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川,借你一盘黄金鲍鱼,不至于这么见外吧。”
“既然你跟子南都来了,就一起坐下吧。”
秦羿看着夏子川,抬手道。
熟悉的话语,一样的傲气,穿长衫,新身份!
夏子川可不傻,脑子里迅速组合着种种可能性。
很快,他就得出了答案。
是他!
“秦,秦……”
“哦,是秦羿兄弟啊,好久不见。”
“瞧我这狗记性,竟然没能认出兄弟,我的错,我的错!”
夏子川何等聪明,立马会意过来,一拍额头赶紧打了个哈哈。
“还愣着干嘛,子南,过来自罚一杯啊。”
夏子川冲一旁仍是发懵的朱子南眨了眨眼。
朱子南回过神来,两人赶紧一人拿了一瓶桌上开了的红酒,不二话,一人一口气干了个精光。
“夏少,你,你们没事吧?”
狄风云等人更懵了,堂堂云海第一少,刚刚还要拔枪杀人,这会儿怎么就称兄道弟了?
而且,如果真是朋友,就算没认出来,也不至于自罚干一瓶吧。
他们怀疑自己看到了一个假的夏子川!
秦羿只是淡淡点了点头,打招呼道:“好了,既然是朋友,点到为止,还差一道菜,李经理,麻烦你再去杨老那催催。”
李顺刚缓过劲来,一听还要去杨奎举那走一趟,脸又绿了下来。
刚要抱怨,夏子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有秦先生这个碗在,杨公肯定会割爱的。”
夏子川都开口了,李顺无奈的撇了撇嘴,拿起秦羿给的那个碗,再次走了出去。
“都坐下吧。”
秦羿摆了摆手。
狄风云等人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坐定了下来。
他们现在看秦羿就像是看怪物一样,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竟然能认识夏子川。
瞅夏子川那恭敬态度,只怕地位还要在夏子川之上。
莫非是燕京来的?
狄风云也只能这么想了。
酒桌上的气氛很沉闷,除了秦羿偶尔问一句,夏子川答一句,其他人没一个人说话!
秦羿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其他人都是陪坐的臣子。
“夏少,刚刚的事,还请你别放在心上。”
狄风云举起酒杯,主动活跃气氛。
“风云,你跟秦先生是室友,以后咱们就不是外人。”
“今儿的事,是我过分了,来,我先干为敬。”
夏子川连忙举杯,两人磕了一下酒杯,主动道歉。
狄风云等人都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夏子川可是飞扬跋扈的主,向谁认过错?
今儿真是有点邪门。
……
西侧包厢内。
杨奎举今儿穿着一身藏青色的唐装,坐在上首,满脸的喜气洋洋。
底下坐着的是他的弟子,还有傅家人。
由于心情好,今儿他多喝了两杯,老脸早已通红。
“师父,我从意大利带回来的手工唐装,可是请国际知名设计大师亲手做的,怎样还喜欢吧。”
傅婉清一改往日高冷,嫣然笑问。
“不就是过个小生日嘛,你看看你这丫头,还跑这么远去整这洋玩意,老夫如何心安啊。”
杨奎举抚须大笑,神色却是极为得意。
他年轻时曾在傅府武师,后来随着修为大进,自立门户,在傅家的鼎力相助下,不仅建立了云海第一的神威武馆,还在军中也搏了不少名头。
能从一个护院武师,混到如今这地位,可谓是极为难得了。
傅婉清小时候学武,亦是他所教,当然他是没资格喝她的拜师茶的。
因为要单论身份,他严格算起来还算傅家下人。
只是傅婉清向来亦是对他不当外人,以师父相称,能得到自己的大小姐如此看重,杨奎举心里那是无比的自豪。
“爷爷,何止如此,傅小姐今天还特意点了你最爱的五味流苏鹬,你尝尝吧。”
旁边一个气宇轩昂的青年拱手笑劝。
“婉清这丫头心真细啊,老头子我也就这点爱好了。”
“小磊,你们也别都愣着了,一块儿吃吧。”
杨奎举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孙子,连忙招呼道。
说话间,他揭开了盖,五味汤料清香怡人,顿时勾起了他胃里的馋虫。
杨奎举迷醉的深吸了一口气,徐徐道:“五味流苏鹬,除了五味之绝,更蕴含着五行之理,长期服食,能调理气血,增长本命元气,达到身康体健之效啊。”
“师父要喜欢,以后我让这家店每天给你备着。”
傅婉清豪气道。
“呵呵,不敢、不敢,让老爷子知道了,又要斥责我这老头子嘴馋喽。”
杨奎举客气摆手笑道。
傅婉清亲自掌勺,盛上汤汁,刚要献给杨奎举,李顺又闯了进来。
“傅小姐、杨老爷子,这汤还没沾嘴皮子吧?”
李顺舔着脸笑问。
“你什么意思?”
傅婉清皱眉问道。
“是这样的,秦爷与夏少也在这吃饭,他们想请老爷子把汤让过去。”
李顺有夏子川在背后撑腰,底气稍微足了一些。
“夏子川?”
“他干嘛,难道不知道今儿是老爷子生日吗?”
“要知道就是他父亲,见了老爷子也得客客气气的,他有什么资格在这撒野。”
杨磊满脸怒色,张手就要打。
李顺吓的连忙高举起那只碗顶在了头顶,大叫道:“杨少请慢,要汤的人说,老爷子看到这个就明白了。”
“什么破玩意!”
“莫非是寒碜老爷子讨饭吃的不成?”
杨磊一把夺过碗,扫了两眼,没看出门道,火气更大了,抓起碗,就要砸了。
“磊哥,让我看看。”
傅婉清接过碗,很快看到了上面的腾龙标志。
龙呈三爪,是黄泉龙。
江东秦帮的图腾!
“那人长的什么样?”
“姓什么?”
“你是说夏子川、狄风云都在那陪他,还把黄金鲍鱼让了过去?”
傅婉清大惊问道。
李顺大致形容了一下,傅婉清花容一喜,清冷的眸子,甜意顿生,暗暗嘀咕了一句:“早知道你会来,倒是挺快的!”
“婉清,怎么,你认识这姓秦的狂徒?”
杨磊见傅婉清满脸笑意,不禁好奇问道。
“师父,我看咱们得让让了。”
傅婉清走到杨奎举面前,歉然耸肩道。
“哦,老夫看看!”
杨奎举虽然不爽,但知道傅婉清向来识大体,料定这中间必有玄机,接了碗,看了起来。
这一看不打紧,惊的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