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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皇后她不想争宠 第83节
    江蒙恩伺候着主子用过了药,却听得他又呢喃问起。
    “皇后她,可有来过?”
    江蒙恩虽是不忍,亦不能捏造事实。
    “娘娘身子亦是要养的,许是已睡下了,不曾听得这边的动静。陛下。”
    却见主子转眸望着帐顶,方缓缓合上了眼。
    **
    西凉城百姓多信佛,沐佛节一年一度,便是举城庆贺的时节。
    星檀让人备好了瓜果点心,一早便领着大小家眷,往鸣沙寺里上香、献花、礼佛。
    只行出来太守府大门前,便见得文景渊已骑马在马车旁候着。见她出行,一身月白长袍从马上一跃而下,迎来将她送上了马车。方行在车侧,一道儿往鸣沙寺中去了。
    马车不从正门入,却寻得专招待贵客的小门,将些礼佛的香烛瓜果,送进了僧院。
    晌午听僧眷诵经,跪拜上香,上进贡果,等等仪式作完,便已是午膳斋饭的时辰。前寺中热闹非常,是百姓们仍在祭拜佛诞。此处后院儿,却相对冷清,走动着的都是西凉城中贵客。
    正被一小僧领着往单独的斋间儿里去,星檀却远远望见对面行来的人。
    皇帝一身玄色,看似已经痊愈,只面色还带着几分惨白。与往日不同,身边却跟着位女子。星檀略略扫过,那女子身姿窈窕,面容媚态,与他持着几分距离走着,却也不时打量着他的面色。
    文景渊已上前作了礼,“大人今日也来了?”
    星檀自也跟着福了一福。
    皇帝目光在她身上扫过,她方垂眸落下。什么情深守灵,什么旧疾缠身,到底不过是外人的传言罢了。她自也放下几分心思,如此也好,各不相欠。
    他答着文景渊,蜻蜓点水般:“来看看西凉沐佛节盛景。”
    文景渊的目光,却在皇帝身旁的乌云仙身上扫过,淡淡笑道:“文某还正与表小姐去用膳,便不打扰大人雅兴了。”
    皇帝亦并未多说什么,微微颔首,方算是点头而过。
    见文景渊已起步去了前头,星檀方跟了过去。
    斋房里,斋菜五样儿已备了一桌。只是寺院中男女眷不同食,文景渊不过是将她送到,便折返去了男眷的斋间儿。丘禾方被她支开,往前院儿里与大佛上一份贡果。
    此下屋子里独独自己一个,星檀便就用起斋菜来。
    这鸣沙寺的豆腐以水嫩出名,单单只是清水蒸熟,便已鲜香扑鼻。寺院中自种的青菜,亦是鲜甜。星檀用得几口,正觉美味可嘉,却隐隐发觉些许不对来。
    头开始有些昏昏沉沉,呼吸渐渐急喘,还带着些许热气…
    直觉到是饭菜不对,星檀方放落了筷子。趁着意识还清醒,她警觉起来几分。以往沐佛节,都是嫂嫂主持,太守府多在前院儿里与百姓同庆。
    此回来了后院儿,全是文老板安排,这斋间儿饭菜,却也是他安顿的。
    意识却渐渐不受自己的控制。门上却忽响起敲门声,“顾姑娘?”
    皇帝的声音此时却让她有些心安了。
    凌烨今日受文家邀约,来的这鸣沙寺,本是要一览沐佛节盛景,却被文家塞了个“陪同”。方入了斋间儿,他便以寺院斋房男女分食为由,想支开那乌云仙。人却不肯走,说要侍奉。
    他方想起星檀这边的斋房,如若是同样的情形,心中火焰便难以压下。
    只是过来寻人,问声平安,谁知房门竟从里拉开了。
    房门里的人,看似已有些恍惚,目光迷离,面颊一片绯色。方在外遇到,分明还好好的。不稍多问,是那些饭菜中动过手脚。
    见她脚下踉跄,他方忙将人一把扶稳,而后回身合上房门,再从长打算。
    只那人儿落来他怀中的时候,便已软得不像话。他垂眸看着怀中的人,小脸贴在他胸膛,目色垂在空处,急急喘着。他念着想着三年的人,终于真实了一回。
    此时他却不敢碰了。
    桌上饭菜被她动过少许,不过是几筷的分量,便已让人这样。他原以为文家人是真想待她好,这回到底不必再留情面了。
    星檀清楚地知道此时自己是在谁的怀里,可身体却不由得自己控制。她见得皇帝那双鹰眸,不过从她面上一扫而过,却又马上挪开。
    耳旁传来长帘被撕扯的声响,哗啦一声,她额上眼前,已覆上了一层青色帘布。帘布将她遮挡得干净,她此时面容定是不堪,这倒是让她很是安全。
    她不自觉往他怀里靠着。
    听他抱着自己出了屋们,又听得外头似有人来寻他。
    女子的声音怯怯道,“大人,这是抱着什么人?要去哪儿?”
    他只淡淡两个字:“内人。”
    罢了,便直绕过女子行开了。
    上来马车,她方更有些难耐,仅剩的意识想将他推开,却被他揽得更紧了些。覆在身上的小帘被他卸开了去。她不再敢去看他的目光,只咬着牙,将脸往他怀里埋。
    那些果木香气,却让她想起阿嫂的那些话来。她方一字一顿地问着。
    “已、已经有新人了,怎还来寻我?”
    “……”凌烨却难得被她问得一笑。“什么新人?姑娘怕是看错了。”
    “我没有。”她执拧着,药效却让她只想往他怀里钻。
    “我还没问你。这文景渊就是你说的良人?”
