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时间不早了,你歇息吧,女儿先退下了。”
敖可儿黯然道。
她现在脑子很乱,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个地方静一静。
明天的事,虽然为天下百姓,但同样又何尝不是有关于她一身的名誉。
她是个很纯粹,爱恨分明的人。
在她心中,只有能入自己法眼的豪杰,才可让自己付出一生。只是如果已经有嫁人在先,就算父王不让选中的男人碰自己,她也只能以二嫁之身去面对自己未来的男人。
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块精神上的瑕疵。
“丫头,你也早点休息,父王明天上午派人去接你。”敖信慈爱道。
待女儿退下去,敖信脸上浮现出一丝暗喜之色,公孙墨从暗处走了出来,拱手笑道:“恭喜大王,离大计成功又近了一步。”
“是啊,老天爷对本王还是眷顾的,有了小女出马,大事可期。”
“我大哥他们那边没有起疑心吧?咱们眼下的计划必须步步为营,一步都不能出差错,否则其他三岛龙王联合起来,不是我能承受的。”
敖信道。
“大王放心,一切都在计划之内。你和其他三人是亲兄弟,他们怎么可能会怀疑大王?毕竟,龙珠龙气遗失,海上妖魔四起,这可是他们亲眼所见之事,他们岂会认为你能自毁江山?”
“这就叫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公孙墨冷笑道。
“是啊,若不是有先生相助,我又怎能踏出这一步,想到如此妙计。”
“一旦四珠龙气化一,二狱与龙神都是我的,有了龙神相助,我便可以与秦广王分庭抗礼,甚至……嘿嘿。”
敖信压低声音,阴沉笑道。
“大王圣明,如今大劫将至,这正是大王乱世夺天下,改朝换代的好机会啊。”
公孙墨满意道。
“先生,龙灯准备好了吗?”
敖信又问道。
“大王请看。”
公孙墨手一挥,一盏古朴的马凳豁然而现,油灯只有灯芯,内里却无半点灯油。
“灯已成,这根灯芯是由大王祖传的龙筋所造,只有龙气出现,才会感应自燃,寻常之火,哪怕是太上老君的三昧真火也休想点亮它。”
“如此一来,谁能点亮它,至少也是个身怀龙气之人。”
“这样的人不管是修灯,还是为我等所用,都是上佳之选。”
“再说了,以小姐的美貌,天下间没有男人会不喜欢吧。”
公孙墨道。
“嗯,先生做事真是滴水不漏,能得先生相助,真是敖信之福啊。”敖信当即倒茶,大喜相敬。
“大王言重了,我鬼谷一门素来以能为明君谋事为荣,公孙墨能遇到大王,得大王信任,正是子牙与文王,管仲遇桓公,人生之幸啊。”
公孙墨连忙自谦道。
“对了,娄亚龙那边如何了?我听说晁文镜回来了,那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敖信问道。
“哼,大王无须多虑,晁文镜是我掌门师兄的徒弟,此人好大喜功,看似聪慧无比,实则私心甚重,他未必就是回来助娄亚龙的。估摸着也就是念及点旧情会点拨几句,一旦咱们把口子决堤了,他看到了咱们的决心,就会知难而退。”
公孙墨不屑笑道。
在鬼谷一门内,真正的大贤大才是诸葛青云,那是一个连他都要退避三舍的存在,诸葛青云与秦侯搭档,打造了十八狱的新势力,当时震动了整个地狱。
只是由于秦侯天命不在,凋零的太快了,诸葛青云也退隐了,天下间便少了一个出世的雄才。
“话虽然如此,但我对晁文镜还是了解些的,当年他是我的水师军师,这海防大阵、还有坚船利炮全是他一手打造的,这人有点野心,他会不会是听到了龙神的风声,想来浑水摸鱼。”
敖信颇为担忧道。
“晁文镜没有那命,他注定难成大器,更别提得神龙,提天命这种大事了。”
“有我在,他翻不起风浪,大王放心就是。”
公孙墨道。
“只是这破阵决堤之事,决不能由咱们的人插手,以免被大哥他们抓住把柄起了疑心。”敖信又道。
“我已经安排请了隐门的人来做这事,这次出手的是隐门门主的大弟子荆疾,他是天下最好刺客,这一次来到咱们岛上的一共有十三人,破阵之法我已经教给他们,到时候他们不仅仅要破阵,还会是要大爷他们三人命的主!”
“所有的事情都会栽在这些杀手身上,与大王毫无任何关系。”
公孙墨冷冷道。
“先生真乃天机,有你助我,何愁大事不成?请受敖信一拜。”
敖信大喜之余,起身鞠躬就要拜。
公孙墨连忙扶住他,“大王这是要折煞我啊,今日你是龙王,明日你便是阴天子,且要我如何当得起。”
两人又密聊了一番,这才散去。
……
晁文镜回到府邸后,娄文采正在生闷气,对着院子中的木人撒气。
他原本是想去报仇,这下好了,被当着众人的面又吃了一记耳光,还低头认错,这要是传到了太子那拨人耳中,他哪里还有脸在西岛混下去。
所以一回岛,他就将那四大高手与众侍卫全都打发出了府,重新换了一批人。
“晁叔,你今天为什么不动手,你知道吗?我的脸面全被你丢尽了。”
娄文采冲走进院子的晁文镜怒吼道。
“少爷,我是在救你,你知道他是谁吗?”
晁文镜冷冷道。
“谁?”娄文采不满问道。
“十八狱秦武候!”晁文镜道。
“什么,是秦侯,那小子就是秦侯?”
娄文采惶恐大惊。
他虽然没见过秦侯,但亦久闻大名,尤其是最近秦侯在无生地狱与黑水地狱连立两位新君,就这等手段,确实不是他一个家将之子所能比的。
“如此一来,文采确实要多谢晁叔救命之恩了。”
娄文采收起狂意,恭敬拜道。
“你不用谢我,是你父亲的英名给你积了福,文采啊,晁叔跟你说句真心话吧。”
“你看到的这一方天地实在太渺小了,你在西岛能作威作福,但走出这片水域,你狗屁都不是。”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你不可能在娄帅的光芒下活一辈子。”
“所以,你长点心吧。”
晁文镜确实不太想管闲事,但出于旧情仍是发自肺腑的劝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