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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九章生辰礼(一)
    蜡烛在静静的燃烧,有一种别样的气氛,别样的情绪,在房里悠悠缭绕。
    乌风乔率先伸手,取过其中一只钱袋,直接系往自己的腰间。
    墨九眼里瞬间一亮。
    “九儿。”乌风乔抬起头,目光深深,微微勾起了嘴角:“你看如何?”
    “嗯!好,好!”墨九点头如捣蒜。钱袋面上,“二少爷”这三个字歪七扭八,映着烛光,闪闪发亮,她一边看着,一边笑得极开心,“二少爷带起来,果然很合适的。”
    真的合适麽……恐怕……是丢人吧……若被山儿见到这一幕,定会这般暗想。
    乌少正也缓缓伸出了手,捏着钱袋,翻过来再翻过去,也不知道究竟在看些什麽,片刻後,他将钱袋放入衣内怀中,突然开口道:“还有呢?”
    哎?墨九的一脸满足就那麽略略的僵住。
    还有?
    “今天是我与风乔的生辰,你说这是你的心意。除了钱袋之外,还有呢?”
    墨九开始尴尬,开始手足无措了。这突来的“变故”,她是完全没提防。
    他是不是不喜欢呀?她只做了钱袋,如果他不喜欢……她没准备别的,没别的东西可送了……
    “我……没有了,我只做了钱袋……如果大少爷不喜欢,那我……”
    “不是不喜欢。”乌少正平静的打断,“只不过,除了这份生辰礼,我还想要其他的。”乌风乔扭头看来,带着几分疑惑几分不解。
    大少爷亲口这麽说……墨九皱着眉,颇有些为难,与面前人对视一阵,她怯怯的问:“其他的吗?那大少爷想要什麽?”顿了顿,她继续尴尬,“可是,我没有银子的……”
    “你说,重要的是心意。若我要,你愿意给麽?”边说边向弟弟投去了一个眼神。双生子默契十足,乌风乔眸光一个闪烁,很快就悟了。
    那边的墨九还在苦恼。
    怎麽大少爷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他的表情也有点奇奇怪怪……他倒底想要什麽呢?
    乌少正等不及她回答,当然他也没有开门见山,他只是饱含深意的说:“你的身子早已好了。”
    墨九一愣。
    一来一回,暗里飞快的无声交流,动摇过了,犹豫过了,乌风乔还是做了“从犯”,这会儿便不甚自然的跟着说:“是,九儿。你已无碍了。”
    墨九又一愣。他们在说失掉孩子这件事吗?身子是自己的,不用说她也知道无碍的,可这与他们的生辰有什麽关系?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古怪,真的很古怪。
    她迟迟疑疑的接口:“是啊……是好了。”
    “所以……?”乌少正挑起眉。
    “所以??”墨九摸不着头脑。
    那一脸的呆相,乌少正表示很无奈。他就知道,蜡烛不点不亮,非得要他说透,眼前这人才会明白。绕来绕去的只会憋死自己,索性就直白了吧。
    “所以,为什麽拒绝我们亲近?”
    “拒绝……亲近?”墨九努力的咀嚼话里意思,然後,红晕一点一点的加重,直到将双颊染成只熟透的果。
    “没有……我哪有……”她的声音小的像蚊子叫。
    还要狡辩!乌少正义正言辞的指责道:“如果没有,为什麽多些靠近,你就急着要躲?摸手可以,抱你可以,再往下,你就忙不迭的闪避。”
    “你的心里是否还有介怀?你的抗拒是否因为无法忍受?你不愿接纳我们?你受不了我们碰你?”
    要命,简直要羞死人了!他的脸皮怎麽这般厚的??方才不是在好好的吃饭吗?怎麽转眼就说起这样的话……什麽摸什麽抱,什麽碰不碰的,这样的话……是随便可以说的吗?!
