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寒骤然转过头,以为保镖找到的会是跟温晚有关的什么物件,结果却是一团白色的布!
小李在一旁看了半天,突然回过神,“总裁,这是不是八楼阳台上的窗帘啊?”
傅斯寒一怔,忙抬起头看去,虽然隔着的距离有些远,但还是能清楚的分辨出八楼的窗帘只剩下了一半,明显是被谁扯掉的。
他的面色一半陷在阴影里,却是骤然间想到了什么,阴沉的开口,“八楼下面这些房间,挨个阳台搜,动作快点!”
小李面色也像是明白过来了什么,之后不敢再耽搁,连忙回头嘱咐,“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八楼下面对应的房间去找人,这定要把少夫人找出来!”
傅斯寒也没有坐以待毙,直接向电梯走去,直奔七楼,小李寸步不离跟在他身后,不停的安慰,“总裁您别担心,少夫人福大命大绝对不会有事的!”
傅斯寒面色不变,身侧的拳头却已经捏的骨节泛白。
“对…她不会有事的…”
他的晚晚那么聪明,那么勇敢,怎么可能会有事?
都会想到跳窗户这个办法来,从莱恩?杰斯的手上逃掉,她必不可能让自己出什么事!
可话虽然是这样说,从得知温晚出事的那一刻起,他的内心就从未平静过!
一连搜了七楼和六楼,也没能找到人,傅斯寒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变的苍白。
终于,在他转到五楼楼梯口的时候,有手下匆匆赶来,“总裁,找到少夫人了!在五楼的阳台!”
傅斯寒脚步微顿,之后就立马拂开众人冲了过去。
小李紧紧跟在身后,生平却第一次觉得他们总裁竟然也会有如此失态,甚至慌不择路的时候。
五楼是个空房间,是以阳台先前是锁着的。傅斯寒赶到的时候,就看到阳台玻璃窗后面的角落里,身材纤细受弱的女人紧紧缩成一团,已经陷入半昏迷的状态。
她的身上,和嘴角,都有触目惊心的血迹,被打的一侧脸也肿的高高的,一片褴褛发型凌乱,当真是前所未有的凌乱。
傅斯寒赶到心口骤然一紧,连呼吸都乱了节奏,只沉着嗓音对身后的人命令道,“都把头给我背过去!”
屋子里这些手下几乎都是立马就转过身去。
傅斯寒扯开口子将身上的外套利落的脱了下来,弯腰裹在了温晚的身上,将她打横抱在了怀里,“温晚,醒醒…我来救你了…”
他的嗓音不知何时沙哑,却很清晰,将人往怀中裹紧了一些,“我终于找到你了…”
温晚浑身却绷的紧紧的,浑身都冷汗直流,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喉咙里发出气若游丝的声音,“傅斯寒…孩子…我们的孩子…”
温晚的声音破碎的不像话,甚至夹杂着一些呜咽,“我的肚子好疼…”
傅斯寒手臂越发收紧,片刻不敢在耽搁,直接叫人开车将温晚连夜送到医院去。
临走之前他将小李留在酒店这边处理余下的事情,“总裁,八楼那位我们要怎么处理啊?”
傅斯寒眼底清晰可见的闪过一丝阴狠,“告诉他,这里是华国!把他废了,然后丢回m国去。”
小李听到的时候浑身一凛,还有些犹豫,莱恩?杰斯可是m国商业大亨,把人废掉什么的,至少还是应该考虑一下吧?
可当他一抬眼触及到傅斯寒那双令人骨缝都发凉的眼神时,才陡然醒悟。
是了,他们总裁是什么人,别说是海城,就算是整个华国,也都揪不出来一个敢跟他叫板的人!
是以不敢再有片刻犹豫,直接一躬身领下了这个命令。
出发之前,小李也提前给林书打了电话,通知医院那边的人做好了准备。
傅斯寒的车一到,医护人员立马就帮忙将昏迷中的温晚放倒了床上,一路送到了抢救室。
傅斯寒定定的站在抢救室跟前的走廊上,身上也蹭了不少的血迹,背影站的僵直,虽然看起来和平时没有太大分别,林书站在一旁却很清晰的看到了他垂在身侧的手在颤抖。
林书早在之前就从电话里了解到了情况,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是跟着安慰,“你放心,刚才我顺便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除了四肢关节的位置有一些扭伤和淤伤,基本没有什么大碍。中的药物也不是什么副作用强烈的迷药,就是普通的乙醚,只能短暂的麻痹全身,不会对胎儿造成什么影响…”
傅斯寒身型骤然一顿,随后抬起眸子扫向他,声音难辨情绪,“在你眼里以为,我更在意的是孩子?”
林书一愣,立马就摆手摇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她的身体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小温晚还是很懂得保护自己的,相信这次她不会有什么事,所以你不要太担心…”
可是温晚受惊了,是他的疏忽大意,给了别人可趁之机,让她不仅受了伤,还受到了惊吓…
就算她是那么坚强的人,但也终究是个女人,那个时候他不在她身边,她一定会吓坏了…
傅斯寒眼底霎时间流泻出清晰可见的痛苦和自责。
林书从来没见过他情绪外泄到这种地步,都有些惊呆了。
但好在林书还是没有判断失误,温晚除了身体各处留下一些细微的皮肉伤,她人基本没有什么大问题,胎儿的胎心也没有出太大的问题,只是受到了一定的惊讶。
只要做出相应的针对性治疗,并且注意安胎就好。
傅斯寒于是将人连夜带回了傅公馆,回去以后温晚就开始高烧,处于昏迷状态,也时而不清醒。
傅斯寒着人给她看诊了以后,就将佣人和医生都遣散了出去,自己一个人留在卧房里,寸步不离的照顾着温晚。
这女人烧的不清醒,傅斯寒按照医嘱用浸湿了的毛巾,在帮她一点一点物理降温,
可她却像是又被吓到了似的,闭着眼睛就开始挣扎,“滚开…不要碰我…”
傅斯寒指尖一颤,随后缓缓弯下身拥住她,凑到她跟前安抚道,“别怕…别怕,晚晚,是我,我是傅斯寒,我在这里,没人能伤害到你…”
傅斯寒的名字像是一个开关,温晚昏迷中听到以后立马就停止了挣扎。
但口中细碎的呢喃却逐渐转变成呜咽,眼角迅速的泛红了,她带着哭腔说着迷糊的话,“傅斯寒他会来救我的…他一定会来救我的…你敢这么做,他不会放过你…”
听到这句话,大抵是人生当中第一次,傅斯寒品尝到了什么叫为一个人心疼到心碎的感觉。
他埋下头轻轻的亲着她发烫的耳垂,口中像是自言自语,“对不起…晚晚,这么对不起,是不我不好…”
都是他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