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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娇 第34节
    “那你走吧,我今天不想要你哄。”
    “温嘉月,能耐了你。”
    唇角微动,陆凛顿时又好气又好笑,抬脚离开前还是没忍住,猝然侧身用指尖轻弹嘉月的额头。
    真是祖宗,净会折腾人。
    出了门,男人原想寻个书铺买些画本子看,学学如何甜言蜜语地哄人,只是刚跃上屋顶,飞过嘉月院子,便被迎面而来的折扇挡住去路。
    凤眸微眯,陆凛足尖轻点,飞身而下,站定在温嘉誉身前五步远处,半侧过身,俊脸上镀了一层冬日阳光,硬朗刚毅。
    “有事?”
    如果真想跟他打架,飞上来的不止是折扇。
    “跟我来。”
    虽然很不喜欢陆凛,但妹妹心里装着他,不想与他分开,那温嘉誉得敲打敲打他,最重要的是有些事要同他说。
    被一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小子招呼来招呼去,男人多少有些不爽。
    但他是嘉月的哥哥,也不能不给面子。
    想着,陆凛抬起脚,三两步便走到温嘉誉身边,无视他不悦的视线,同他并肩而行。
    两人进了温嘉誉的书房。
    “日后若再让阿月伤心,别怪我们不客气。”
    说正事前,温嘉誉还不忘先警告陆凛。
    他在这屋顶上待了几日他知道,但不想惊动妹妹,也想看看陆凛究竟有几分诚意,所以温嘉誉一直没管。
    如今陆凛先服软下来找嘉月,他就勉为其难地再给他一次机会。
    意味不明地动了动唇角,男人抱着剑斜倚在书架旁,压根没将温嘉誉的威胁放心上。
    真惹她伤心了还得他哄,他们这些人跟着也就是凑热闹,屁用没有。
    “你们这一路可有遇到刺杀?”
    陆凛没多少耐心,不喜欢迂回,而温嘉誉也懒得同拱了妹妹的猪拐弯抹角,警告完后直接开门见山说正事。
    “嗯,三十个死士。”
    掀开眼帘,陆凛余光扫过桌案前一袭白色锦衣,风度翩翩的男人,答得漫不经心。
    好像只是三个一般微不足道。
    “他们身上可有何特殊记号?”
    “左手手腕,蛇形刺青。”
    “这样的?”
    将一本书中夹着的一张宣纸取出,温嘉誉将它反过来正对陆凛,而他只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点了点头。
    “乔氏的父兄与江湖上的一些门派有所来往,我们正暗中调查,如今还不宜打草惊蛇。”
    将宣纸重新放进书页,温嘉誉风流的桃花眼中划过一抹与之相悖的凌厉杀意。
    既然狐狸尾巴藏不住了,便等它全露出来时一刀砍死。
    大哥温嘉辰是大理寺少卿,他曾言越是完美的局越容易有惊天的漏洞。
    乔氏自以为讲证据销毁的干净,殊不知这样反而刻意。
    更何况她只是入了温家的门,不代表他们允许她冠上这个姓,更不代表他们会信她半分。
    “这些人的贱命老子会收。”
    “别多管闲事。”
    第34章 嫁&nbsp 哄人
    男人直起身, 正过脸看向温嘉誉,眉眼间萦绕着杀戮过深的戾气,却让他一时有些怔愣, 忘记了言辞。
    半晌,少年找回原本磁性的嗓音。
    “你预备如何处置?直接杀了?”
    其实不怪温嘉誉会这么想,因为陆凛看上去就是会这么干的人......
    “乔氏的女儿不还没嫁?”
