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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4)
    偏偏魔女还一脸冷漠,淡声道:别叫,我不喜欢吵闹。
    他们立马捂嘴,生怕自己叫出来惹怒她,被她如法炮制砍掉胳膊!
    阴谋,这一定是阴谋一个混混吓得魂不附体,瞪着眼睛恐惧道,她是鬼!她定是吸人血食人肉的恶鬼!装成美女模样把我们骗到这里好吃掉我们!
    哈众混混面露惊骇,个个面色苍白,湿了裤/裆,跪在地上抱成一团,惊惧地看着她。
    盛九月手中只余一半的匕首上沾着一丝血迹,那个被他砍断胳膊的混混倒在他脚下,生死不知。他慢悠悠地跨过断臂,走向混混。
    别吃我!众混混慌忙往后挤,伸出手把旁边人往外推。
    这点胆子,还想出来作恶,可笑。盛九月提起匕首,让其上的血落在混混脸上。他忽然露出一点笑意,被越恒欺负久了,竟然忘了他自己有内力在身,刚刚被这几个混混拦截,他竟然第一时间想找越恒那个蠢东西。
    果然是教主做久,懒得出手。盛九月想。
    然而不等他脸上笑容停留,他忽然心头一转,想到自己微薄的内力,拙劣的武功,也只能欺负欺负这些街头的混混
    哼。
    盛九月脸上的笑倏忽落下,甚至不及夜间天际流星,他站在混混身前,神色不定,咬住后槽牙,厌恶地盯着混混。
    呜呜呜混混们吓得再次抱成一团,哭叫道,别杀我求求你,我的肉不好吃呜呜呜!
    盛九月弯下腰,匕首断刃在混混脸上划过,尖锐的角偶然割破他的脸,那混混突然尖叫一声,捂着脸在地上打滚。
    众人惊骇看去,只见他的脸恶鬼般肿起,一片乌黑,还有黑乎乎的血嗤啦啦往外淌。
    好痛啊!救我!混混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叫,伸出手抓向盛九月。
    盛九月嫌弃的撇过头去,眼眶微红。
    求求您,我不想死,只要能让我活下来,我什么都能为您做!您想吃人肉吗?我去给您弄回来!您喜欢男人女人,还是孩子?童男童女?混混脸上露出阴暗表情,捂着脸恶声道,您饶我这条狗命,我以后就是您的狗!
    就你?盛九月眼中嫌弃更甚,他后退一步,不想这些人身上肮脏的气息染在自己衣服上。他的下属岂是谁想做就做的?
    至少脸长得好看些吧。
    盛九月淡淡想,随口道:你这种人倒是适合修罗教。
    修罗教是江湖一大邪教,教众诡诈,手段阴狠,他在魔教时常听说修罗教的长老抓女子修炼被灭了,修罗教的另一位长老以人血沐浴被杀了。
    在他心里,修罗教就是石头缝里见不得光的虫,恶心又令人厌恶。只是没想到这普通人比之修罗教也不妨多让。
    然而此刻却也杀不得,一来这里是长洲城,他不好暴露自己,二来
    盛九月脸上从怀里摸出药瓶,淡声道:倒是有件事,需要你们去做。
    越恒蹲在河边上,垂着脑袋,百无聊赖把玩手里的葫芦,葫芦光秃秃一片,只有中间用绳子系紧实,方便他挂在腰上。
    此时一红衣少年,鲜衣怒马,背着长剑从桥上走过。长剑身上挂着玉吊坠,通彻透明的玉坠落在少年红色外袍上,像落在红梅林中的一捧雪。
    越恒眼里露出羡慕神色。
    又一炷香后,青衣乌发手里端着萧的少年牵着少女的手走过拱桥,两人你侬我侬,亲亲热热,欣赏片刻桥下流水。少女神色微微紧张,从袖中掏出同心结,娇羞地交于少年。
    少年惊喜地接过,小心翼翼挂在萧上,两人手牵手,又亲亲热热你侬我侬离开拱桥。
    栏杆上伸出一颗脑袋,羡慕地看着人家行远的背影。
    又是不久,摇着蒲扇的中年男子乐呵呵地走来,蒲扇上挂着打好的穗子,一看就是夫人精心做的;白发飘飘的老爷子背着太极剑路过,太极剑上的剑穗摇摇晃晃,跟老爷子一样仙风道骨;背着双剑的少女蹦蹦跳跳跑过青石桥,双剑上环佩叮叮当当,声音落在轻轻流淌的河水中,跟着河水慢慢流远
    看什么呢?
