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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9)
    转向阮尘,对他说:你可真闲,让你带带小师妹,你尽在聊天。今年你很有信心能通过答辩了?
    把阮尘给吓得,赶紧说:我这就干活
    这都什么事啊?阮尘无奈地想。
    又忙一整天,空度的一日。
    他心事重重地回宿舍,并希望牧星海别找他,可真不来找,他又有点寂寞。
    如此过去几天,阮尘收到短信,说他有两个包裹到了。
    阮尘去取到包裹。
    一个包裹是冬衣,另一个包裹是地毯。
    阮尘很高兴,以为是家里人寄来的,打电话去问,却回答不是。
    然后牧星海联系他:阮师兄,我给你买了一些东西,你记得收。
    阮尘:是衣服和地毯吗?已经收到了。
    牧星海:这两个已经到了啊。还有别的。我买了五六件,还有个书架,但得自己拼,你会拼吗?我到时候过去帮你拼也行。
    牧星海想了好几天,心情混乱,暂时未理清。
    他想,还是先让阮尘的生活染上自己的气息。他要给阮尘送东西,像送东西一样,把自己一件一件地装进阮尘的心里。
    直到装得满当当的。
    先做了再说。
    过好一会儿。
    阮尘:你为什么要给我送东西啊?
    牧星海:你喜欢吗?你喜欢就好了。
    阮尘:,谢谢。
    阮尘说不出拒绝的话,没人对他好。
    他得一丁点好,就舍不得放手,就算这份好不干不净。
    他叽叽歪歪地想,牧星海追女人应该就是这么追的吧,他送礼物又妥帖又细心,难怪无往不利。要是他也像牧星海这样就好了。
    牧星海又说:快放假了,阮师兄,放假我们一起去旅游好不好?我来出钱,你带上人就好了。我带你去看星星。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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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章 低烧14
    牧星海自觉已用平生最温柔的语气在哄人,可还是不确定阮尘是否会答应,概率并不算大:我听说A国xx天文台是观星胜地是不是?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然后听见阮尘说:不用。
    牧星海难以遏制地焦躁起来,至有生理反应,觉得胸闷难受。
    接着阮尘又说:不用你出钱,我可以自费的。
    牧星海瞬间高兴起来。
    阮尘斯文温吞地说:也不必特地出国去看,我知道有一个鲜为人知的好地方。
    牧星海迭声答应:好,好。
    阮尘略带几分困扰地说:在那之前,我们先不要随意见面了。也要期末考了,希望你能考个好成绩。
    听上去是这般的冷淡疏离。
    可偏又简单答应了他的邀约。
    牧星海这次很守约。
    一直到寒假,都没有来找他见面,但每天都会跟阮尘道早晚安,偶尔和他连麦学习,不说话,就静静地听彼此翻书写字的声音,或是说一些平常话,向阮尘询问是否有推荐的电影,看完来与他讨论观后感。
    在此方面,阮尘倒是觉得牧星海跟自己意见相合,他们总有相似的电影观感。
    寒假一结束,学生们就基本上走空了。
    阮尘是第二天才离开的。
    同上次一样,一大早,天还未亮,他就来到学校侧门外面,提着一个行李箱、背着一个大登山包上了牧星海的车。
    他们开车前往省内山区的一个少数民族古村落。
    下了高速公路进了老公路以后,路变得又难找又难开,上山的路盘桓曲折,仅有最简陋的防护栅栏,感觉一个不慎,就会坠落深渊,粉身碎骨。
    加上迷路的时间,他们足开个七八个小时,才抵达目的地。
    阮尘说:我几年前来的时候还没有修这么好的路,村民要下山一趟特别不容易,现在还能开车进来。
    牧星海对这个村子的第一感想就是安静,特别安静。
    阮尘来到这里,像变了个人,自在了许多。他背着包走到一个穿着少数民族服侍的老婆婆面前,蹲下来,柔声细语地询问可以住宿和吃饭的地方。问到之后,他对老婆婆笑了一下,说谢谢。
    老婆婆站了起来,阮尘回身,对牧星海招招手:老婆婆说,她家就在做民宿,我们可以去她家住。
    到了老婆婆家。
    她问:要一个房间还是两个房间?