    墨九面红耳赤,微弱的嗫嚅:“不是的……才、才不是的……”
    她哪里还有介怀呢?她没有抗拒,没有受不了,她只是……只是一时有些难适应,亲近抑或亲密,她只是有些手足无措。
    他的眼神炽热,令她连头也不敢抬,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向着另一人投去求助的目光,却见他稳稳端坐,一副赞同至极的样子。
    哎哟,怎麽连二少爷也……声声哀鸣,在心底回荡。
    “如果不是……”眼神炽热的这一位慢慢站起,“那就证明给我们看。”
    证明?怎麽证明?对於他一步一步的走近,她下意识的後退。
    端坐的那一位也随之起身,清冷的眸中,一点热度在迅速蔓延。
    心跳加速,震响了耳膜,这……这是要作什麽??
    看他们的架势,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了过来。可他们只是靠近,逼得她不住的退,一直从外间退到了里面卧房。
    冰冷的珠帘划过她的脖颈,却没有舒缓半点从头窜下脚的热气。两个高大的身形,牢牢堵在她面前,生生的断去任何想出逃的意图。
    “你们……你们……”她吐不出更多的字来,也许是因为他们的眼光太过露骨,也许是因为那里面的欲望太过明显,但她宁可没瞧见,宁可不知。暗示出的,透露出的,吓到了她,她不敢去猜更不敢往深处想,她告诉自己先别慌,“噗咚”咽下一大口口水,她颤巍巍的组织起语言:“大少爷,你、你听我说……”
    他似乎……完全不为所动……好吧,看来叫“大少爷”是没用的了……
    转头对另一人:“二、二少爷,你听我说……”
    闻言,他停下了脚步:“九儿。”
    她是一个欣喜,一个激动啊,下一刻,却听他低低的,略有暗哑的说:“我们最想要的是什麽,你该是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她什麽也不知道啊……她几乎要眼泪汪汪了。事情怎麽会变成这样了呢?她实在想不通。床离得她好近好近啊,没办法,她只能拼一拼了。
    吸了口气,不作耽搁,盯准了两人之间那一丝细微空隙,她闷头冲了过去。
    很好,他们被她撞开,接下来,一双手臂准确无误的将她抱住,她的耳边呵上了热气:“又想逃。”
    那是大少爷的声音。
    作家的话:我记得~有童鞋~曾经说~想要看~3p神马的~(深沈望天)
    第二百三十章生辰礼(二)限
    “呀……”墨九发出一声细细长长的低叫。
    容不得她转身,後脑勺扶上一只大手,扭过了她的脸,然後,炙热的唇舌就直直的落了下来。
    “唔……”这一声不光软软,其中还夹杂了些微颤抖。
    嘴里鼻前充斥着他的味道,大舌动作起来像他本人一般的强势,她被吻得迷迷糊糊的,缠绕抑或是吸吮令她一时分不了神,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她已被带上了床。
    他们一前一後将她夹在中间。他们像说好了似的,轮流交换,默契十足,一个亲她,一个脱她的衣服,或者一个制住她的挣?,一个继续脱她的衣服。
    一个人的力气她就已经对付不过去了,更别说这个时候两人“齐心合力”。
    双手被身後的二少爷握住,双脚被前面的大少爷压住,好不容易摆脱他的唇舌得以喘息,二少爷没有迟疑的俯下脸来,再次夺去她的呼吸。
    她就像陷入困境中的小动物,在他们手里逃脱不得半点,只能乖乖的承受,乖乖的任其为所欲为。
    嘴唇被吸麻了吮肿了,吞咽不及的津液从嘴角流下沾湿了脖颈。没多久,她被剥得只剩肚兜亵裤。经历了小产,她非但没有瘦下反而丰腴了几分,这要归功於山儿,坚持不懈的以好吃好喝名贵药材给她日日补夜夜补。
    雪白的肌肤在面前袒露,乌少正与乌风乔对视一眼,目光深黯。