    比空灵环佩更好听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越恒吓了一跳,嗷呜一声从地上跳起来。
    没,没干啥。越恒手按在裤子上擦擦,竭力装出自然表情,忙完啦?
    在盛九月疑惑的目光中连忙摆手,道:不是,回来啦!不生气啦?
    越恒嘿嘿笑。
    盛九月瞥他一眼,收回目光,懒得理他。他把越恒背在身后的斗笠拽下来,遮住自己的脸。越恒被他拽得趔趄,差点摔在盛九月身上,他扶着树,看盛九月慌张地抓着斗笠从他身下钻出来,气呼呼地戴好。
    越恒舔唇,提着酒葫芦站在他身后,看着行人来往。
    树影斑驳,落在人身上。越恒低头,从面纱的缝隙里看去,觑着盛九月神色。
    不气了?
    嗯。盛九月从嗓子眼里憋出声音。
    越恒挠挠头,道:你不喜欢,我以后离她远一些不对,我跟那人就没近过好好好,我以后见了她就立马躲得远远地,看都不看她一眼!
    越恒在盛九月瞪来的目光中保证,又小声嘟囔,不过我觉得她打不过我,到时候还不知道谁躲谁呢。
    盛九月嗤笑一声,道:你以为武功高就了不起?
    越恒眨眨眼,不然呢?
    我觉得那种小姑娘我一拳可以打十个!越恒抬起下巴,叉腰。
    不对,我没事干嘛打人家姑娘。越恒不赞同地摇头,连忙把手放下。
    盛九月想说的话被他堵在嗓子里,气急反笑,心里越发不痛快。他举起手,啪拍在他胳膊上。
    这一掌下去,他堵了一上午的气拔下塞子般涌出,憋在心里的不爽顿时烟消云散。
    就你武功高,就你了不起!你可真棒!到时你真被施施勾引去,跟其他人一般做崖下孤魂,到时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越恒唔了声,摸摸胳膊,垂着眼睛看他,一副无辜模样。
    盛九月越想越烦,怒道:蠢东西,这个世界上比武功厉害的东西多了去了!
    前任武林盟主一世英名,却因错信朋友武功尽失不知所踪。前前任武林盟主一代侠女,被魔教长老勾引,怀孕后发现所爱非人,一气之下退出江湖杳无音信!江湖中多少因爱反目因情利用之事!盛九月冷声道:任你百般功夫万般武艺,入了人心的网,想逃?
    可就难了轻轻的声音随风飘散,不知所踪。
    盛九月忽而弯起嘴角,似乎想到什么值得发笑的事,无甚表情的脸上笑意粲然绽放,如同雨后天空突如其来的彩虹,肆意妄为落在清澈无尽的天空中。
    彼时轻纱摇摇,遮住斑驳树影细碎日光,将高山白雪精心呵护,隔绝来往窥探目光。然而青纱旁,目不转睛的男人抬手摸摸鼻子,低头跟着笑起来。
    盛九月:?
    眼见情况不对,越恒连忙抿直嘴角,然而身上快活气息怎么挡也挡不住,好心情就像盛开的小花欻欻往外冒。盛九月眯起眼,不满地盯着他。
    你笑什么?他质问。
    额。越恒一本正经道,都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天听小九这么一说,我读了好几个十年书,豁然开朗!
    他抱起拳头,给盛九月作揖,谢谢小九教我,我悟了!
    哦?盛九月不放过他,这蠢东西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他背着手冷声道,你悟了什么?
    越恒乖巧认真道:武林盟主不好做,珍爱生命,从不做武林盟主做起!
    盛九月:
    嗷呜!
    青石拱桥上来往的人纷纷望去,桥边高大的男人蹲在地上,两只手抱着脑袋。他身边粉衣女子带着面纱看不清模样,只是抱着手臂,瞧上去就一副生气模样。
    原来是惹夫人生气了。
    众人乐呵呵一笑,复而踏上行程。
    嘶哈越恒抱着酒葫芦,委屈道,你这手劲,可比我师父大多了!
    轻纱下,盛九月冷哼一声,一双眼睛泪汪汪。他悄悄伸出左手,盖在通红的右手上太疼了,越从心的脑袋是石头做的吧!
    两人今天早上吵也吵了单方面,闹也闹了单方面,跑也跑了单方面,打也打了单方面,现下冷静下来,站在路边,忽而发现有些不对劲。
    许久过后,盛九月微微皱眉,道:你可看出来了?
