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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9)
    傅年一边在心底默念,一边往外走,虽然他做过外卖员,可这三家的店名却从未听过,他打开地图搜索三家店铺的位置,全部搜完后不禁在心里骂娘,三家店分别在城东、城南和城北,正好是个三角形。
    这要是走一圈,就算是不用等,以现在的路况,光是开车也得一个小时,这容溪分明就是捉弄他。
    傅年坐在车里一阵苦笑,刚才还想着这工作清闲,转眼就打脸,合着在这里等着他呢。
    容溪,容总,行,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傅年拿出手机分别在网上定了餐,备注好容溪的要求,付完钱后一阵肉疼,就这三样花了他两百块,早知道先跟容溪要钱了。
    定完餐后,他就开车挨个去取,先去的是咸福轩,也是最远的一家,有过外卖员的工作经验,抢时间他最在行。咸豆花不可能是现做,时间太长,没几个人有时间等,一定是事先做好豆花,然后再根据客人要求放作料。果然不出傅年所料,待他到时,咸豆花已经做好,装在了他专门要的保温桶里。
    第二个要去的地方是福隆饭庄,青椒肉丝面做起来并不复杂,傅年常做,了解每一步工序,就算是现和面,半个小时做一碗也足够了。
    拿上青椒肉丝面,傅年又开车赶往富贵坊,如果是平常,小笼包都应该是蒸好的,可容溪臭毛病多,馅儿里不要葱姜,必须现调馅儿,现包现蒸,所以要花费的时间最长。果然不出傅年所料,他开车到富贵坊时,小笼包还没蒸好,还得再等上十分钟。
    傅年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五十分钟,如果再等上十分钟,肯定超时,可饭菜不比别的,就算再心急,也得等熟了才能吃。既然注定超时,傅年倒也不心急了,趁着这十分钟的时间,去附近的便利店泡了碗面,又买了根火腿肠,悠哉悠哉的吃了起来,吃饱喝足这才回了富贵坊,拿上小笼包开车回公司。
    傅年停好车,拎着东西就上了楼,径直走向容溪的办公室。
    容溪听到脚步声,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说:超时二十分钟,罚款两百,这顿饭钱就不用报销了。
    傅年一听顿时不乐意了,说:容溪,你丫整我是吧,这三家店在哪儿你心知肚明,能这个时间买全我已经尽了全力
    说脏话,不用敬称,罚款一百。
    容傅年刚想发作,就见容溪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
    傅年的表情一滞,随即说道:成,容总,容少爷,你赢了,这顿算我请,祝你用餐愉快。
    用餐愉快四个字,傅年说的咬牙切齿,明显是反话。
    容溪就当自己没听懂,心情愉悦地说:谢谢。
    傅年一怔,随即咬牙切齿地转身离开办公室,再呆下去说不准他会再爆粗口,那可就亏大了。
    容溪看着傅年离开,眼底浮现笑意,拎着饭菜来到了休息区,打开包装盒,吃了起来。
    傅年就躲在一边看着,见容溪夹起一个小笼包,眼睛亮了亮,眼看着他送到嘴边,却又放到了饭盒内,淡定地从里面抽出一根牙签,放在了桌子上。
    傅年小声嘟囔道:卧槽,这也能看见,眼睛装了x光了吧。
    为了报复容溪捉弄他,傅年在小笼包里放了牙签,不过为了防止出事,牙签不仅去掉了尖头,还是横着放的,傅年只是想膈应他,并不想他真的受伤。
    容溪将面和豆花都吃光了,唯独那笼小笼包他没再动,还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傅年见状连忙走了过来,从垃圾桶里拿出餐盒,说:哎,你怎么给扔了,知不知道粒粒皆辛苦是什么意思,这一盒小笼包花了我一百多,幸好没脏。
    见傅年打开餐盒,拿出小笼包就往嘴里塞,容溪随即上前攥住了他的手腕,眉头紧皱地说:扔进垃圾桶的东西你也吃?
