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前，黎鸢鸢清清嗓子，找回两个月前酒吧驻唱的感觉，向薄菲比了个‘ok’。
    “嘭——”
    “恭喜你入侵我的警戒线。”
    为公平起见，争c的四位选手，要表演相同的段落。
    然而黎鸢鸢开口的瞬间，练习生的学员和摄影师，有种进入异次元的错觉。
    她声音低压危险，如同蛰伏的狙击手，枪|膛瞄准射程内的猎物。有意弱化原曲中性感的勾栏风，让整首歌格调上升好几个档次。
    “我选鸢宝，我太喜欢这个风格了！”费思明跳起来，两眼放光，“我想搞乐队，现在，立刻，马上！”
    “我会弹钢琴，可以加入你的乐队吗？”清荼努力展示自身优势。
    黎鸢鸢：“好啊，你可以当键盘手。”
    “那我会吉他！”冯晨曦生怕位置被抢，提前预定电吉他的位置。
    专业练习生签公司以后，会接受声乐课程，多多少少学过乐器，搞乐队意外的合适。
    即使完全不会乐器，也有主唱的选项。
    黎鸢鸢稳住大家，提醒，“先投票吧。”
    “我认输，我果然性感不起来。”费思明怕社死，主动退出投票。
    剩余三位竞争者，黎鸢鸢投了叶秋瑜，其余五位学员都投了黎鸢鸢。
    得到一票的叶秋瑜颇为惊讶。
    黎鸢鸢开嗓的瞬间，她就预料到结果。对手实力太强，叶秋瑜单单凭借性感，压根没有赢面。
    她以为，自己以前在a班排挤黎鸢鸢，她肯定会弃票或者投关系好的清荼。万万没想到，黎鸢鸢把票投给自己。
    她都不记仇吗？
    “谢谢。”黎鸢鸢重拾老本行，肉眼可见的开心，“我带来的乐器，总算有用武之地了。你们想要什么？我下午带过来。”
    “我什么都想要。”费思明捧着脸贡献表情包：[贪得无厌.jpg]
    薄菲苦恼，“我跟曦曦都只会弹吉他，怎么办？你好像只有一个吉他。”
    黎鸢鸢：“没关系，我打电话跟队友借。”
    “队友？”薄菲环顾练习室。
    “不是公演的队友。”黎鸢鸢解释，“是跟我组乐队的队友。”
    “哦，差点忘记鸢宝还有个乐队了。”费思明拍了下手，异想天开地说，“干脆把他们请过来，一对一辅导我们吧！”
    黎鸢鸢摆摆手，“怎么可能啊？又不是出名的乐队。”
    《super idol》财大气粗，只会请业内有名、获奖无数的老师，提升节目组格调。
    黎鸢鸢的乐队甚至没有官方队员，领导哪会请他们来。
    ——理论上是这样。
    第二天，黎鸢鸢抱着电贝斯，带着写好的demo来到练习室。
    里面一米九几的猛男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揉揉凌乱蓬松的头发，素面朝天跟她对视。
    “嗨，队长。”猛男朝她挥挥手，身后无形的尾巴，仿佛摇晃两下。
    黎鸢鸢怔愣半分钟，退后半步，抬头看外面的标牌。
    《super idol》声乐第五训练室
    白底黑字，清楚提醒她这儿不是某酒吧的临时休息室。
    为什么乐队副主唱江燃会冒出来？
    “队长，你好早啊。”后面悄声无息过来一个人，声音充满疲倦，“困死了！我昨晚通宵打游戏，刚睡就被叫起来了。”
    黎鸢鸢扭过头，看到乐队的鼓手糖糖。带着运动风格的黑色头带，笑起来有两颗虎牙，校草级别的学院少年。
    “你…他……”黎鸢鸢目光徘徊于两人之间，合理怀疑自己在做梦。
    “我们俩连夜坐高铁过来的。剩下那两个机票订得晚，要明天才能来。”江燃欠身，舒展四肢伸了个懒腰，三两步来到黎鸢鸢面前，“队长，你那什么表情啊？不是你叫我们过来的吗？”
    “嗯嗯！”糖糖小鸡啄米般点头。
    “我？”黎鸢鸢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
    我哪有那种本事。
    第31章 叙叙旧呗
    “怎么还差两个人？”阮星祺眉头微蹙。
    “老板, 你昨天提出要求，他们今天能把人弄过来，速度已经很快了。”胡亚哲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跟祖宗讲道理, “黎鸢鸢乐队里那几个人, 要以临时老师的身份来《spuer idol》，就必须走正规流程。”
    “我知道。”阮星祺持续性皱眉，“走流程不能快点吗？公演排练本来就没几天。”
    “还不够快吗？”胡亚哲忍无可忍，白眼翻到天灵盖上, “就因为你的要求，节目组那边临时更改计划。请来名不见经传的小乐队, 宣发部都不知道怎么写文案。”