    牧星海说:我们住一个房间就行了。
    阮尘瞥了他一眼,并未否定他的话,等老婆婆走了,他才说:这里不方便洗澡的。
    牧星海脸一红,望着他,也压低声音说:你别把我想得像个色、情、狂一样我是想和你做恋人。
    他们去房间休息。
    牧星海当着阮尘的面跟自己父母打电话,报平安。
    阮尘在一旁听着,心生羡慕,被父母宠大的孩子真好,事事都被关心。
    牧星海问他:你不给父母打电话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阮尘刚躺进被窝里,停顿一下,他才郁闷地说:我爸妈他们不在乎。
    阮尘从未与别人提过自己的家事。
    啊,对不起。牧星海道歉,没继续问。
    阮尘却自己说了起来。
    大抵是憋了太久了,遇见一个可以倾诉的机会,即使知道不合适,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我现在都没想好去哪过年
    关了灯。
    屋里一丝光都没有。
    牧星海小心翼翼地问:离异家庭?
    阮尘:不是,我小时候被父母卖给了养父母,但养父母有了亲生孩子以后也不怎么管我,因为一些事现在关系闹很僵,两边我都有走动,只是都不大亲热。
    他要给生父母还钱,养父母很不同意。
    他自己也知道是在做傻事,可他太想要一个归处了。不管是哪个家,有个家肯要他就好了。
    牧星海没说话。
    只是一言不发地挪到了他的被子里,抱住他。
    热烘烘的。
    阮尘并不觉得世上有任何人能设身处地地感受他的孤独迷惘,但在这种时候能被拥抱一下也是很好很好的。
    他莫名地轻笑了一声,说:你身上有股汽车的臭味。
    牧星海说:我在安慰你,你就别嫌弃我臭了吧?
    过了一会儿,牧星海又问:真的很臭吗?我去擦洗一下?
    阮尘:也不是特别臭,我对气味有些敏感而已,我不嫌弃你。
    牧星海凑过去嗅了嗅阮尘身上的味道,阮尘睡前用温水简单擦洗了一下。他闻不出什么,好像没有味道,又好像有阮尘的味道,难以描述,就是干净的感觉,但闻着闻着,又开始不对劲了。
    明明他想好要让彼此的关系在精神恋爱上更近一步,可身体总不听话。
    牧星海尴尬。
    一动不动。
    甚至在心底背起佛经,试图清心寡欲下来。
    阮尘在他怀里转了个身,朝向他,问:这下怎么办?你带了套子吗?
    牧星海:
    他难以启齿地说:带了。
    阮尘:唔。
    可有可无。
    牧星海心跳如擂鼓,脸烧烫:你不用在意,我说过我是想和你谈恋爱,今天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说完,牧星海艰难地放开臂膀,打算回到另一床分开的被子里。
    刚一动弹。
    阮尘马上贴过来。
    这还是阮尘第一次对他如此主动。
    牧星海喉结滚动,问:你想做吗?
    阮尘答:不想。
    牧星海既懊恼又焦急,那这算什么意思呢?
    阮尘却说:但我想你抱着我。
    牧星海只得继续抱着他。
    真是度秒如年。
    牧星海在心底数秒,他坚持了两分钟,便快速地破功了。他现在隐约明白为什么阮尘不拒绝男人。
    谁能抵得住这样的诱惑呢?阮尘最脆弱的心弦正缠绕在他指尖。
    他可挟此对这个男人为所欲为。
    阮尘嘴上说不要,但一定什么都会照做的。
    他也确实没拒绝。
    第15章 低烧15
    开过第一次口讲家事之后,第二次、第三次就变得更简单了。
    阮尘记得自己曾在一本书上看过一道理论,说不应当在你喜欢的人面前展露太多丑态,这会让对方觉得你姿态难看,反而将人推远。
    但,反正他没有想讨牧星海的喜欢。
    正好把牧星海当成垃圾桶。
    就当是交换了。
    牧星海想做,他就陪一下;他想宣泄负能量,牧星海就给他听着。
    挺痛快的。
    他不需要同情怜悯,也不需要解决帮助,只是想说出来而已。
    他说了很多,也陪牧星海做了好几回,心情好的时候,牧星海提出一些新花样,他也照做了。远离了人类社会,来到了渺无人烟的山林,他的廉耻心下降许多。
    像是迟来多年的叛逆期在蠢蠢欲动。
    他自暴自弃地想,反正大概再过几个月牧星海就出国了,不出意外,这是他平生唯一一次跟男人疯狂鬼混。
    爽完这次就拉倒。
    牧星海为公平起见,也跟阮尘说了自己的往事。
    阮尘多不耐烦听,多听几句,他就会心生嫉妒,最近牧星海格外伏低做小,他不知不觉间得寸进尺,有时还会忍不住嘲讽牧星海两句:你可真是个小少爷。
    是吗?我并不想听你交女朋友的事。
    我有点困,你刚才说到哪里了啊?