    腰上的手臂一勾,她的背脊就贴住了一个温热硬实的xiong膛。大手不紧不慢的移动,钻入肚兜的下摆,攀爬向上,最後,握住了她其中一只浑圆。
    “九儿,你长大了。”他咬着她的耳朵这般低沈的说道。
    什麽……长大呀……
    她羞的不行,头里随之“嗡”了一大声。可她的注意力很快被夺去,因为大手在肚兜下肆意,用一种不重不轻的力道,xiongru在它其下变换成不同的形状。
    好涨,ru尖硬了,随後被灵活的手指捻住,揉搓按压。他没有顾此失彼,左右浑圆,来回爱抚,薄薄的肚兜因为他的动作,这里那里的还休。
    他渴望了好久,时不时占据脑中的是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柔弱无骨,她的温暖还有她的泣吟。靠近她,欲望在折磨,他焦躁却只能生生抑制。
    能令他如此的,只是她,只有她。此时此刻,他能闻到一股清甜的香气由花穴中悠悠散出,她的味道,动情的味道。
    越靠近,越浓烈,越浓烈,越诱惑,引出他的贪婪,引得他喉间干涩,恨不得一口将她吞下。
    感觉到那嘴里喷出的热气,感觉到发丝在大腿内侧瘙过,墨九有了模糊的意识,於是全身变得僵硬,心里的警锺大响。
    “不要!大少爷!嗯啊……!”才要挣?呢,身後的男子似是知晓,另一只手也伸进了肚兜,一左一右捏住两点涨立的ru尖,重重的扯起再重重的按下。
    她措手不及的,随着尖叫腰肢同时弹起,这样一来,腿心花唇正好撞上了那一人的高挺鼻尖。
    一下刺激,一下酥麻,她全身都软了。大舌乘机覆了上来,舌尖由下至上的一勾再灵活的挑开花唇,绕着穴口打转,对着花核施力,顺便将涌出的透明水液全数卷入口里。
    “唔……唔嗯……”墨九无助的挺动着腰。又舒服又难受,说不出哪一种感受更多一些。
    yin靡的舔舐声,啧啧的啜饮声传入她的耳,半睁着迷蒙的眼,只见自己的双腿大开,一颗黑色头颅伏在其间,上上下下,正在小幅度的动。
    大少爷在吃她那里……
    他当着二少爷的面……二少爷在看……看大少爷吃自己的那里……
    她不知道身後的二少爷会是怎样的表情,她不敢想,越想越觉难堪,可难堪之下,快感却更为强烈。小产过後的身子分外敏感,加上此时的情景特殊,不一会儿她就攀上了极致。细细的喘着气,腿间的黑色脑袋抬了起来,舌尖慢慢的伸出,舔去了嘴边残余的水渍。就在她失神间,滚烫的小脸被大手掌住,身後的人给予她爱怜轻吻。
    这样,还不是结束。
    粗粝的手指代替了舌头,经过试探般的戳刺,接着全根没入。
    不由自主的一颤,透过唇舌交缠的间隙,她勉强挤出模糊一字:“别……”
    要挂不挂的肚兜被轻易拉下,他压过来,一口含住殷红的ru尖,手指深深浅浅的动作,他同样模糊且暗哑的说:“小东西,你要的。”
    作家的话:来得及的话,晚点时候可能有第二更~
    第二百三十一章生辰礼(三)限
    墨九无法反驳,因为她已然说不出话了。
    二少爷正堵着她的嘴,唾液交换,变的越来越急切。
    大少爷的手指在腿心私密处翻搅,而他的嘴咬着她的小ru尖,又像吸奶一般的,吸得她都有些痛了。
    xiong前被他们占据,他们两个一人一边,一个用嘴一个用手,痛苦与快乐并重,激得她身上不住的冒汗,腿间不住的往外冒水。
    “扑哧扑哧”,穴里的手指进出灵活,突然尿就尿呢。”腿间的硬物已涨得不行,乌少正将它抵上湿淋淋的花唇,来回缓慢的摩挲,“因为舒服才会喷潮,小东西,你不舒服麽?不快乐麽?”
    因为舒服,所以才会尿尿……哦不对,喷潮?
    舒服的话……不可否认是有的。但舒服的同时也很痛苦,她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舒服”,太惊心动魄,太可怕了……
    因为他的话,她面上发烫,而他的动作令她呻吟出声。他将她抱起,敏感的花穴压到一个又热又硬的东西,她不由自主的收缩起小腹,与他一同低喘。
    “难受了?”
