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合院外的街道之上，并不是没人，只是没有能说话的人而已！
    一根根柳木桩立在泥路上，一些男女被插在这些柳木桩子上面，我甚至看到有几个人被插在木桩上的人还哆嗦着，也许还活着。
    这一幕，让我不由想起了那在中世纪在西方臭名昭著的穿刺公。
    不过比当年那穿刺公所做的不同，这些被钉在木桩上的人还被剥光了衣服，身上用锋利的刀子刻下了无数的鬼文，难以想象，那些已经死掉的人究竟是在被穿在木桩上而死的，还是被刀子不断的切割着身体生生疼死的！
    从他们身上流到地上的血液，化作一片血雾，又从地上腾起，钻进了他们身上的鬼文之中，然后又从他们的七窍之中钻了出来，浮在他们的头顶上，远远看去仿佛将天都给染红了。
    我对鬼文虽然已经有了一些了解了，但是对这些人身上刻着的鬼文代表着什么，却一时看不明白，总觉得这些鬼文好像只是写了一半，没有写完一样。
    但杨凌绝对不是想要做什么好事，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并且，这种残忍的场景我也看不下去了。
    我控制着恶灵精华变成刀子，向着周围的木桩砍去，虽然知道这些被木桩贯穿了身体破坏了内脏的人，就算被救下来也救不活了，但是也总比这样的被穿在木桩上的要好受些……
    嗖！
    我面前的木桩被恶灵精华斩断了一半。
    但是也只是斩断了一半而已，因为恶灵精华好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挡住恶灵精华的并不是什么实物，而是一股无形但强大无匹的力量。
    “你要做什么？”杨凌的声音从远处幽幽传来。
    我看向前方，那血雾之下，杨凌踩在和着血的泥浆向我走了过来。
    “这是我要问的话，你想要做什么？”我看着杨凌愤怒的问，“对这些人做这么残忍的事情，你难道连一点人性都没有了么？”
    “人性？那种东西留着有什么用？你有人性，你一直都保持着人性，但是那又怎么样？”
    杨凌的身影瞬间出现在我的面前，他的目光有着莫名的吸引力，一双眸子，仿佛是黑色的漩涡一样，仿佛要将我的灵魂吸进去一般。
    与他的目光对视着，我只觉得自己的精神都有些恍惚了，脑子也变得有些混沌起来。
    “人性，能保护自己的家人吗？”
    随着他的话，我仿佛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些混乱的影像。
    那是一家子人，他们仿佛都中了什么诅咒一样癫狂着，一个接着一个的在哀嚎之中惨死，当我看到那最后一个死掉的那憔悴的女儿时，我认出了她来。
    我也知道了，这片段里的人，都是我那未曾谋面的家人。
    “人性，能保护自己的同伴吗？”
    杨凌眼中的影像变换，我看到了一些尸体，有老段、有闷葫芦、也有我小队里的赵军……
    “人性，甚至连自己的挚爱都保护不了。”
    我又看到那午夜影院，被尸体图腾夺走的雅琪。
    “这世界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力量才能决定一切，才能保护一切，如果有你有足够的力量，那么这些灾难都不会发生。如果人性可以换成力量，我宁可泯灭自己的人性！”杨凌大声的说着。
    他的话，在我的脑中不断回荡着。
    如果人性可以换成力量，我宁可泯灭人性！
    如果有力量，那灾难就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这些话中其他的字符在我脑海之中渐渐变淡了，最后只剩下了两个字“力量”！
    就在我要在杨凌的话语里迷失的时候，我突然感到好似有一双手温柔的将我的腰给揽住。
    “如果为了力量而失去人性，那根野兽又有什么区别？”
    轻柔的声音，并没有杨凌声音那么的震耳欲聋，但是却如同醍醐灌顶，让我从杨凌那催眠之中清醒了过来。
    我的眼睛瞪起，看着杨凌反驳：“你可以将自己的人性丢到脚下，但是我不会，因为如果我舍弃了人性，那么不论是亲人、同伴、还是我的挚爱都将不复存在，我因为人性的爱而跟他们相识相知，如果舍弃了人性，也等于舍弃了他们！”
    杨凌惊讶的看着我，显然没有想到我竟然会从他的催眠之中挣脱。
    而趁着他惊讶的这一时刻，我立刻控制恶灵精华变成的刀子向着身后扫去，将身后的几根木桩给斩断了。
    随着木桩倒在地上，笼罩在半空之中的血雾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十二道红芒从四周腾空而起。
    而我也看到了，那发出红芒的是被半埋在地下的虫王像。
    怪不得我觉得这些人身上刻着的鬼文看起来感觉有残缺，原来这些人原本就是为了补充那他所缺少的虫王像所用的活祭！
    但他的这个祭祀显然并没有完成，被我砍断了几根木桩之后，这活祭的阵法也相当于被破解了。
    “不！”看着头顶血雾那巨大的空洞，的杨凌瞪充血的双眼大喊起来。
    “秦阳！”杨凌的眼睛怒视着我，脸看起来就如同厉鬼一样的可怖，“我几次都放过你了！但这一次，我要给你的心挖出来！”
    杨凌的话音刚落，我便感到一股股巨大无匹的力量从四面八方向我挤压过来，一瞬间我听到自己身上的骨骼如同爆竹般的劈啪作响。
    我连忙激活了恶灵精华的力量，怒焰缠身，这才让那压力减轻了不少，但是我却仍然感到自己如同陷入到了泥潭之中一般，难以动弹。
    杨凌右手五指并拢，朝着我的胸口刺了过来。
    虽然只是一只肉掌，但是我却毫不怀疑，这只手可以无视怒焰，穿过恶灵精华的防御，刺入到我的胸腔里面！
    这一刻，我仿佛感受到了死神的镰刀就点在我的心口上。
    刺痛从胸口传来，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杨凌的身体却突然顿住了，他一双眼睛圆睁着，除了愤怒之外，还有十分的惊讶。
    他向后倒退了两步，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我看到，他身上的黑影越发清晰，那恶灵漆黑的身体，如同蛇一般将杨凌的身体紧紧的缠住。
    他的恶灵契约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