    傅年甩开容溪的手,说:爷爷说了掉地上的东西不超过三秒就不脏。这垃圾桶里又没东西,还隔着餐盒,有什么不能吃的。
    傅年说完,就将手里的小笼包塞进了嘴里,尝了尝味道,嫌弃地说:十几块一个小笼包,我还从来没吃过,味道也不怎么样,还不如我做的。
    容溪见他吃的津津有味,眉头皱得越发紧了,说:以后再从垃圾桶捡东西,就罚款500。
    容溪的话成功的让傅年噎住了,他将餐盒放在桌上,慌忙去倒水,喝了满满一杯,才算将嗓子眼里的包子吞进去。
    容溪,你他看着容溪沉下来的脸,傅年连忙将嘴边的话吞了下去,说:容总,还有什么要罚款的,您一次性说完,该注意什么,我好多加注意。您要觉得给我的工资多了,您就直说,没必要这样拐弯抹角,怪费劲的。
    以后你每说一句脏话,我就罚你一百。至于其他的,看我心情。容溪说完转身去了办公室。
    傅年冲着他的背影连挥了几拳,气愤地坐到沙发上,拿起桌上的小笼包泄愤似的吃了起来。
    下午两点上班,傅年还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他本想着下楼,在车上睡一会儿,却又被指使去泡咖啡。
    其实之前的每一份工作都比在这儿累得多,受了委屈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久而久之也就变得皮糙肉厚,没那么敏感了。可不知为什么,面对容溪的刁难,傅年总会忍不住脾气。
    将泡好的咖啡端到容溪的手边,看着他认真地翻阅文件,傅年突然觉得有钱人也不容易,整天泡在文件堆里,手底下的人中午还能休息会儿,他却吃完饭就处理公事,咖啡一杯接一杯,原本就难看的脸色看着更加憔悴。
    容溪伸手去端咖啡,却发现手边什么都没有,他微微皱眉,不悦地说:我的咖啡呢?
    傅年连忙应声,说:来了。
    容溪看着面前牛奶,眉头皱得死紧,说:我要咖啡,听不懂么?
    容总,你从上班到现在喝了四杯咖啡了,再喝下去怕你会猝死,还是喝杯热牛奶吧。
    容溪一怔,虽然傅年说话的语气不算好,但他却能听出其中的关心,看看面前的牛奶,说:我不喝纯牛奶。
    傅年微微皱眉,说:那你等会儿,我给你换一杯。
    傅年端起牛奶出了办公室,容溪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合上手中的文件,开始闭目养神。那次的事让他的身体伤了底子,还没完全好就开始没日没夜的工作,确实有些撑不住。
    傅年在吧台找到茶叶,泡了壶绿茶,倒进牛奶的杯子,又放了些冰糖调味,简易版的奶茶就做成了,虽然味道比不上外面的,但制作材料绝对不含任何添加剂。
    傅年再次回到办公室,将奶茶放到桌上,说:我自己做的奶茶,绝对健康,还提神,你喝喝看。
    容溪看看面前的杯子,试探性地尝了一口,茶香遮去了纯奶的膻味,嫩滑爽口,还有淡淡的甜,一点不腻,确实能入口。
    傅年忐忑地问:怎么样,还行吧?
    容溪神情淡淡地点了点头,说:我要休息,你出去吧,上班之前不要打扰我。
    傅年眼睛亮了亮,笑着说:容总好好休息,我保证不打扰你。
    见傅年迫不及待地离开,容溪心里莫名有些不悦,可到底没有多说什么。
    傅年乘坐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将座椅放倒,他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还有半个多小时上班,还可以打一会儿盹。
    早晨起的早,又忙活了一上午,傅年确实有些累,躺下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容溪来到休息室,关上房门,躺在舒适的床上,明明身体和精神已经极度疲惫,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脑袋里空空的,只是傅年的脸会时不时的出来蹦跶。
    车里的傅年被闹铃吵醒,醒了会儿神,便坐电梯上了楼,正巧碰上同样起床的容溪。
    见他的脸色更加难看,傅年不禁担忧地皱紧了眉,说:容总,你的脸色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第14章 对抗
    容总,你脸色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容溪错开视线,冷淡地说:没事,再去给我泡杯茶。
    傅年眉头紧皱,说:容总,工作永远做不完,可身体一旦出了问题,那就真完了。
    容溪不受控地再次想到那晚的事情,心里一阵烦躁,说:傅年,你认清自己的身份,你只是我的助理,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你没资格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容溪说的是事实,但凡换个人说这话,傅年都不会放在心上,只会告诫自己以后不要多管闲事。可这话偏偏从容溪嘴里说出来,傅年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怒气,他走上前攥住容溪的手腕,拉着他就往休息室走去。
    容溪见状挣了挣手腕,不悦地说:傅年,你放开,你想干什么,快松手!
    容溪原本就不是傅年的对手,再加上他现在处于极端疲惫的状态,就更不行了。他不由自主地被拽进房间,眼看着房门被关上,那晚的画面再次浮现,他的呼吸紧跟着乱了起来。
    傅年,你你想干什么,再不松手我就扣你薪水。
    傅年将房门反锁,说:容总,你现在需要休息,是自己上床,还是我抱你上去。
    明明他才是有话语权的那个,可每次面对傅年,总会被他压制,容溪心里有些恼,说:傅年,你再胡闹,我马上报警,你就等着坐牢吧。
    傅年见状直接蹲下身,将容溪扛了起来。
    傅年,混蛋,放我下来!容溪被气的脸色涨红。
    傅年将容溪扔在床上,容溪想要起身,却被傅年压在了身/下,他咬牙切齿地说:混蛋,滚下去!