    他觉得牧星海是上天的宠儿,在家有父母疼爱,在校是风云人物,在感情路上无往不胜、桃花不断,以他会来事的性格和优异的成绩,将来工作肯定也不差。
    跟他完全是相反的人生,像是男主光环加身。
    要是牧星海不是这样熠熠生辉,他也不会虚荣心发作,默认了跟他的不正经关系。
    仅止于身、体。
    他并不想跟牧星海再更多地深入精神地交流,反正牧星海也只是一时冲动罢了。难道不是吗?说要跟他谈恋爱,他才信了几秒,就又变了卦。
    回头想想,也是他傻,为什么要相信一个情场高手的话啊?
    牧星海当然也发现了阮尘的心不在焉。
    他对阮尘的世界充满兴趣,恨不得快点占据进去,可阮尘对他毫无感想。
    忽远忽近,若即若离。
    有时他感觉关系亲密了些,因为阮尘还会在他面前说些任性锐利的话,不再是如个面团子一样,任人揉圆搓扁。
    然后到某一日。
    阮尘突然说:对了。后天我得回家了。
    牧星海傻眼:这么快?
    阮尘冷静通知他:嗯,我妈妈让我回家给侄子补习,而且,还有论文得写,不能再继续胡闹下去了。都已经一星期了。
    牧星海从未觉得一星期这样短过。
    可惜,他在床上有一些话语权,但在床下没有。
    于是,牧星海看着阮尘整理行李,心急如焚,又无可奈何,只好说:那我送你回去。
    上山的路不好开车,下山更不好开。
    坡度太斜,还九曲十八弯,牧星海开得小心翼翼。
    离开山区,前往阮尘生父母家,有一段路正在修,无比泥泞,把他的车溅上好多泥点子,弄得脏污不堪。他这辆车一开到村子里,就算不认识牌子,大家也能瞧出来很昂贵。
    他家去年刚盖起来一栋四层小楼,车就停在院子外面。
    牧星海下车速度比他这个回家的人要快,飞快地说:我帮你搬行李。
    殷勤的像个酒店侍者。
    家里人见到动静,下楼来看。
    阮尘看到妈妈走过来,她长得很慈祥,脸上饱经风霜,眼角嘴边都有深深皱纹,笑脸迎人地说:尘尘回来了啊。这是谁呀?你朋友吗?还是第一次看你带朋友回来呢。
    牧星海讨乖地打招呼:阿姨好。
    阮尘看妈妈眼睛都亮了,他心下感叹,牧星海这天生讨人喜欢的本事真是没法学的。
    然后莫名其妙的,牧星海就进了他们家家门。
    妈妈聊起来说还有另一条好路,不会溅到泥。阮尘不由地为自己竟然不熟悉回家的路而尴尬了一下。
    妈妈建议牧星海不如洗个车再走。
    牧星海从善如流,转头问阮尘能不能留宿一晚。
    阮尘顿时觉得他就像是自己带回家炫耀的一件奢侈品。
    出于几分虚荣心,他还是答应下来。
    其实阮尘回家并不会被冷落,相反,还受到热烈招待,妈妈特地为他做一整桌好菜,见面以后一直在关心他。但不自然,很僵硬,像是演员到位,必须开始拍亲情戏了。
    阮尘不是好演员,他不冷不热地应和,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其实依然只是个被盛情招待的客人而已,跟牧星海没什么区别,甚至他还不如牧星海,起码是宾主尽欢,他只会搞得大家冷场。
    晚上睡一个房间。
    牧星海问:这是你的房间吗?
    阮尘说:不是,是招待客人的客房,我平时又不回来,给我弄房间空着多浪费。
    牧星海愣了下,脱口而出:就算不回来也得给孩子一个房间吧?而且你不是说盖房子你也给了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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