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9朵玫瑰的花束有多大,至少乔知语抱着它时,连看路都得歪着身子,上半身几乎被浓艳的玫瑰红埋了。
唐驰看得胆战心惊,连忙伸手要接花:“乔小姐,我来吧,你这要是摔了……”
那他一准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好吗?!
“不,我要自己抱着。”乔知语笑颜如花,“我想亲手送给他。”
或许刚跑来花店的时候,她还抱着讨好忽悠祁湛行,让这个男人别跟她计较的心思。
可现在……她只想把这份代表着她感情的花束亲手放进祁湛行怀里。
自从确认怀孕之后,乔知语就很少穿高跟鞋了,可哪怕她现在穿着便于行走的平底鞋,在视线受阻的情况下,走起路来也依然让人替她捏把冷汗。
祁湛行眉头紧皱,但耳根却始终红着,他看着一步步走近的小女人,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祁湛行推开了车门。
他想亲自去接她,想亲手去抱抱这个仿佛要把真心都一起捧给他的女人。
从花束旁看见车门开了道缝,乔知语眉心一跳:“你别下来!”
唐驰紧绷着脸朝保镖们做了个手势,一群人飞快上前将车子围住,迅速形成一个隔离圈。
乔知语加快了脚步,笑着朝车子小跑过去,快抵达时,脚底下却突然一绊,整个人向前扑去。
然后……
连人带花一起撞进了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中。
漫天花雨飘散而下,纷纷洒洒的围绕着两人,被挤压出来的红色花汁沾到了祁湛行纯白的衬衫上,就像是在一片雪原上烧起了烈焰。
“唔……”乔知语头昏眼花的稳住身形,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头顶上传来了祁湛行冷到极点的声音。
“乔、知、语!”语气冷冽,一字一顿,威慑力极强。
乔知语可怜兮兮的缩了下脖子:“……别这么凶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如果你是故意的。”祁湛行冷笑,“那你腿没了。”
“……”这么血腥的吗?乔知语嘴角一抽,“我是为了送花给你啊,看看喜不喜欢?”
祁湛行挑眉:“花?”
“对啊,是……”乔知语低头一看,哑了。
两分钟前还盛放着的玫瑰花束,经过这出猛烈的撞击后,秃的秃,散的散,瘪的瘪,连花枝都东倒西歪的。
……就很惨烈。
乔知语大受打击,整个人都蔫儿了下去,她尴尬的站直身子,试图把这束已经没法见人的花藏到背后。
奈何两人距离极尽,她这一动作,不但没达到目的,反而在祁湛行的衬衫上涂了更多花汁。
……这效果,比掩耳盗铃还差劲。
乔知语恼了,颇有种冰水浇头的失落感,她甩了甩手里的花束,破罐子破摔道:“算了,你就当没看见吧,我……”
“给我。”祁湛行伸出手。
“啊?”
祁湛行语气不善:“难道不是送给我的?”
他发誓,这女人要是敢承认,他就当场卸了她的腿!
“是送给你的没错,但它都这样了……”乔知语丧气道,“不好看了。”
祁湛行上前一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的更短,他仗着身高优势,直接握上乔知语的手腕,使了个巧劲就把花束抢到了手里。
“你刚刚说要把花送给谁?”
乔知语茫然的眨了下眼:“你啊。”
“我是问……”祁湛行干咳了一声,耳根绯红,“你刚才跟花店的老板娘说,这花是送给谁的?”
乔知语怔愣了两秒,随即脸颊爆红,别过视线不肯说话了。
祁湛行捏着她的下巴:“嗯?”
“……”乔知语羞愤欲绝,咬着下唇跟他僵持了一会儿,最后两眼一闭,“送给我爱的人。”
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无论结果怎么样,至少现在的乔知语可以肯定,祁湛行是值得她去爱的人。
祁湛行俯身,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
“我收下你的爱了。”
乔知语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有点眼睛发烫,她狼狈的低下头,轻声抱怨道:“你这回答也太狡猾了,我好歹是在跟你表白啊,回应呢?”
哪有这样的?
这都是她第二次表白了,这男人怎么总打太极?
祁湛行一手拿着花,一手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自己想。”
乔知语愤愤的坐上车,气恼道:“你就吊着我吧!小心把我吊烦了,我移情别恋!”
话才刚说出口,她就被祁湛行按在了车后座上,男人语气不善:“你试试。”
不得不承认,祁湛行这张脸的杀伤力是真的大,尤其是在这种近距离的情况下,简直是场顶级的男色盛宴。
乔知语呆呆望了片刻,然后不争气的吞了下口水。
祁湛行:“……”
他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个眼神……”
“是不是像要把你吃了似的?”美色当头,乔知语晕晕乎乎,接话都不带过脑子的。
祁湛行乐了。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刚把司机替换下来,一屁股坐上驾驶座的唐驰:“……”
他这活真是没法干了!
天天成吨成吨的吃狗粮,这谁顶得住?!
两人在后座上旁若无人的腻歪了一会儿,好在祁湛行还有点理智在,强忍着直接把乔知语就地正法的冲动坐起身。
“医院那边的事都解决了?”
乔知语这会儿也不好受,但她毕竟怀着孕,心里得有点ac数,再怎么馋也得忍住,只能乖乖配合着转移话题,顺便转移注意力。
“何文峰一直不跟薛家联系,只能让他再蹦跶一段时间,倒是白吟秋那边……”乔知语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我觉得那个女人可能是想蹬掉何文峰了。”
祁湛行不解:“嗯?”
“我之前还以为这对狗男女真的情比金坚呢,现在看来,不过如此。”乔知语讽刺了一句,随即解释道,“舒心容说,白吟秋用方远诚的死威胁她,要她把何文峰之前送给她的东西都交出来,还说绝对不会帮舒心容养孩子”
乔知语边说边梳理着思绪:“何文峰是绝对不会放弃这个好不容易到手的儿子的,也不可能指使白吟秋向舒心容透露方远诚之死的真相,那这些事就一定是白吟秋擅自做下的。”
“如果不是打算跟何文峰翻脸,我想不出白吟秋这么做的理由。”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唇角的笑意愈发明显,“或者……白吟秋是准备送何文峰去吃牢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