    他边问边在了,她理解,她明白,没有过多的询问也是不想看她支吾为难。她是她一手带大,她早就视其亲生,一个女儿为了情爱相隔遥远,她不能再失去另一个。
    墨九抱住张妈的腰,如小时撒娇一般,脸颊在她肩头蹭了蹭:“宫里有宴席呢,皇上亲口说的,不可以不去的。”
    “是这样……”张妈叹了口气,拍拍墨九单薄的背,“一会就走麽?什麽时候回来?”
    墨九忍住鼻间泛上的酸意,柔柔软软的说:“吃完就回来了。大少爷二少爷与我一起呢,你不用担心的。我也想……去宫里再看看丹儿。”
    张妈沈默片刻,又叹出长长一声:“我活到这岁数,唯一的牵挂就是你们两个了。只要你们好,我便安心,满足了。”
    “嗯,我知道的。”墨九乖巧的点头,“张妈,你等我回来。等见了丹儿,我好好与她说一说,我想这一次,她会听的。然後我就带她一起回来,我们呢就像以前那样,再也不分开了。”
    张妈慢慢的抚着墨九的头发,温柔的应:“好。丹儿许久没吃我做的菜了,不知道她有没有念着,我就烧几个小菜,等你们回来。”
    是啊,张妈的手艺最好了,宫里的饭菜哪里比得过呢。到时候丹儿一定是狼吞虎咽的,指不定还要与她抢的……此时的墨九坐在妆台前,恍恍惚惚的想着。
    山儿默默的梳好了髻,默默的为其描眉,再默默的取了衣衫,默默的帮着穿好。
    全都打理完了,她默默的投以注视,低低开口道:“我也不多说多问什麽,总之……今儿个我熬了汤,若你回来晚了,自个儿到厨间盛了喝。”
    墨九眨眨眼睛:“我一个人怎麽喝得完呢,若回来晚了,我就吵你起来陪我。”
    山儿娴熟的翻了个白眼:“谁有空理你!我又不是你的奶妈子,惹得我不高兴我还不伺候了呢。”
    墨九拉过山儿的手摇了摇,委屈的扁了扁嘴。山儿眼神不屑,手下却紧紧反握住,两人对视一阵,皆“扑哧”的笑了出来。
    脚步声近了,乌伯出现在门口:“言小姐,差不多时辰了。两位爷在等你过去。”
    “老伯伯,我这就来了。”墨九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手,轻声说,“山儿,那我走了。”
    山儿随着一起迈过门槛,她站在墨院门口,目送他们走远。
    “早点回来。”她喊出一声。
    墨九回身一望,笑着点了点头。
    马车摇摇晃晃,一路驶向皇宫。最後在宫门处停下,从马车上接连跳下两位面容相似的男子。
    一身浅色衣衫,皆是高大俊美。一个气质温润似玉,一个清冷得仿若不染尘埃。
    这样的两个男子是令人侧目的,只见他们一人挑起车帘,另一人伸出了手,一颗小脑袋随之探出。
    小手抓住大手,女子被拦腰抱起,接着轻轻巧巧的落了地。
    这女子身量不高,看上去纤瘦。她的五官比起身旁的男子来,着实不算出色。
    小鼻子小嘴巴,眼睛倒不小,眸色清澈得见底,目光流转间像含了两汪盈盈泉水。几分纯真,几分柔婉,这样看来,倒也是个清秀佳人。
    只不过,她的神情有着些古怪。又紧张又无措的样子。
    清冷男子牵起她的手,平静无波的面上居然现出一丝柔情:“九儿?”