    “端王是良配。”
    桃花眼中有过短暂的凝滞,反应过来后温嘉誉多少有点错愕, 倒不是因为他的提议, 而是没想到陆凛也能迂回着算计人。
    只是这端王是秦绥帝的嫡亲兄长端亲王的儿子, 如今二十三四, 生的仪表堂堂, 虽不出挑但也没传出有什么不好的习性, 后宅之中也只两三名妾室, 还未曾娶正妻。
    说是良配也不错, 但陆凛既让她嫁, 便绝对和这个“良”字沾不上边。
    “此事我会告知父亲。”
    点了点头,温嘉誉倒没再往深处想,更不打算遣人调查。
    温嘉清害得他的同胞妹妹差点没命, 怎么死都不为过。
    “温禾城找不到女人了?”娶这么个玩意当继室,生下的也是烂到极点的东西。
    冷哼一声,陆凛离开前似笑非笑的问了一句, 话音里的讽刺不加掩饰。
    “母亲过世一年后,父亲随天子微服出巡, 在岭南郊外遇到了刺客,乔氏对父亲有救命之恩,痊愈后也不要任何报答,一心嫁与父亲。”
    温嘉誉攥紧了手, 桃花眼里泛着寒光。
    妹妹不曾见过母亲,而他和兄长对生母都有印象,那时骤然听说父亲要续弦心里很抗拒,但又无法忤逆长辈,而乔氏这十几年一直伪装的很好,他们也必须要维系表面工夫。
    温家是百年书香门第,原配嫡子不善继母的话传出去终归有损声誉。
    不过有利益碰撞时,人的本性便极易暴露。
    更何况他们兄妹如今也不是孩童,那场刺杀,再加上嘉月的事,或许根本是乔氏有意为之。
    如果父亲和大哥没有及时告诫封口,在北丹看着乔氏,只怕此时嘉月曾落入土匪之手的流言早已漫天飞舞。
    可这一切都只是他们的猜测,需要更多的证人和证据。
    “果然是书读多了。”脑子里都是纸糊。
    留下这一句,陆凛也不等气得面红脖子粗的温嘉誉开口,便风一般消失在门口。
    现在什么都没有哄嘉月回去救火重要。
    -
    除夕清晨,太子微服来到大长公主的宅邸,给她以及陆凛的父亲上香。
    少年还不到十七,却已是俊秀沉稳,眉眼间有着与秦绥帝相似的温润,只不过尚显清澈,少了父皇经年积累的沉厚的威仪气度。
    他也是从侧门进,除了守门的小厮,未曾惊动府内任何一人,包括陆凛。
    只是刚出了祠堂门,还未曾踏上九曲回廊,便与正行来的高大男人迎面相遇,少年停下脚步,向他颚首行礼,开口唤了声“皇叔”。
    不过唇角那丝笑意流于表面,未及眼底。
    同陆凛相似,却比他更圆润些,显得温和的眼眸里一片无悲无喜的寂静。
    毕竟他娶了他满心关切,思慕已久的女子。
    “嗯。”
    不冷不淡地应了一声,陆凛抬脚便要绕过他向前,去祠堂上香磕头。
    “皇叔,少时至今,阿月只在我面前哭过一次。”
    二人擦肩时,比他矮了大半个头的少年再次开口,嗓音清润,在这冬日里有着与嘉月相似的柔和。
    他并没有用尊称,似乎单纯的在以亲人的身份同陆凛交谈。
    停下脚步,陆凛未曾开口,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攥了起来,眼底满是暴躁跳动的怒意。
    这臭小子叫谁阿月呢?!
    “那以后,我便再未见过她真切的喜怒哀乐。”
    少年的声音在这冬日里让人如沐春风,却又透着与严寒相似的一份萧条。
    他忘记关门才让兔子遭了难,御厨得到了惩罚,而他这个疏忽的始作俑者她却不能有任何苛责。
    甚至他的一声道歉嘉月都不敢轻易接受。
    因为那一件事,才六岁的嘉月懵懵懂懂地意识到了他们之间的身份之别。
    尽管依旧会受召进宫,伴在皇后左右,可她越发的规矩,越发的端方优雅,亭亭玉立,再没了小时候的喜笑颜开。
    他送给她的所有东西,能拒绝的嘉月都会拒绝,拒绝不了的她也会好好收着,从来不用。
    秦时礼想,或许她其实也是不喜皇宫,不喜束缚的人。
    “道个歉就完的事。”
    “一个个的说来说去烦不烦?”
    就一只兔子,老子说,儿子现在也跑来说,怎么的,那兔子养到最后不会死,能成精不成?
    就你们惯的温嘉月那臭脾气。
    陆凛压下飙粗话的冲动,毫不客气地提起声音斥了太子两句。
    “可她并不接受。”
    垂下眼帘,少年眼底晕开浅浅的波澜,又透出丝许苦涩。
    “那就是你方法不对!”也可能你在她心里还不如一只兔子。
    最后一句陆凛没说,他好歹算个长辈,秦时礼这倍受打击的样子已经够惨的了,把人说垮了他老子回头又要找他讲大道理。
    别看秦绥帝表面端得宽宏贤明,实则格外护短,尤其这还是他和皇后唯一的孩子。
    “或许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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