    你终于看到了!越恒心里激动,连忙站起来。
    两人看着来来往往拿枪拿棒背刀持剑熙熙攘攘的众人,不约而同点点头,看向对方,同时开口。
    长洲城何时来了这么多江湖中人?
    他们武器上面都有配饰就我没有!
    两厢安静。
    额越恒尴尬地挠挠耳朵,灵机一动,啊这,我们这是心有灵犀哎哟!
    作者有话要说:  盛九月一言不发,并撸起袖子。
    越恒:他对我动手动脚,他喜欢我!嗷呜!
    希望河南安好,郑州安好!
    祈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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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喝酒酒
    越恒与盛九月回到住处时已是午时,大街小巷飘荡饭香,原本郁郁不乐的越恒更是垂下尾巴,满脸写着不开心。
    盛九月觉得稀奇,他见惯越恒厉害样子,说起话伶牙俐齿叫人难以招架。
    倒是符合他的年岁。盛九月心里暗自想。
    越恒晃着酒葫芦,里面的酒还是他从白鹿县带来的,辛辣无比,他不喜欢。这种烈酒喝一口就上头,上头的越恒不是越恒,是越猛恒,为了自己和他人的生命安全,越恒打算把酒换掉,反正他现在有钱了!
    他暗自想长洲城哪里的酒水好喝,忽听旁边盛九月问:你十八?
    越恒猝不及防遭他一问,点了两下头,头刚落下,他嘶了声,猛抬起头来。
    咋,咋了?越恒结巴道。
    挂着青纱的斗笠高高抬起,似斗笠下的人抬起下巴,悠然道:我今年二十有一,这么说来,我比你大三岁,你该称呼我一声兄
    盛九月的话猛然止住。
    差点被带偏。盛九月咬唇,那两个字说不出口。
    凶?越恒眨眨眼,漂亮的杏眸光芒点点,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胸?
    越恒目光往下飘,盛九月目光跟着他的目光往下飘,两人目光撞在一处。
    越恒伸手挡住自己的胸。
    可不行!
    越恒面红耳赤,两只手交叉挡在胸前,一只脚高高抬起,一副形势不好转头就跑的准备姿势。
    我可是黄花大小子,你,你,你比我大也不能对我有这种想法!
    越恒瞟了他那处一眼,连忙抬起,耳根红彤彤,他脑中空白,叽里咕噜道:我说的你比我大是年龄比我大因为你那儿不比我大你不是嫉妒我吧!
    盛九月:
    越恒:啊!
    没事你以后可能会发育发育二次发育什么的。越恒越说越离谱,他看了眼盛九月背后燃起的黑乎乎的火焰,瞪大眼,说时迟那时快,扭头就跑。
    嗷呜我错了错了!打人不打脸揍人不揍腚!越恒边跑边叫。
    盛九月追在他身后,气得双眼通红,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
    风从两人袖间飘过,长街飘荡着脚步声和吵闹声,以及某人的求饶声。
    你给我站住!
    越从心!
    越从心不站住,越从心脚下抹油,哧溜蹦到树上。
    盛九月喘着粗气,捞起袖子,露出藕般雪白的胳膊。周遭四下无人,他摘下斗笠扇风,脸上眼角微红,脸蛋也是嫩嫩的粉色,看得树上的越恒忍不住嘿嘿笑。
    你还有脸笑?盛九月手指从鼻尖拂过,一滴清澈透明的液体软软躺在他指尖。
    呵,越恒,从来没人敢这么气我,你是第一个!
    越恒露出狗头,他歪歪脑袋,试探道:恭喜你?
    你给我下来!盛九月左右张望,看到门口的空地上摆着劈柴的斧头,他眼前一亮,直直往拿走。他刚走到斧头前,手指还未碰到手柄,就听后面传来人落地的声音。
    越恒伸出手,阻止他:不要啊,孩子还小!
    小?盛九月抓住斧头,回头一笑,色若春晓,满园花开,你不是说大吗?
    他一把提起斧头,恶狠狠地冲越恒跑去,我给你砍小一点!
    呜哇哇哇。
    越恒冲向庄园里,对着迎面走来的人大喊:让开啊!
    赵赫不屑道:你说让我们让开就让开,你谁啊?
    越恒哪有时间跟他们解释,脚一点地,人在空中翻个跟头落在地上,又呜哇哇哇地往自己住的厢房跑。
    越从心你有本事别跑!
    提着斧头的粉衣女子头发凌乱,精致绝艳的脸带着泪痕,纤细的胳膊下提着比腰粗的斧头,对着众人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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