    女子来回看着面前二人,微一摇头,深吸一口气,然後甜甜一笑。
    温润男子牵过她另一只手,嘴角随之勾起:“那麽,我们便进去吧。”
    皇宫里的宴席,无论器具摆设,都是精致奢华的。
    今晚的宴席设在花草簇拥的园中,说是宴席其实更像是家常小聚。坐在其中的除了皇帝本人,就只有一位妃嫔。
    宫女引着三人走近,乌少正首当其冲:“微臣参加皇上、怡妃娘娘。”
    後面的乌风乔和墨九跟着行礼福身。
    怡妃点头回礼,邬辰扬爽朗笑道:“好了,不必多礼了,先坐罢。”
    三人依言落座,让墨九坐在了中间。乌少正不紧不慢再举袖拱手:“令皇上久等,微臣知罪。”
    上席的男子不甚在意:“我与怡妃才坐下一会,你们便来了。什麽罪不罪的,爱卿言重了。”
    “得皇上宴请,是臣等之福,微臣万不敢怠慢。”
    “你看他,越说越离谱了。”邬辰扬看向怡妃,又似无奈又似埋怨,“不过是顿便饭罢了,今日呢,大家聚在一起,热闹热闹,话话家常。少正啊,你可是存心坏我好意?你的居心何在?~”
    怡妃陪笑道:“皇上,不管是好意坏意,我倒觉得大人知礼守礼,实属难得。”
    邬辰扬惊讶的一挑眉:“我倒觉得难得的是尖牙利嘴的怡妃,这会儿反了常态,竟帮起人来了。”
    “皇上,你这麽说臣妾可不依了~”
    怡妃故作哀怨,引来帝王笑声连连。
    第二百三十三章鸿门宴(一)
    笑完了,邬辰扬看向席下男子:“少正啊,赫赫有名的娇蛮怡妃可在为你说话呢,你看看要怎麽谢她?”
    乌少正拾起酒壶倒满了酒,沈稳道:“那麽,微臣敬娘娘一杯。”说完便一口饮尽。
    怡妃向身边男子扔去个娇嗔眼波,接着大大方方的也倒了酒喝下:“大人客气了。”
    邬辰扬跟着自斟一杯:“少正既已喝上,来,风乔,我这一杯先敬你。”
    乌风乔举杯淡淡道:“谢皇上。”
    就这样,问候客套,你来我往,一杯杯的酒液入喉,无关痛痒的闲谈三二,席间的气氛甚是不错,君王臣民一派和乐融融。
    墨九一直低着头,耳朵竖的笔直,小心听着席上的动静。
    手里抓着筷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菜。
    是啊,她是心不在焉,这个时候,她哪能好好吃饭,又哪里吃的下呢。
    一到这里,她就在急切的找。找谁?当然是丹儿。
    左边前方坐着一男一女,却没有丹儿。
    她以为丹儿会在的。
    他不是让怡妃传话吗?他不是在提醒她,威胁她吗?
    她已经来了,她已经进了宫了,那麽丹儿呢?丹儿人在哪里?
    不让她轻易见到丹儿,他在打算什麽?他又想了什麽坏主意?
    丹儿是被他藏起来了吗?丹儿知道自己进宫来了吗?丹儿……过得好不好呢?
    邬辰扬的目光飘忽兜转,仿佛是经过了一番忍耐,终於直直落在那一个娇小女子的身上。
    她头也未抬,始终垂着脸。是不敢抬头还是不愿抬头?或者……怕一抬头就会看到不愿不想见的人??
    突然,心底就生出了不悦,浅饮过一口酒,调整过表情,他温和的开口:“怡妃去过府上,回来後与我说,小墨九似乎有些个不适。怎麽样?现下可是好了?”
    她已经努力的镇定了。刚来时第一眼,匆匆模糊的一瞥,即便没看清他的脸,但他的声音一响起就让她忍不住的紧绷。
    她好怕他对她说话,因为她还没有准备好……准备好去面对。
    所幸,之前的交谈中没有提及她,她最好是这样。埋着头,不吭声,最好他将她忘记。那麽捱一捱过去,她挺得住的。
    可是,她好像躲不下去了。
    怎麽办?
    慢慢放下了筷子,双手藏在桌子下面止不住的轻颤。
    一左一右,两只大手分别伸了过来,握住她的手。
    大少爷,二少爷……
    他们的掌心温暖,无声的安抚着她,传递出一份安全。
    他们都知道的。
    他们说过,没人可以勉强她。
    她有一种感觉,若有为难,他们不会看她勉强,若有逼迫,他们会为她挡去,此时此刻,他们虽然什麽都没有说,他们只是握着她的手,但她就是相信。
    她不是一个人。他们与她一起。
    他们会保护她,在她身周支起一片天地,将她好好的,牢牢的,稳稳的护於其下。
    她如此相信。
    那麽,她还怕什麽呢?
