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凡凯挑眉,意味深长地睇了一眼已经远去的那抹背影,好一会儿,他才收回目光,看向阿黎的眼神隐约透着一丝笑意。
“真没想到……”
阿黎粲然一笑,漫不经心的,“没想到什么?默宁会喜欢我吗?”
沈凡凯不置可否地勾起嘴角,“我听说,你让薄寒池把小糯米带回去了?”
“是啊!带回去了。”她回答得很坦荡,更想让他知道,她跟他之间半点可能性也没有。
沈凡凯闻言瞬间变了脸色,他强势地往前走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盯着阿黎,阿黎不由得皱眉,下意识地往后退,“你在怕什么?”
他突然开口说道。
阿黎微怔,眼底闪过一抹厌恶,冷着脸说道:“沈凡凯,请你自重!”
沈凡凯冷眸微眯,性感的薄唇讥诮地勾起,他低头说道:“我不过是朝你靠近了一点,这就不自重了?阿黎,我严重怀疑你想过河拆桥!”
如果这个时候有外人从这里走过去,一定会觉得这样的俩个人应该是在打情骂俏。
阿黎心头一跳,冷笑,微扬起那一张精致无暇的小脸,问他:“过河拆桥?这话从何说起?”
没错!
他是救过她,而且不止一次,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以身相许。
狗屁的以身相许!阿黎垂眸,忍不住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
“好,就算你没有过河拆桥,那三年你答应我的话没有忘记吧?你欠我一个条件,只要不违反道德底线,你都会答应我。”
视线与沈凡凯幽黯冷寂的眸子撞上,阿黎瞬间眯起眼,握紧拳头。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有些事情她无法逃避,就像她说过的话。外公从小就教她,如果做不到一定不能答应,如果答应了,就一定要做到。
对她来说,沈凡凯不坏,甚至对他很好,也小糯米也很好……
“我没有忘记。”
沈凡凯玩味地笑了,似是很满意的样子,“没忘记就好,那我现在可以提条件了吗?”
阿黎抿抿唇,心里莫名有些不安,他要是提出的条件太过分,大不了跟他单挑!
“可以!”
见她答应得这么爽快,沈凡凯越发笑得开心,可那笑意,怎么都抵达不了眼底深处,那里依旧一片冷寂,没有半点暖意。
他垂眸,嘴唇轻轻掀了掀。
薄公馆。
张婉怡极少来这里,仔细算起来,这应该是她第二次踏足,薄清歌来的次数就多了很多,但这几年她却是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她们母女俩赶到的时候,薄寒池还在回来的路上,小糯米因为太困了,就趴在他的腿上睡着了,一直到阿黎将车停在了院子里。
薄寒池看着趴在他怀里的小糯米,剑眉微不可见地蹙起,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
“少爷,小小少爷还这么小,需要很多的睡眠,不如,您抱他进去吧?”
阿一忍不住开口说道。
抱他进去?薄寒池面色微变,虽热这小孩一直叫他爸比,但他并没有承认这份关系,他甚至觉得这是有人故意搞的恶作剧。
或许晚一点就能在网上看到新闻,星辰集团总裁的私生子曝光……
正当他犹豫之际,阿一又开口说话了,语气里透着一丝诧异,众所周知的,他家少爷跟家里人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尤其是这几年,除了大年三十晚上,他基本上都是待在薄公馆。
“少,少爷,那好像是您的母亲和清歌小姐,她们朝我们走过来了。”
薄寒池眯了眯眼,面色微变,又瞧了一眼怀里睡得沉的小糯米,然后抱住他下了车。
与此同时,张婉怡也走了过来。
终究是他的母亲,薄寒池耐着性子叫了一声“妈”,径直朝着屋里走去。
张婉怡愣了愣,喃喃地说了一句:“他就这么把我晾在院子里?”
“妈咪,我说了不要来大哥这里,您非不听,现在知道了吧!他根本就不欢迎我们。”
薄清歌咬着唇角,眉头皱得很紧,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太丢人了!
张婉怡也觉得有些难堪,可来都来了,总要把事情问清楚,尤其是那孩子的身份,她刚才瞧见了一点点,那孩子长得可真好看!
心里这样想着,她连忙踩着高跟鞋追上去,“阿池,你等等!等等……”
薄清歌见状,气愤得忍不住跺了跺脚,只得不甘心地跟上去。
“爸比,我们到家了吗?”
被薄寒池抱在怀里小糯米突然醒了过来,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周围,这里应该就是爸比住的地方了吧!还不错哦!只比美人师公的庄园差了一点点。
薄寒池垂眸,不着痕迹地解释了一句:“你在车里睡着了,我只好抱你进来。”
“谢谢爸比!”小糯米笑得很开心,“爸比,您现在可以放我下来了。”
薄寒池愣了一下,连忙将小糯米放下。
就在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还真把小糯米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爸比,你住的地方真好看。”
妈咪说过,不管什么时候,夸赞都是一种拉近距离的手段。所以他得多夸爸比,等时间长了,爸比肯定就会特别喜欢他。
小糯米又不傻,他能感觉到,爸比现在一点都不喜欢他。
薄寒池皱眉,没有接话。
也就在这时候,张婉怡跑了过来,她指着眼前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这小男孩可是薄家的曾长孙。
薄寒池猜到了张婉怡想说什么,为了避免继续误会,他睇了母亲一眼,耐着性子解释道:“这小男孩认错人了,我已经带他去警局做了登记,估计明天一大早他的父母就会找上门来。”
“不是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为什么他叫你爸比?阿池,我刚才可是亲耳听到的。”
张婉怡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
小糯米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并没有急着插话,而是安静地站在爸比身边。
见张婉怡不依不饶的,薄寒池瞬间冷了脸,语气中透着不耐烦:“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是这小男孩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