    她隐隐听得他口中恨意:“他不配。”
    她此回却未做争辩,今日行程,全是文老板一手安排。晌午敬佛礼节,也是他全程相伴。若说那斋饭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是不信的。
    “再忍忍,回府见得李太医便好。”
    他喉间声响已有些沙哑,星檀却觉脸蛋儿被他缓缓摆了回来。对上那双鹰眸,却见其中颤动。她正是情动,只揽着他的脖颈,凑去他面颊上,轻轻点了一会儿。
    很快,脸便更加滚烫。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方慌忙解释着。
    “你、别多想,都是药效罢了。”
    “……不敢。”他话里几分无奈,看着她的眼里,却浮着微弱的笑意。
    第82章 春芽(19)&nbsp 公道
    傍晚的日头将将落下, 星檀方再缓缓醒来。皇帝已不在跟前了。
    她记得皇帝将她抱回了自己的院子,那药效让人难堪,皇帝用床帐替她遮掩, 这才由得李太医诊脉。
    自李太医请了银针, 她神识便开始模糊,方渐渐睡了过去。
    丘禾端着米粥过来,“小姐可吓坏我了。奴婢从前寺里回来, 便寻不着小姐。文老板也在找小姐, 还找得急,捉着奴婢问了一通。奴婢实在寻不见小姐, 回来府中, 方知道小姐早回来了。”
    星檀气息还有些虚弱,却问起丘禾, “文老板寻我时,可有说什么了?”
    “只是急着寻小姐,并未多说什么。好似…好似还有紧张,从未见过文老板那么紧张。”
    丘禾自念叨着, 却又犹豫起来。“不过小姐是怎么了?奴婢回来的时候,李太医将将出去,只说小姐吃坏了东西。陛下, 陛下他也不肯多说一句,就这么守着边上, 方晚膳才走的。”
    星檀自想着丘禾不是外人,方将那饭菜中加了料儿的事儿,与丘禾说了。
    “这…”丘禾欲言又止,一面心疼自家主子,一面又怨起文老板来, “还以为是什么谦谦公子,怎么能对小姐做这种事儿?”
    文景渊如此作为,却是出乎星檀所料了。平日里看起来的那般有礼有节,如今仅剩几分破败皮囊罢了。
    正想着,却听嫂嫂在外敲了敲门。星檀方让丘禾去,将人迎了进来。
    林氏来的时候孤身一人,并未带其他人。见星檀醒了,方凑去扶着人的手,问候起来。
    “你醒了便好。依着李太医的说法儿,也该醒了。”
    “多谢嫂嫂。”星檀还有些犹豫,“那些事儿,嫂嫂也知道了?”
    林氏叹了声儿气,方点头道。
    “方你阿兄去府衙前,却也猜得几分文家的用意。早些年,文家财物来得不清白,是早前仗着长孙一脉庇佑,贪下来的税款。皇帝此行来西凉,本就有要抄家充公的意思。文家许是无头苍蝇乱撞,想傍上门信国公府的亲事作靠山了。”
    “是这样。”星檀诺诺应着,手中丘禾送来的米粥,也觉不香了。虽她尚未动过什么出格的心思,可想来那文老板几番求取,背后却另有意图,如人心隔山。
    “嫂嫂你方说,阿兄去了府衙了?这么晚了,还做什么?”
    林氏抿唇笑了笑,“自然是要与你讨个公道了。”
    **
    夜里起了些许北风,文家大宅里灯火阑珊,在这风中,却更有几分飘飘摇摇。
    书房里,文员朗正来回踱着步子,眉间已皱成了一道儿川字儿。
    文员朗也是听得他那乖女儿乌云仙说,在那斋间儿外头,见得皇帝抱着个女子离开,还将女子捂得严严实实,且称之为“内人”。
    那□□到底是烈性的,女子一用,面容身形都会有所反应。不必多想,文员朗也能猜得出来,是皇帝将人救走的。
    然而思来想去,却寻不着理由。皇帝方来了西凉十日不到,与太守府那表小姐如何相熟?还称之为内人?莫非是他猜错了。若皇帝看上的是表小姐,不是乌云仙,这祸端可算是闯大了。
    文员朗正是心情烦躁,却听得一旁垂首候着的文景渊道。
    “都是儿子办事大意。可儿子只是去了趟厢房打点准备,怎知道表小姐那么快便被人救走了。”
    “你且去厢房准备了?”文员朗却是清楚儿子的行性,“那些折腾女人的玩意儿,平日用用便罢了,带去寺院儿,你让太守府如何看你?”
    “……”文景渊理亏,只道,“儿子也是想,反正…都已下了药。那便不妨…”
    “闭嘴!”文员朗将人喝止。然而一转念,却又觉或许还好,那事儿并未成。如若真不知所谓夺了皇帝的心头好,那许是更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父亲…此下我们该如何是好?”
    文员朗定了定心,方与儿子解释道:“我已让人往天山大营去请沈将军和将军夫人了。”
    文景渊一时喜笑颜开,“还是父亲想得周到。我怎就没想到,将军夫人还是我们文家的闺女儿啊。”
    话正说着,管家已在书房外敲了敲门。
    “老爷、少爷,府衙里来了人,想请老爷少爷去一趟。”
    文景渊方还嬉笑着的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父亲,怎么办?”
    “……”文员朗亦是几分惊讶,虽知道这回的事儿逃不过,可却没想到这么快。
    陆清煦他为了表妹出头,也不至于完全不顾两家的情分。毕竟当年,那玉家的女儿塞来他府上作养女的事儿,还是他陪着玉老将军一道儿来求的他。
    他只隐隐觉着,若不是陆清煦的意思,那便定是那位主儿了。
    “还能怎么样?陛下有请,你敢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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