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傅斯寒下楼,“奶奶,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
“晚晚呢?”沈意秋边说边往他身后看,却没瞧到心心念念地孙媳妇,不由脸色一板,语气都不好了,“你又惹晚晚生气了?”
傅斯寒有些无奈,“怎么会,她今个儿在外面跑了一天,回来就睡了。”
“真的?”沈意秋狐疑地看着他,明显不太相信。
傅斯寒点头,又问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好打电话,还要您亲自跑一趟?”
“我就是来看看你有没有好好照顾晚晚。”沈意秋又抿了口茶,轻哼了下,“以后我还会经常过来的,你别想背着我欺负晚晚。”
傅斯寒,“……”
沈奶奶也不过是说一下,见孙子没反应,也就没继续讲,只转而问起温晚的身体状况:“晚晚最近怎么样?胃口还好吗?”
“还可以。”傅斯寒想到妻子,唇角不由弯了弯。
沈奶奶不满意孙子如此笼统的回答,可到底是知道自家孙子的性格,不耐地挥挥手:“你去忙吧,别管我了,我等晚晚睡醒说说话。”
傅斯寒原想问奶奶有什么事,可见老人家当真又坐回沙发上,拿了报纸细细地看着,只好没说什么,转身上楼之前不忘吩咐佣人照顾好奶奶。
温晚这一觉睡得足,醒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屋里没有傅斯寒的身影,她也没当回事,刚要准备下楼找点吃的,却听到奶奶说话的声音,不由“咦”了声。
“晚晚醒啦?”
见宝贝孙媳妇下楼,沈意秋立马扔下孙子,颠颠儿地迎了过来,脸上是合拢不住的笑意,“感觉怎么样?这一觉睡得可舒服啊?”
“奶奶,您怎么这么晚还过来了?”温晚笑着问了句,又一一回答了老人的问题。
沈意秋见她乖巧懂事的模样,是越看越喜欢,笑的眼睛都眯成了缝儿,一个劲儿地拍着她,“好孩子,辛苦了辛苦了。”
“不辛苦奶奶。”
温晚一边应着声一边疑惑地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傅斯寒。
这么晚了,奶奶怎么还没走?
男人接收到她的目光,不由挑了挑眉,并未说话,只以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温晚只得压下好奇,陪着老人一同在沙发处坐下。
“我知道这怀孕啊,过了一个多月就要开始孕吐,有的人甚至能吐好几个月,我担心你回头年纪小不懂这些,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沈意秋一边说一边叹气,末了又瞪了眼自家孙子。
“斯寒又是个没经过事儿的,再沉稳也难免疏忽,你既然不想跟奶奶回老宅,不如奶奶搬过来照顾你,怎么样?”
温晚闻言下意识瞪大了眼,“这、奶奶您要搬过来?”
“对呀!”沈意秋笑眯眯地点头。
似乎是怕他们两口子不乐意,老人家还故作忧伤地叹气,“就是怕你们嫌弃我这老胳膊老腿不争气……”
“怎么会呢!奶奶!”温晚不知真假,立马一把挽住奶奶的胳膊,声音又软又乖,“您肯来照顾我,自然是我和斯寒求而不得的事情,只有怕您累到,哪有嫌弃您一说?”
沈意秋眼底飞快闪过喜意,面上却仍旧叹着气,不相信地抬头看她,“真的吗?晚晚真的不嫌弃奶奶?”
“嗯嗯,晚晚正想有人照顾呢!”温晚忙不迭点头,言语间的真诚简直要溢出来了。
“那奶奶明天就让人去搬东西,今个儿就住下!”沈意秋喜滋滋地说道。
温晚只当是自己总算哄好了老人,虽然仍有些不好意思,可到底没说什么,只硬着头皮应了。
那边正在查阅文档的傅斯寒掀了掀眼皮,正对上自家奶奶那喜意盎然的模样。
男人心底一阵笑。
也就小丫头好骗,能被奶奶唬住。
温晚其实是被饿醒的,只是此时见奶奶满脸高兴地拉着自己说话,她一时又不好说出口,只能暗自舔了舔嘴巴。
傅斯寒一抬头恰好发现她摸了摸肚子,略一挑眉,直接道:“饿了?”
温晚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下。
奶奶反应的更快,闻言立马就吩咐佣人去做吃的,扭头不由嗔了她一句:“饿了就说,怎么能忍着呢?”
“晚上才刚吃了……”温晚小声嘀咕。
沈意秋摸了摸她的头,满脸慈爱,“怀孕本来就辛苦,而且很容易就会饿,你不用忍着,知道吗晚晚?”
“好。”温晚乖巧点头,心底一阵熨帖,“我会好好吃饭睡觉的,奶奶不要担心我。”
沈意秋看在眼中尽是满意。
因为她的突然到来,温晚着实有些措手不及,不过还好,傅公馆的房间够多,沈意秋挑了挑去,最后选了二楼最靠南边的一个卧室。
温晚晚上一觉睡到了八点,接下来也不怎么困,陪奶奶说话说到十点,又在书房看着男人处理公务,一直到十一点二人才回房睡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奶奶一语中的。
没过几天,温晚原本很轻微的孕吐症状突然加重,连一丁点油腥味儿都闻不得。
傅斯寒原本是带着她去公司开会的,结果开会回来,发现她小脸蜡白地抱着垃圾桶狂吐,顿时脸色骤变,也不顾身后还跟着一众集团高层们,上前一把抱住温晚,语气微冷:“小李,将车开到大门口。”
“好的,总裁。”
见少夫人脸色不同于往,小李也不敢含糊,应了声便往地下车库跑。
原本还要跟自家总裁敲定细节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面面相觑,除了震惊,多余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好半晌,才有人小声地嘀咕了句:“总裁怀里的人,怎么有点眼熟?”
此人之前因为一些项目需要和分公司交接,曾去过分公司几次,偶尔也跟温晚打个照面。
但他此时的话却并没有人注意到,所有人都尚且沉浸在一个惊天的事实中——总裁有女人了?!
傅斯寒的动作太快,温晚都来不及开口阻拦他。
等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男人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副驾驶座上。
面对男人拧着的眉头,温晚笑了笑,伸手抚平他的眉间,声音还带着刚吐过的虚弱无力:“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就是孕吐而已。”
“你这太严重了。”
傅斯寒严肃地看着她,顺势把安全带系好,这才拐到另一旁上了车,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看她,“乖乖坐好,马上让林书帮你看看。”
温晚张了张嘴,到底是没开口。
人家林书又不是妇产科医生,总不能什么事都找对方吧。
等到了医院一下车,林书已然在旁边严谨待命,等见温晚好生生地下了车,不由满脸问号地看向傅斯寒:“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