    阮星祺翘着二郎腿，没心没肺‘哦’了声，对宣发文案毫不关心。
    艺术领域不需要那么多的噱头，实力才是最好的宣传牌。
    与此同时, 声乐第五训练室内。
    江燃和糖糖临时接到《spuer idol》打来的电话, 火急火燎出发。
    换洗衣服和日常用品都没带, 只带了各自的乐器。
    江燃在乐队里担任吉他手兼副主唱, 黎鸢鸢参赛期间, 全靠江燃顶上主唱位置。他属于全方位综合型人才，深谙乐队的风格, 熟悉每个位置。
    可惜运气差点, 每次加入的乐队, 都会殊途同归走向解散结局。
    糖糖的架子鼓太大, 没办法带上高铁，只好退而求其次把鼓槌带过来，当成某种新式打击乐器玩。
    《警戒线》组其他五位学员, 陆陆续续走进练习室。
    看见两位年轻的大帅比，惊喜的叫出声。
    “哇！新老师好帅！”
    “节目组终于学会做人了！”
    前两次公演，节目组请来的专业老师，基本都有些年纪。
    尤其是男性专业老师，十位里面有六位年过半百、七位有啤酒肚、八位谢顶，从根源上杜绝练习生赛期谈恋爱的可能性。
    此次两位新老师不仅年轻，发际线很安全，长相也属于人群中亮眼的那种，整体形象赏心悦目。
    “我来介绍一下。”黎鸢鸢等小姐妹到齐，主动为大家引荐，“他们两位是我的队友，吉他江燃，鼓手糖糖。”
    “嗨~好多美女呀！我看过《spuer idol》前几期，让我认认啊…”江燃的社交牛逼症比薄菲更厉害，话又多又密，别人压根插不上嘴。
    要知道，他能面不改色带着粉色应援头箍表演，然后缠着酒吧里的客人，要求给黎鸢鸢投票。
    相比之下，糖糖显得害羞许多，笑容略带腼腆。
    “你是清荼，对吧？”江燃凭借印象，成功将其他几位学员对号入座。
    “对。”清荼露出标准的爱豆式微笑，“你果然是《spuer idol》的忠实观众。”
    江燃：“其实我看得不多，主要因为每位小姐姐都美得有辨识度。”
    江燃常年混迹酒吧，深谙哄小妹妹开心的话术。
    而且他能拿捏尺度，在‘撩’与‘油腻’中间找到平衡点。嘴甜得要命，却不让对方觉得冒犯。
    “江老师，我跟菲菲是吉他手，接下来几天拜托你了。”冯晨曦抱着电吉他，紧张又期待的等待江燃指导。
    “先别急，另外两个队友还没来呢。”即使要同时教两个人，江燃看起来依旧懒懒散散，没有紧张感。
    糖糖代为解释，“乐队是一个整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独立练习很难找到感觉。”
    薄菲微妙get到意思，点点头说，“有道理，那我们今天要做什么？”
    黎鸢鸢：“你们以前很少接触乐队的形式，今天先来感受乐队吧。”
    “感受乐队？”
    “对啊。”江燃打了个响指，高深莫测地说，“让我们先去变个身。”
    他跟糖糖推推搡搡离开练习室，又探进来半个身体，朝黎鸢鸢勾手指。
    江燃：“队长，你还愣着做什么？”
    糖糖：“快把你粉嫩嫩的伪装撕下来！”
    “什么伪装啊？这是节目组发得训练服。”黎鸢鸢拾起身子，跟随他们去更衣室换衣服。
    十几分钟后，乐队三位重回练习室。原本懒洋洋的江燃和糖糖，变身电量满格的摇滚音乐家。
    江燃脱掉外套，露出手臂内侧的纹身，一团燃烧的烈火。
    糖糖放下发带，过长的刘海挡住眼睛，酷酷拽拽。学校里的三好校草，秒变放学后网吧里打游戏最厉害的校霸。
    “哟！”江燃拨弄吉他弦，发出很嗨的重金属音调。
    黎鸢鸢恢复初见的打扮，从头黑到脚，帽子严严实实挡住脸，只露出绯红的唇。
    “敬请欣赏三人乐队带来的表演，嗨起来！”江燃极度亢奋，比平常表演更加嗨。
    他说完开场，三个人没有任何交流，同时弹奏手中的乐器。
    练习室内仅有的五位观众，原本坐得整整齐齐欣赏表演。第一首歌才过半，她们全体起立，身体不受控制的伴随音乐扭动蹦迪。
    跳到大汗淋漓，精疲力尽。但只要音乐还在响，身体就仿佛着魔般无法停止。
    “呼——呼——”
    跳到最后，几个女生累得大口喘息，脸上带着意犹未尽的酣畅淋漓。
    费思明：“哇塞，乐队好嗨哦！”
    “是吧！”糖糖放下鼓槌，重新带起发带，又变回学院风乖乖校草，“乐队最重要的是感染力，你们表演的时候，也要让观众这么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