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之后,帝都,某高档公寓。
以前的时候,阿黎总算笑话薄三,都说狡兔有三窟,你这不只三个地方吧!如今,他的其中一“窟”被她占了去,还养了一个俊俏的男人。
薄三很想跟自家大哥说一声,然后旁观他打翻醋坛子的样子……
只是,他这个念头刚一生起来,就被阿黎惨无人道地压了下去,“薄三,不许在你大哥面前乱嚼舌根!要不然你就别想见到庄小鱼了。”
薄承东心头一跳,瞬间有一种被看穿的羞耻感,他故作镇定地瞪她,一本正经地说道:“小姑奶奶,我是那种多嘴的人吗?”
“我当然愿意相信你,只不过……”话锋一转,阿黎俏皮地眯起眼,意味深长地瞧着薄承东。
薄三嘴角直抽,连忙问道:“不过什么?”
阿黎挑眉,露出一个神秘兮兮的笑,起身朝着房间走去。
上车之前,她特意给温暖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带上手术工具箱在楼下等他们,帮路野取子弹的事情,她爱莫能助,只能交给温暖了。
站起来之后,阿黎习惯性地拿起手机瞅了一眼,当她的目光落在点亮的屏幕上之后,嘴角狠狠地抽了抽,目测一下,十几个未接电话,全都是来自同一个人,要不要这么着急催她回去!
也都怪她,一忙起来就忘记告诉他,她临时有事要晚点回去。
阿黎半点也不敢迟疑,连忙拿起手机回电话。
她刚一拨过去,还没等她从十几个未接电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手机就已经接通了,听筒里传来一个低沉而急切的声音:“老婆,你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阿黎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呵呵笑着说道:“手机静音了,一直没注意看它。”
手机那端,薄寒池沉着一张英媚袭人的面庞,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到哪了?需要我过去接你吗?”
似是察觉到他的不满,阿黎无奈地撇撇嘴,又豁出去般地咬了咬牙,不就是撒个娇么!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可能难倒她!
她嫣然一笑,抿唇说道:“老公,我临时有事情要处理,可能会晚点回去。”
阿黎的声音软绵绵的,像了路边小摊上的棉花糖,咬上一口,只觉得满嘴都是甜蜜的味道。
薄寒池只觉得心尖儿一颤,胸口那处柔软的地方,毫无征兆地塌陷下去。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的女孩儿会突然跟他撒娇,这让他怎么招架得住!
垂了垂眸,薄寒池放软了声音,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
这态度转变的是不是有点快了?
阿黎拨浪鼓似的摇摇头,又想起他根本看不到,只好笑吟吟地说道:“老公,谢谢你能理解我,我会尽快赶回去的。”
“至于帮忙,呵呵!老公,你要相信我的能力,我自己可以处理好。”
“那好吧!如果自己解决不了,记得告诉我。”
“嗯嗯,老公真好!”
……
看着渐渐暗下去的手机屏幕,薄寒池缓缓地翘起嘴角,眉眼间笑意缱绻,然后在前面的路口掉头,朝着薄公馆的方向疾驰而去。
总算将自家的醋坛子安抚好了,阿黎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呼出去,一双漂亮的杏眸轻轻眯了眯。
“你看着我做什么?”
阿黎一抬眼,就瞧见薄承东眼巴巴地瞧着她,那小眼神儿,就像是被人类狠心遗弃的狗崽子,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薄三:“……”她怎么可以跟一个没事儿人一样呢?这才塞了他满满一嘴的狗粮。
薄三不满地轻嗤一声,很努力地表现出一副“我生气了,快来哄我”的样子,可阿黎根本就看不懂,只觉得现在的薄三跟平时不一样。
“我说,薄三,你能不能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有什么话用嘴说!”
他们家薄家的男人,她哄一个就已经很辛苦了,现在又来一个!真当她是开幼稚园的吗?就算她是开幼稚园的,眼前这家伙也早就超龄了。
薄承东没好气地瞪她。
阿黎忽然就笑了,“扑哧”一声,红唇微微勾起,“薄三,你可真幼稚!”
薄承东噎住,“……你撒狗粮还有理了!”
“好啦!别气了,喜欢你的女人那么多,环肥燕瘦,什么样的都有,你随便挑。”
“我只要庄小鱼。”
“……”
听到薄三的话,阿黎顿时目瞪口呆的,一双漂亮的杏眸微微放大,这家伙什么时候变成痴情种了?难道是庄小鱼给他深度催眠了?
一时之间,阿黎的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见阿黎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薄承东轻呵一声,眼神鄙夷,“女人!”
阿黎噎了一下,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那你就等着庄小鱼回来吧!”
她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好奇庄小鱼为什么不辞而别?当年庄小鱼有多迷薄承东,为了小东东,庄小鱼差点连命都丢了,她可是唯一的亲历者。
撂下话,阿黎就朝着卧室走去。
忽然又想起什么,她停下脚步,扭头瞧了一眼窝在沙发里,一动也不动的薄三,说道:“问你一个问题,你得老实回答我!”
薄承东懒洋洋地抬起头,漠然地睇她一眼,薄唇轻轻掀了掀:“说。”
阿黎勾了勾唇,笑眯眯地问了一句:“你有没有做过对不起庄小鱼的事情?”
“没有。”
“那就行了。”
……
卧室里,一股浓郁的腥味儿充斥着每一个角落,无孔不入。
阿黎推门走进去,纤眉微不可见地蹙了蹙,有些担忧地问道:“温暖姐,怎么样了?”
温暖正忙着在取子弹,根本没空搭理阿黎。
阿黎也不在意,刚想要走上前,就听到一声痛苦的闷哼,呃,很痛吗?黯淡温暖给路野取子弹的时候,没有打麻醉药?
此时此刻,躺在床上的路野早已经冷汗涔涔,额头上的汗水大颗大颗地往下滚落,他的脸色白得像一张画纸,唇色也极淡……
这模样儿,哪有平日里的半点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