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十分钟,绮岁乖乖从梁涉川的房间滚了出去。
她跑到小厨房倒水喝,一口水滑到了嗓子眼。
正出神间,老太太不知何时站到了身后,“岁岁?”
“咳咳。”绮岁呛了口水,直拍着胸口咳嗽,擦干净嘴巴,“老太太,您可没把我吓死。”
老太太直奔主题,“你们怎么还没休息?”
“还早呢。”何况她刚被赶出来。
“阿川平常休息的都很晚吗?”
还以为是随口的关心,绮岁点头,敷衍道:“应该是吧。”
“什么叫应该,你们不是住在一起吗?他的作息你不清楚?”
回想刚才被梁涉川臭骂一顿,讪讪滚出来的场景,绮岁难平心口的气,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
见她这幅样子,老太太便能猜到一二,她轻哼一声:“你跟他一块来骗我,当我好糊弄。”
“这怎么能叫骗呢。”绮岁的理由牵强,“您想看到我们住在一起,这不是看到了吗?”
“哪来的歪理。”
这个时间点左右的佣人都散了。
小厨房面积不大,位置又偏僻,不会有什么人经过。
老太太和绮岁面对面站着,她身子骨不好,有时走路都需要搀扶,一只手扶着手边的墙壁,颤巍巍地靠近,“岁岁,我今晚要上阁楼见你妈妈一面。”
那张红润的脸顷刻惨白了个度。
“见她干什么?”绮岁握着杯子,半边身子已经发麻,“她精神不好。”
“我知道,我会叫上老管家和岚伯一起,不用担心。你只要帮忙拖住阿川就可以了,别让他上去。”
“我不行。”
“为什么?”
“他那个人警惕性很强,尤其对阁楼上的动静,上次又差点受了伤,连我都不能上去。”这些一口气说完,她快要断了气,理由找的再多也耐不过老太太真诚的眼神。
老人家的心愿不多,她抓住绮岁的手,“我不会出动静,只要你别让他上去。”
“我真的......”还想推脱,苍老的手捏紧她的手指,绮岁丢了口气,“我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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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了一盘洗干净的葡萄回去,透明玻璃盘子中呈现的淡紫色微微镀了光,晶莹剔透。
书桌边角刚被绮岁坐过的位置空着,也没空多久,她就巴巴地端着葡萄坐回来。
“吃吗?”绮岁递了一颗葡萄过去。
梁涉川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目光从那颗沾着水光的葡萄滑到她的脸上,“你实在坐不住就去睡觉,别在这碍眼。”
“那我今天还能睡床吗?”
“随你。”
“你这张是双人床吧?”
“是。”
绮岁不再吭声,耳边是梁涉川翻动纸页的声音,很慢,时针转了一整圈,老太太说十点钟的时候会上阁楼。
绮岁把盘子放下,发出不小的声音,她蛮横地将双脚都架在梁涉川的腿上,强迫他转了个方向,面向自己,“你到底要看到几点?”
“关你什么事?”梁涉川摆动膝盖,想躲开时却被她狠狠踩住。
“你在这坐着我睡不着。”
圆润的膝盖并齐,就在他的眼下,低头是绮岁的一双腿,抬头又恰好能看到她肩颈的曲线,自然的体香越靠越近。
梁涉川还有仅剩一分的理智,他抓着绮岁的腿用力挪开,神情沉重的像是被冒犯了一样。
绮岁嗤笑出声,无奈地撇撇嘴。
她将葡萄捧过去,“行,不逗你了,你喂我吃一个,我就去睡觉,保证不再烦你。”
虽对她的话存疑,可梁涉川还是照做了,他不耐烦地捞起一颗,别过头递到绮岁嘴边。
唇珠挺翘,掠过他的指尖,齿间轻扫而过手中那颗葡萄便空了,正想将手抽回来,他的理智全面崩盘,同一秒,却听到阁楼上突然响起的撞击声。
顾不得眼前的痴缠,梁涉川下意识便想上楼去看看发生了什么,绮岁心跳加快,勾住他的脖子
他抓住她作乱的手,“松开,你没听到楼上有声音吗?”
“听到了。”绮岁舔舔唇,“但是你不觉得眼前的事更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