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真暗自摇头,不行,万一和师侄不合缘,说不定师徒之间还会互相怨恨。
另外还有代师收徒和代师兄们收徒,两种方法。
可代师收徒,她就不是师父座下最小的弟子,也不是师兄们唯一的师妹了。
而代师兄们收徒也不合适,她的师兄们要收徒早就收了,可只有七师兄收了个亲传弟子。
看来只能等常师侄回来再由他挑选弟子了。
师门传承确实十分要紧,优质的弟子更应该早些下手才对,错过这一次的宗门小比,就要再等一年!
而且今年的新弟子中,有好几位是她亲自参与招收的,情感上格外地亲近,资质更是不凡,她早就有心想扒拉到自家师门内了。
尤其是那李雷和韩煝,一个雷灵根,一个单火灵根,平常修炼不出幺蛾子,十分低调且老实,就和她自己一样。
她觉得特别合眼缘。
在这个修真界,天才弟子自有一分傲气在,但她个人更喜欢普普通通、老老实实的天才弟子。
林玄真还没得出个结论来,金丹期擂台那里便轮到了安思梅,又过了片刻,轮到了姚棠。
两人并不在同一个擂台,因此也早已约定了,要取得各自擂台的头名,再一决高下。
这修真界大部分有修炼资质的人,只要努力修炼,达到金丹期并不难。
但只要突破到元婴期后,修炼资质的好坏,其作用就会逐渐减弱。
能够到达元婴期的修士,不是机缘特别好,心性坚定的,就是资质上佳的。
往后的各个境界,更需要不间断潜心修炼的大毅力及机缘,资质好坏无法最终决定将来是否能有更大的突破。
修真界那些大乘期强者,无一不是有大毅力的修士。
金丹期是区分内外门弟子的主要分水岭,而进入内门,除了要在宗门比试中取得良好的名次外,还要参加一次考验毅力的考核。
所以安思梅和姚棠作为内门为数不多的,符合第一次参加金丹期宗门小比这个要求的弟子,对于取得各自擂台的头名,信心十足。
林玄真在安思梅比试的擂台边观看了一小会儿。
只见安师妹拎着她那把灵药铲,身法极快,步履轻盈如林中矫健的花豹,寻找着对方的破绽。
她的对手是个剑修,气势锐利无匹,但他的起手招式,却让林玄真大大惊奇了一番。
那位剑修师弟,使的剑法还是基础十三剑法这种基础中的基础剑法。
要知道,金丹期弟子早已可以接取宗门任务,出去采集材料或者降妖伏魔。
任务完成后可以从宗门任务堂内换取宗门贡献点,这些贡献点又可以到传功堂换取更高级的功法、法宝和丹药。
安师妹之前和她一起前往西南州时忍不住挖起十年份的紫云草,就是因为那紫云草是宗门长期需要的灵草之一。
这一类的材料,可以先收集,再领取任务并交付贡献点。
按理说,金丹期弟子不该出现这样连一本稍好些的功法都无法兑换的情况。
安思梅不知道脑补了什么,脸色都难看了几分,停下身形道:“这位师弟,你是看不起我还是太看得起你自己?拿出你真正的实力来。”
“安师姐,我很认真,请指教。”那弟子脸上尽是疑惑,似乎不明白自己哪里不够认真,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战前招呼。
天雷门内门弟子比之外门弟子,同个大境界内,以内门为尊。
因此那弟子虽然已经是金丹后期,却还是称呼金丹中期的安思梅为师姐。
安思梅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皱着眉,依然使出了百分百的实力,与那师弟战在一起。
灵药铲和灵剑碰撞擦出的声音比起指甲划黑板也差不了多少,林玄真拧起眉头,给自己设置了个简单的隔音阵。
“大师姐,这种比试有什么好看的?你要是喜欢,我叫散修盟的金丹期修士互相交手,打给你看。咱们出来到底是干什么的你还记得吗?”白霜见在那隔音阵上戳了个洞,传音抱怨道。
林玄真想起来,她除了要参加宗门小比,最要紧的还是找陆仁问问,上次赵翻牵扯出来的一群人调查得如何了。
“小白你提醒得真及时,回去给你弄一只灵鸡吃。”林玄真随口道。
白霜见张了张嘴,还是把“那句我不是小白”默默咽了回去。
看在五雷峰上的灵鸡特别鲜嫩美味的份上,算了。
今天就让大师姐随便想叫什么叫什么吧!
陆仁也正在围观着宗门小比擂台上的状况。
他不止是自己看,还得负责给久不出关、努力降低存在感、压制境界的几位长老或太上长老介绍本次宗门小比中表现出色的几位弟子。
可那些长老,哪里敢耽误大师姐的事?
因此,陆仁接到大师姐的传音,只是说了“大师姐找我”几个字,就得以抽身。
“唉,师兄,你说大师姐对陆仁到底什么意思?都渡劫失败掉落境界了,还这么照顾?难不成……”
“师弟,慎言!”
“我就是随便说说嘛!”
“唉,师兄,你说大师姐到底什么修为?我入门的时候她已经能够从五雷峰上下来了,那时该是大乘期,如今呢?”
“师弟,安静!”
“我就是随便问问嘛!”
“唉,师兄……”
“闭嘴!你忘记咱们师父飞升前那一刻发出的极品传音符里的话了?”
当时他们师父留下的话被简称为“三不原则”,即不要和大师姐不喜之人为友,不要对大师姐太好奇,不要说大师姐的坏话。
若是违反了,他们这清净日子可就没了,随时可能被大师姐引来雷劫,强制送去飞升。
就算飞升到了上界,也得从头修炼起。
虽然不知“强制飞升”所谓何意,但自从拜入他们师父门下,他说的话从来都是有的放矢。
“哦,好嘛,我记得。那师兄你看中了哪个弟子?”
“你自己不会看吗?每次都要抢我看中的……”
陆仁当然不知道他走后,有两位太上长老突然清醒过来一般,一反他在旁说明时的爱答不理,嘀嘀咕咕地讨论该选谁做自己的新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