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能做出在浴室里这种荒唐的事情,大概是被傅斯寒蛊惑的鬼迷心窍了。
之后昏昏沉沉累到结束时,她甚至都已经不敢直视傅斯寒的眼睛,只能沉默着将脸偏到一边装尸体。
傅斯寒倒也不介意,将她从水里捞出来,又拿出干净的毛巾,耐心的一寸寸的在她的身上擦拭。
动作是与他那张板正面容截然不同的温柔缓慢。
温晚被动的承受这些,脸颊憋的绯红。
傅斯寒垂着眼眸,拨开了她鬓边几缕潮湿的发丝,才在她颊边印下一吻,“累了就好好休息,晚餐的时候我再叫你。”
他的声音很轻,几乎快要听不见,是少有的柔和,足见他今天的心情真的不错。
“嗯嗯。”温晚含糊的应了一声。
她确实有些累了,洗完澡以后疲乏更是在身体里发酵的厉害,她眼皮沉重的抬了抬,转眼就陷入了睡梦中。
梦里似有人牢牢攥住了她的手,令她无缘由的感到心安,也彻底将外界的风雨飘摇忘的干干净净…
结果,到了傍晚的时候,还没等傅斯寒叫她,温晚自己就先醒了过来。
见房间里空荡荡的早没了傅斯寒的影子,温晚便撑起身体,从床头拿过手机,翻看了一圈微博。
一天的时间过去,网上对她的评价也仍是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热门帖子的评论区里到处都在骂她,群情激愤的很,都争先恐后的想要教她如何做人。
温晚看着,心底不禁想要发笑,卧室的门却忽地被推开。
温晚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目光,就看到傅斯寒穿着一身质地松软的居家服,不疾不徐的走了过来。
“什么时候醒的?”
他将手里端来的热牛奶递到温晚手中,顺势就将她的手机抽走,扣在了一旁的桌面上,语气温漠,“在事情解决之前,你可以少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面无表情的时候,总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但温晚跟他相处久了,早已经习惯。
不仅不害怕,甚至还能事不关己似的跟他调笑,“怎么能说是乱七八糟呢?”
温晚嘬了一小口牛奶,温度刚刚好,胃里熨帖的舒服,“大家都很热心肠的在教我做人不是吗?”
傅斯寒听到她半开玩笑似的口吻,微不可查的蹙起眉,“这几天尽量不要出门,如果有非出门不可的理由,打电话事先告诉我,我派人跟着你。”
温晚听后,无声的抿住了唇,她想起了今天离开公司时,公司门口围着的那群记者…
尽管她表现的很平静,却不代表她现在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傅斯寒说要替她解决,温晚却不想自己躲在傅公馆坐以待毙,她忍不住去思考,这个时候她能够做些什么。
傅斯寒迟迟没有得到令他满意的答案,目光不偏不倚的看了过去。
见她分神,便抬手毫不留情的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口吻冷硬道,“回答呢?”
温晚吃痛,捂住隐隐作痛的额头,嗔怪的瞥了他一眼,“我知道了…”
如此一来,温晚已经做好了很长一段时间都需要赋闲在家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才第二天上午就接到了一通陌生的电话。
对方开口就是严肃又沉重的口吻,“您好,请问是温墨的家长吗?”
温晚听着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我是,请问您是?”
对方立马道,“我是温墨的辅导员,他在学校跟同学打架了,能请您来学校一趟吗?”
温晚诧异的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打架?”
但还没等辅导员回答她什么,温晚就已经清晰的听到温墨愤怒又无奈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这次的事情我根本没错!老师,您给她打电话干什么?!”
温晚清透的眸子里清晰可见的闪过一丝错愕,随后她立马就对辅导员道了个歉,并应下了去学校的事情。
温晚换好衣服,临出门时想起了傅斯寒的嘱托,便给他打了个电话。
傅斯寒没说什么,只是声线沉冷,“我叫小李送你过去。”
温晚有些意外,没想到傅斯寒会把小李留在傅公馆,看来是早就料到她会出门。
上车之后,小李便笑着开口,“少夫人,您要去海大是吗?”
温晚点了点头,狐疑的看着小李泛白又隐隐有些冒汗的面色,“李助理,你身体不舒服吗?”
小李立马心虚的摇头,“没有,就是刚跑出汗来了,谢谢少夫人关心。”
他能直接说自己是刚被自家总裁威胁过,绝不可以让总裁夫人少一根汗毛,否则就吃不了兜着走这种事吗?
不,他不能。
对于小李的回答,温晚也是不疑有他,诚恳的道谢,“那就麻烦你了李助理。”
海大离傅公馆的距离跟傅氏集团比起来差不多一样远了。
饶是小李这样神乎其神的车技,也花了半个多小时才到海大。
温晚看着满学校的年轻人,谨慎的拉了一下头上的鸭舌帽才敢下车,带着小李一并往温墨辅导员的办公室走去。
来到办公室的门口,温晚对小李嘱咐了一句,才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辅导员很快开门将温晚请了进去,“您好,您就是温墨的家长吧?”
温晚点了点头,将头上的鸭舌帽摘了下来,将手握了过去,“老师您好!”
她的视线越过去,看到温墨听到她的声音以后,腾的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转过头来神色紧张的看向她。
辅导员看清了温晚年轻漂亮的面容后,似乎有点诧异。
温晚收回视线,连忙笑着解释,“我是她姐姐。”
温墨三步两步就越过沙发走了过来,“姐,我没事,你怎么就答应过来了?”
温晚按住他的肩膀,没有应声,而是再次跟辅导员道歉,“老师,对不起,这次温墨给您添麻烦了,回去我一定会好好教育他。”
辅导员见温晚也是个明事理的,面色很是缓和,十分通情达理的道,“哎,我也知道,温墨他平时成绩优异,性格还好,几乎从不犯错误,想来这次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学校老师和领导多很看重他,想帮他进行疏导,但他嘴却太严实了,不管怎么问都不肯说,所以我在想,会不会是你们家里发生什么事,对他疏忽或是影响到了他…”
温晚听了辅导员的话,尤其是最后几句,不禁诧异的向温墨瞥去,温墨则是垂着脑袋,看都不敢看她似的。
温晚只好叹气,“我明白了老师,把他带回家以后我会好好跟他谈谈的,麻烦您这么关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