看着就要倒下。
下一刻的时候,一只强有力的胳膊牢牢圈住她的纤腰,将她带入一个滚烫的胸口。
如捣鼓般的心跳。
淡淡的沐浴乳的香味儿。
耳边是男人暗哑到了极致的嗓音:“怎么连站都站不稳了?嗯?”
宋黎心头一跳,心里莫名委屈,总觉得身边的男人是大尾巴狼,惯会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