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凡凯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嘴角缓缓地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
他偏过头,毫不避讳地对上那一双愤怒又委屈的眼睛,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满月,别故意惹我不高兴,因为我是一个让很多人都害怕的疯子。”
说这番话的时候,沈凡凯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像是刻意压抑着什么。
姬满月的脸色瞬间变了变,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恐惧,总觉得下一刻的时候,这个男人会像凶猛的野兽一样,疯狂地扑上来咬她一口。
“你,你想怎么样?”
她立刻低下头,战战兢兢的,娇小的身躯不由得往角落里缩了缩。
沈凡凯挑眉,惬意地往椅背上一靠,嘴角邪肆地勾起,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大可以放心,我对你半点性、趣也没有。”
“因为我不是她?”
“还不算无可救药,有点自知之明。”
姬满月噎了一下,气得想呕血。她梗着脖子,强压下心里的不满和委屈,嘲讽地说道:“沈凡凯,不管你说什么,都改变不了宋黎不喜欢你的事实。”
“对了,她喜欢的男人叫薄寒池,一个比你长得好看很多的男人。”
沈凡凯眸色一沉,一只强有力的胳膊突然伸出去,骨节分明的十指,稳稳地落在那一截白皙的颈脖上,然后缓缓地收紧。
一股强烈的窒息的恐惧感,瞬间将她包裹住。
仅仅几秒钟,沈凡凯松开了手指,可他却没有将手拿开,几根略带薄茧的手指,在姬满月白腻的皮肤上来回摩挲着。
姬满月浑身一颤,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身体紧紧绷住,半点都不敢动弹,生怕自己纤细的颈脖会被身边男人硬生生地扭断。
“姬满月,我警告过你,别试图挑衅我的底线,不然你会后悔的。”
男人眯起眼,眼里似是胧了一层蚀骨的寒霜。
姬满月被迫扬起小脑袋,强烈的恐惧感让她止不住浑身发抖。
“害怕了吗?”
“嗯。”
“知道怕就好,知道怕就会有所畏惧。”
……
薄家老宅。
从进入那扇大门,阿黎就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即使有人跟她打招呼,她也只微微点头,然后大步朝着前面走去,半点不停留。
只是,阿黎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路上碰到来给老夫人拜年的姜媛。
“宋小姐,我可以跟你聊聊吗?”
站在她面前的女人很直接,丝毫不打算跟她拐弯抹角。
阿黎挑眉,同意很直接,“抱歉!我不想跟你聊。”她还真没什么话要跟姜媛聊。
更重要的是,姜媛是一个很厉害的催眠师,万一不小心被她催眠,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对于这种冒险的事情,阿黎半点都不感兴趣。
姜媛顿时愣了一下,黛眉紧紧拧在一起,她怎么都没有想到,阿黎会拒绝得这么干脆。
她缓了一口气,很认真地说道:“宋小姐,我知道寒池出车祸了,我之所以主动找到你,是想告诉你到底是谁想害他。”
“这关系到寒池的安危,我不想因为其他的事情耽误了。”
听姜媛这么一说,阿黎忽然就笑了。
她缓缓地弯起唇角,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双漂亮的杏眸意味深长地瞧着眼前的女人,可,她始终都不敢跟姜媛对视一眼。
“那你说吧!我听着。”
姜媛脸色一僵,瞳眸微不可见地缩了缩,不着痕迹地说道:“宋小姐,这路上人多口杂的,你就不怕被人偷听了去吗?”
阿黎抿抿唇,耐着性子说道:“不就是一个人的名字吗?你可以凑到我耳边小声一点告诉我,这样一来不会有人听到的。”
“你!”
姜媛瞬间就被气到了,从来没见过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看着面色不愉的姜媛,宋黎忍不住心里冷笑一声,语带讥诮地说道:“姜小姐,既然你不想告诉我,那就好狗不挡道。”
姜媛愣住。
下一秒,不等她回过神来,阿黎毫不掩饰地伸手推开她,大步从她身边走过去,姜媛顿时一个趔趄,差点就栽倒在地上。
她冷着脸,一双眯起的深眸闪着诡异的光芒。
阿黎根本没心情搭理姜媛,更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谁知道姜媛是不是故意设陷阱骗她的!对那个女人,她必须保持十分的警惕心。
房间里。
床上的那个男人依旧昏迷不醒,阳光从窗外倾泻下来,大片的光斑落在阳台上,有些晃眼睛。
见阿黎走进来,易胥连忙站起来,恭敬地打招呼:“阿黎小姐。”
阿黎径直走到床边的椅子坐下,双手轻轻握着床上男人的手掌,扭头问旁边的易胥:“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需要做什么?”
她知道易胥对薄寒池的重要性,更知道薄寒池对易胥的信任,那不是冷锋能比拟的,所以她毫不犹豫地问他事情的解决方案。
易胥微怔,旋即很认真地说道:“阿黎小姐,不知道少爷有没有跟您提起过,薄家的主要产业之一就是玉石,我们在缅甸一共有三个玉石矿,一直由薄家的旁系家族搭理。”
阿黎无声地摇摇头,目光的焦距落在那一张略显苍白的脸上。
她突然有一种抓瞎的感觉!
对于阿黎的不了解,易胥并没有产生任何质疑,他只知道,他家少爷亲口对他说过,如果他不在,不需要有任何事情瞒着阿黎小姐。
甚至,重要的事情需要跟她一起商量。
顿了顿,易胥又继续说道:“就在三天前,其中最大的一个玉石矿,也是出产玉石质量最好的玉石矿,被当地的地头蛇波登带人抢占了,被抢之后他们立刻就报了警,但当地的那些警察表示,这事儿他们管不了,也就是说让我们的人认倒霉。”
听易胥这么一说,阿黎的脸色瞬间就不好了,这分明就是狼狈为奸!
“易管家,你之前在手机里说,还有一死一伤?这又是怎么回事?”
“是在跟波登的人发生冲突时,他们的人造成我们的旷工一死一伤,那些旷工都是本地人,我们已经给了最高金额的赔偿,但死人的那一家还是闹得很厉害,觉得我们给的钱太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