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嫩爽滑,一咬就断,米香浓郁。
他创业那会儿也曾吃过外头的米线,为了好看,里面大多加了食用胶,可以使成品保持汤汁清亮、米线完整。
但绝对影响口感和身体健康。
但这个不一样。
他一尝就敢肯定,绝对是优质好大米做的。
“老板,这个米线?”
廖初抬头瞅了眼,继续麻利地剥蛋黄,“自己做的。”
以前总觉得活不太久了,他对自己的生活就有点敷衍,着实做了许多可以拿来速食的半成品。
像什么米线啊、腊肉啊、泡菜的,都在小仓库堆着呢。
姬鹏嘶溜溜扒米线,吃了几口又喝汤,赞不绝口,“老板,这个汤能再来一碗吗?”
姬太太也点头,“这汤真不错呀……”
又对丈夫和儿子说:“多喝点,对身体好的。”
前几天那个家政阿姨又找回来,痛哭流涕表示会悔改,被她很坚决地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有廖厨在这里,哪里用得着你?
现在他们一家人有空就一起出来溜达,吃吃饭聊聊天,感情都比以前好多啦。
姬总默不作声喝掉一碗,对太太说:“等会儿你打包一碗回去,晚上我不去应酬了,回来热热喝。”
喝完之后,胃里暖融融的,太舒服了。
他们这些常年应酬的人,真该好好保养了。
听到先生按时回来的保证,姬太太笑靥如花地点头。
“等会儿我给你爸妈那边也送一点去,老人家更该注意。”
姬总愣了下,有点羞愧。
他一时间还真没想到这一点。
“辛苦你了。”
“满意点10!”
“满意点10!”
廖初一抬头,就见那夫妻俩手拉手对视。
呵呵,秀恩爱……
姬鹏自己颠儿颠儿跑过去续鸡汤,看见廖初剥了满满一大盆蛋黄,本能地开始分泌口水。
“这是要做什么啊?”
圆滚滚的蛋黄呈现出琥珀一般半透明的橙红色,一看就好吃!
哪怕是生的也不能阻止他想象!
廖初指了指后厨,“蛋黄酥。”
香芋和紫薯都已经蒸上了,等会儿捣成泥。
剩下的蛋白也不会浪费,蛋白酿肉、蛋白拌豆腐,都好吃。
从他手底下过的食材,绝没有浪费的选择!
姬鹏刷地举起手臂,“我要订!”
那边姬总慢悠悠擦嘴,非常有气派地过来结账,“订什么?”
又对廖初说:“老板,搞个会员卡嘛,每次结账有点浪费时间。”
其实廖初对搞会员卡预充费这种事情不太感冒,因为多多少少总有逼迫食客消费的意思。
可没想到姬总的提议得到众多人的赞同。
网瘾老年宋老头还积极提议,“可以积分等级制嘛,忠实顾客逢年过节可以优先选购烤乳猪……”
嘶溜!
廖初:“……”
您老的目的过于昭然若揭了啊。
姬鹏在那边指着后厨喊:“爸,蛋黄酥啊。”
姬总扫了二维码,“小孩儿脾气,那东西胆固醇太高,吃多了不好……先要五十个吧。”
姬鹏:“……”
觉察到儿子的眼神,姬总面不改色道:“周末了,你妈要去看两边老人,主要是给他们送几个尝尝。”
姬鹏:“……呵呵。”
我信你个鬼哦。
现在吱吱每天的固定活动就是跑到廖记餐馆写论文,累了就趴在椅背上看老板做饭,然后眼福口福一起饱。
唉,人做饭怎么能这么帅呢?
只是穿着黑t恤剥个蛋黄而已,咋这么好看?
吱吱嘶溜下口水,笑眯眯问:“老板,你有没有女朋友呀?”
店里迅速响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声。
李老爷子啧啧出声。
这年头的小姑娘哦,胆子都大得很哦。
店里也有其他单身男士,见状酸溜溜毛遂自荐。
吱吱嗤之以鼻,“光老板这个手艺,就值了!”
宋大爷夹了块萝卜泡菜,咯吱咯吱嚼得起劲,“你那是馋人家手艺吗?”
话音未落,众人齐齐接道:“你那是馋人家身子!”
吱吱捂着脸嘿嘿傻笑。
男色诱人,怪我咯?
而话题中心人物就跟没听见似的,专心致志包蛋黄酥。
揉皮,捏馅儿,刷蛋液,入烤箱……
一整套动作忙而不乱,自带韵律感。
嗨,反正专注的男人最帅。
专注的帅比更是帅上加帅!
一小时后,热气腾腾的蛋黄酥出炉。
圆滚滚胖乎乎,顶端金灿灿的蛋液层上零星散落着芝麻,宛如少女脸上俏皮的雀斑。
有紫薯和香芋两种口味,不用切开都能闻到淡淡的香气,那叫一个勾人。
刚吃过早饭的食客们顿时又觉得自己行了。
这个要俩,那个要仨,还有的十个八个带着走。
难得有点儿方便外带打包的,不多买点对得起谁?
池佳佳一边打着饱嗝,一边豪爽地要了二十颗,准备与同事们分享。
什么?
吃饱了?
吃饭的胃和吃甜点的,那是同一个吗?
廖初单独包了二十个给柳溪。
三个小朋友呢,剩下的估计也浪费不了。
客人慢慢散去,廖初把准备好的科普读物和牛奶放入后备箱,跟隔壁的赵阿姨打了声招呼就出发了。
市福利院很好找,远远看去,蛮温馨开阔的一栋建筑。
廖初向门卫说明来意时,就见一辆灰色的车子径直驶入,与他擦肩而过。
稍后在停车场,廖初刚一下车就发现了熟人。
“余老师?”
正从刚才那辆灰色车子上下来的,正是余渝。
余渝也有点意外,“廖先生?你来这里是?”
廖初坦然道:“带了点东西,过来看看。”
他又问:“余老师经常来?”
一般访客都要登记,可余渝却能长驱直入。
余渝点头,开了后备箱拿东西,“差不多每周一次吧,有时候只是来看看。”
说话间,一个年迈的保安推过来一辆小型推车,商场里经常运货那种。
“余老师,又带了这么多东西啊。”
福利院的工作人员不多,保安年纪也不小了。
余渝笑笑,“是啊,不过都是外面的人捐的,我就是个搬运工。”
保安憨厚一笑,“那也了不起,油费不是钱?现在很少有人愿意做这种事啦。”
做公益很容易吃力不讨好,没几个年轻人愿意干的。
廖初见余渝的车后备箱里塞满了大纸箱,主动帮忙搬。
入手颇重,大约有四五十斤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