    墨九用力的吸一口气,抬起头,轻轻道:“谢谢皇上关心,我已经好了。早就没什麽了。”
    邬辰扬眸光一闪,脸上的疑惑担忧看是真切:“走时好好的,怎会突然不适呢?不然,一会儿让太医再为小墨九看看?”
    是不是明知故问,墨九不确定。他的问话令左右男子的手下收紧,脸色随之一沈。
    她的心里也有着不适刺痛。
    手指蠕动着,反握住了大手。
    难过的,痛苦的,她已决心抛去,也许只有直视伤口,才能真正忘却。他们在呢,她不怕,为他们也为自己,她可以勇敢。
    “回皇上的话,我是小产了,所以,不用看太医了。”
    墨九的声音细细的淡淡的,将席间几道视线全数引来。
    怡妃的眼中升上了惊讶,乌家兄弟不约而同的侧脸投注,邬辰扬的表情有了短暂的凝固,而墨九眨了眨眼,目光不闪不避,对着上席男子。
    清澈的黑眸并不复杂,也许隐痛难消,但除了这个,还有的就是平静。这样的她不若平常,无波无澜也好,镇定自若也好,这样的她竟有些不像她了。
    “因为小产,我躺了好些天,大少爷二少爷很担心,连吃饭睡觉都顾不上了。後来,我想通了。张妈说,人死之後会投胎的。我想,孩子是投胎去了一个更好的地方,有一个家,有疼他的爹娘,他从我这里走了也许不是一件很坏很坏的事情。现在,我很好的,大少爷二少爷照顾得我很好。有劳皇上费心了。”
    一席话,令在场所有人都怔住。
    怡妃上下打量,仿佛是不识得她。乌少正眸光深深,有欣喜也有赞许,乌风乔夹了一筷菜放入她碗中,声音低柔:“别光顾着说话,吃菜。”
    “好。”小手从大手里钻出来,拾起筷子乖乖的吃,乌少正为她拨开颊边一丝发,她羞涩的报以一笑。
    邬辰扬目不转睛的看着,面上浮出了yin霾。
    很好麽……
    照顾的很好麽……
    多日未见,他预想过,这个女子该是怎样的憔悴,该有着怎样一副愁容。
    没想到,她不光完好,还略有了丰腴。
    她似乎变了,不再是天真无知的少女。
    是啊,怎麽还会是少女呢,她怀过身孕,怀过他的孩子。
    一身浅紫衣裙,头发挽成了髻,没有过多的妆扮,却显得娴静又端庄。
    她温温顺顺的坐在那两兄弟中间,眼里流动着柔婉,神情中显着信任与依赖,最叫人刺目的是,那一份爱恋,可以在她脸上轻易瞧见。
    她说出的话,太叫他意外。
    之前的她,有委屈只会流泪,即便不愿也只会忍耐,动不动就会怕得瑟瑟发抖。
    今时今日的她,直视他没有惊惶,回答他没有支吾,是谁给了她胆量?谁令她脱变?
    她的肚里曾有他与她的孩子。得知她小产,他心中异样,但他告诉自己,既然她想从他身边逃开,这便是教训。
    原来,失掉了孩子她并不难过。
    若非被迫,她根本就不愿的,他们的孩子,她根本就不想要的。
    所以,看着他,她没有恨,没有怨。坐在那两人身旁,她一派自在,笑得由衷,仿佛那里才是她真正的归属。
    她在庆幸是麽?
    没了孩子,重新开始,斩断他们之间所有联系,忘记宫里的日日夜夜。
    她只欲回去,一心想要回去乌家,无论皇宫,他,抑或孩子,她毫无留恋。
    不该是这样的。
    今日宴席,快意或者羞辱,本该随他之兴,由他执掌。
    为什麽他觉出了可笑?
    为什麽怒气就快脱控?
    为什麽心底滋味难辨?
    不该是这样的。
    不该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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