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行雪:“耽误你们时间了。不好意思,再给我几分钟,我喝完这碗汤就走。”
她包下了整间餐厅,后厨和服务生们都在待命,今晚小费丰厚,众人并没有怨言,鹿行雪这么说,经理受宠若惊:“鹿小姐,您的菜品都还没上……”
鹿行雪:“不用上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斯斯文文,异常温和,仿佛徒劳等待的这几个小时都不曾发生。经理从没有遇见过这么有涵养的顾客,不禁寻思,没有来赴约的那个人,究竟是多硬的心肠,才会舍得让她失望呢?
姜瓷和温念一起挑了部电影来看。上半场还未播完,温念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她唇上没有血色,身体陷在松软的床铺里,巴掌大的脸蛋,看过去满是虚弱。
关了电视,又去关灯,姜瓷轻手轻脚走去另一头的陪护床。
病房里有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换了环境,姜瓷不太睡得着。听着雨声,雨点由疏至密,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混在雨声里的,还有温念的呜咽。
姜瓷睁开眼。
白天只字不提,夜深人静,却一个人偷偷在哭。婚姻不如意,又失去孩子,温念太要强,连伤心都不愿意让别人知道。
她的哭声锁在咽喉里,压抑又克制。
姜瓷被她哭得心都拧起来了,眼泪跟着她悄无声息地流,不敢动手去擦,怕发出声音,打扰了她。
次日,姜瓷停了工作,看时间差不多,去松泠路取鸡汤。
童家的厨房阿姨天不亮就去市场买了新鲜的老母鸡回来,姜琳亲手操作,炖到姜瓷去,鸡汤已经浓香扑鼻。
小心盛进保温桶,姜琳探姜瓷的话:“温念怎么说?”
姜瓷:“她什么也没提。”
姜琳寻思着:“没提?那是好事啊,估计打消离婚的念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