    看着容溪咬牙切齿的模样,傅年心里一阵畅快,之前受的气算是找了回来,说:容总,我可是长虹小区有名的无赖,你说滚就滚,那我这无赖的名头还怎么混。
    傅年!容溪抬手就想打,却被傅年攥住了手腕。
    容总,您看您一副随时要昏倒的模样,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好好睡一觉。工作什么的,交给他们,你手底下那么多人,养着吃干饭吗?
    你现在立刻马上从我身上滚下去!
    眼看着容溪气的红了眼眶,傅年从容溪身上翻了下来,说:容总放心,我对男人不感兴趣,那天晚上纯属意外。这床真是舒服,比车里可是舒服多了。
    傅年正感慨着,突然被容溪一脚踹在了地上,摔得他哎呦一声,恼怒地说:姓容的,你丫真是不识好歹!
    容溪坐起身看着他,说:一百。
    傅年一怔,随即站起身,说:行行行,你爱咋咋地,我还懒得管了,真是好心没好报。
    容溪看着傅年离开,房门再度被关上,心里竟有些怅然若失。他恼怒地躺倒在床上,咬牙切齿地说:傅年,傅年,你个混蛋!
    经过这么一折腾,容溪的精神彻底撑到了极限,原本怎么都睡不着的他,很快便睡了过去。
    傅年坐在外面的沙发上,听里面半晌没有动静,轻手轻脚的起身,悄悄打开门往里看了看,见容溪睡着,不由的松了口气,随即关上房门,又轻手轻脚的离开门口。待他反应过来时,不禁泛起了嘀咕:傅年啊傅年,你有毛病啊,管他干嘛?
    容溪在睡觉,傅年也就没了活干,坐在外面刷起了手机,临近下班的时候,乔兰上了楼,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傅年连忙收起手机,小声说:乔姐,你找容总?
    乔兰见状也跟着放低了声音,说:嗯,找容总签字。
    容总身体不舒服,正在休息室休息,你这事要是不急的话,就明天再签。傅年边说边看了一眼休息室的方向。
    乔兰也随之看了一眼,关切地问:容总没事吧?
    他脸色很差,光是一上午就喝了四杯咖啡,我担心他有事,就劝他去休息了,现在睡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了。
    乔兰有些惊讶,好奇地问:容总是有名的工作狂,从来不听劝,你是怎么劝的?
    也没怎么劝,就说了两句,估计容总也觉得自己身体到了极限,所以就去休息了。傅年敷衍地说了两句,如果他说了实话,估计容溪吃了他的心都有。
    容总前段时间生了病,听说病的挺严重的,休息了一周多。后来来上班,脸色就不怎么好,应该是病还没好。再加上最近公司又忙,每天加班到很晚,就算是我们也有些撑不住,更何况是容总。我也劝过,可容总不听,好在今天他听了你的。
    身为罪魁祸首,傅年当然明白容溪什么情况,心里不禁有些愧疚,说:容总的病
    不待傅年说完,休息室的房门突然被拉开,容溪出现在两人眼前。看着靠的很近的两人,他皱了皱眉头,说:找我有事?
    乔兰回神,将手中的文件递了过去,说:容总,这是您要的表格,我做好了。另外,还有一份文件需要您签字。
    容溪接过文件看了看,走向办公室,说:给我泡杯咖啡。
    傅年应声,转身去了吧台,泡了杯清茶,端着走向办公室,放在了容溪的手边。
    容溪微微皱眉,却也没有多说什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后将注意力放在文件上。
    乔兰惊讶地看看容溪,又看看傅年,总感觉两人之间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容溪在文件上签完字,递给乔兰,说:今天你们按时下班。
    乔兰一怔,随即笑着说:好,谢谢容总。
    乔兰朝着傅年笑了笑,拿着文件走出办公室。
    傅年见状连忙跟了出去,笑着说:乔姐,正好今天你有空,不如我请你吃饭吧。
    乔兰想了想,说:好啊,附近新开了一家火锅店,据说味道还不错,晚上我们去尝尝。
    好,我对这附近也不熟,乔姐说去哪儿,咱就去那儿。
    那我先去忙了,咱们晚上见。
    好。
    虽然两人认识不久,乔兰却帮了他许多,傅年换了那么多工作,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帮他,他打心里感激,诚心想交乔兰这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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