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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8)
    没什么,这几天你老实在客栈呆着,那也不许去,也不许跟人动手。盛九月抬手,抓住不安分地往他脸上捏得手指,威胁道,若是让我知道你闲着没事去参加什么大会
    越恒跟着低声,用气音道:那你要?
    盛九月抓着他的手一顿,眼睫颤抖,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威胁他的办法!是了,他现在还靠着越恒养着,哪里能威胁到他!
    想到此处,盛九月耳根一红,松开越恒的手,瞧了一眼越恒后连忙撇开眼去,盯着前面墙壁面无表情,沉着冷静道: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就哭,日日哭,夜夜哭,哭得眼睛瞎掉!你不是把我当兄弟吗,你兄弟因为你哭得眼睛都要瞎了!
    胡说什么,什么瞎了!越恒皱眉,让他呸呸呸,然而盛九月紧闭着嘴巴,抱着手臂,微红的眼尾斜斜望过来,带着几分主人察觉不到的娇气。
    越恒心道谁当你是兄弟,又被这眼神看着心痒痒,他舔了下嘴唇,忽然笑起来,眉眼灿烂,晶亮的眼睛淌出笑意,好哦,我不参加。你可省省眼泪,到时
    在该哭的时候该哭的地方,想怎么哭怎么哭。
    诶~越恒捧起越姬,逗弄着她的螯,笑着问,咱们尊上是不是特会撒娇?昨夜理所当然应承下帮他夺回魔教的越恒玩笑道。
    吃饱喝足休息的越姬回望过去,红红的眼睛飘出问号。
    越姬:谁会撒娇?
    越恒哈哈大笑,接过盛九月丢来的包子,随手塞在嘴里,喊小二结账。
    走吧,虽然要在屋里老实呆着,但也得有屋不是?我们今天多赚一点,接下来几日就安心在屋里睡大觉便是。
    两人来到平日里摆摊的地方,然而此处竟然被人占了去,有两位同样江湖人打扮的男人舞刀弄枪,跟越恒做同一种生意。
    盛九月见越恒地方被占,有些生气,放在以前,他定要越恒把这些人赶走,但今日不知为何他忍下来,抓住越恒的胳膊扭头就走。
    哇哦,九月脾气变好啦。越恒揽住盛九月的肩膀,笑嘻嘻道。他怀抱暖炉一般,挡住四面八方袭来的寒气,原本想推开的盛九月放下手,冷笑一声。
    说什么混账话,我何时脾气不好!盛九月不满道,你莫要妄自揣测于我!
    越恒仗着自己个子高,又有帷帽挡着盛九月的脸,仰着头无声哈哈大笑,笑了好一阵才合上嘴巴,绷着脸道:我错了!我反省,哪里去找我们九月这种善良宽容,脾气温柔说话柔声细语的人呢!
    盛九月:
    他停下脚步,眯起眼睛,觉得话听着好听,但意思不太对劲。越恒被他带的脚下踉跄一下,跟着停下脚,他笑眯眯的,回过头,问:我们温柔的九月怎么不走嗷!
    越恒捂住后脑勺嗷嗷叫,他脑袋上,雪白的越姬举着螯跳到盛九月肩上,爬进他的衣服里。
    越姬:吓死了差一点被排成蝎子饼!算惹算惹,我还是换个安全的地方叭!
    你是不是嫉妒我有个聪明的小脑袋!越恒揉着自己的脑门,边走边说道,还要跳起来打得到,真是辛苦你哦~
    身后寂静片刻,越恒勾起唇,心里默数三、二、一,跑!
    你给我站住!
    穿着棉坎肩的男人大笑着在长街上跑过,身后穿着精致裙衫的人捂着帷帽紧追其后。前面那人发梢跳跃,不时在眼前扫过,好像跑得在快一点点,就能捉到这人好狠狠扭他耳朵。
    越恒往前窜出一段,扭过头来对着盛九月做鬼脸,还耸着肩就差原地跳支舞了,他嘚瑟道:诶,你猜怎么着,抓不到耶!
    你,你有本事,别跑!盛九月早把帽子拽到脑袋后面,鼻尖被风吹得通红,模样多了几分可爱,他眼睛里含着水雾,恶狠狠地瞪着越恒,趁着越恒停住的时候往前冲。
    我没本事,我就跑!越恒往前窜,看到前面有跟竖着的柱子,他飞身上前,跳到柱子顶端,抬起一条腿,手拍着大腿跟扶着柱子喘/息的盛九月说,追不上吧,谁让咱腿,这么长!
    盛九月按着胸口,抬起眼睫,不赞同地看向蹲在柱子上的越恒,你说我腿短?
    越恒的眼下意识看向盛九月的腿,平心而论,盛九月并不算矮,北方多地是高挑的姑娘,他身材纤瘦,男扮女装后挑不出毛病。虽冬衣厚重,但也不难看出,盛九月有一双修长的腿。
    盛九月绕着柱子走了两圈,越恒的目光跟着他转。盛九月心里想,论高矮要看跟谁比,长洲城有几个身高赛过越恒的?然而若是说他腿短,他绝对不认!
    还是打轻了!盛九月气呼呼地说。
    柱子顶上,越恒蹲下来,捧着脸,他紧紧看着盛九月,眸光比冬日阳光温暖灿烂,别生气嘛,没有说你短啦。
    你要是真的要证明一下,那也不是不可以。越恒忽然一笑,很快抿起,生怕别人尤其是底下的盛九月看到般,他轻咳一声,伸出一只手张开,让盛九月看到。
    不如,我给你量量?
    作者有话要说:  偷偷从树后面露出眼睛的蠢作者:怎么量!拿什么量!
    柱子上的越恒得意道:当然是用我的手!为了保证数据正确,让我们来把九月脱光光~哎哟!
    气的从地上捡起石头的九月:去死吧!
    越姬:果然,这个地方比较安全!麻麻才是一家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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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打个赌
    越恒与盛九月找到摆摊的地方时,已是半个时辰后,他新的摊位与之前的地方一个街头一个街尾,相距百米。
    在越恒搬石头摆位置的时候,盛九月与隔壁卖字画的人商量,借他一张桌子与笔墨纸砚,替人写字,赚得的银两一人一半。卖字画的人心想还有这种好事,不是白得一出力的还不影响自己个儿赚钱,便同意了。
    盛九月坐在凳子上,一抬眼见越恒不知跑哪里去了,倒是认出他的长洲城百姓走过来,跟盛九月说话,知道恩人换地方卖艺了,连忙呼朋唤友,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他们还记着越恒的拳法,十分有意思,他教训岳世雄的场面还被人记下来,拿到酒楼说书去,让不少人知道,长洲城有一青年侠客,武功高强,长得好看,行侠仗义,就是很穷,在街边卖艺。
    冬日太阳高悬,照在人身上暖洋洋,不长眼的小风偶尔刮过,让人缩起脖子。
    越恒口里喊着劳烦借过从人堆里挤出来,小跑到盛九月身边。他怀里高高鼓起,手里抱着条厚毯子,脖子裹着他早上扯下来的棉袖子,也不知去哪里找人缝在一起,还安了扣子。
    盛九月取下帷帽,戴上面具,见越恒过来,便抬起眼睛抱着手臂懒洋洋地看着他。
    怎么?盛九月问。
    越恒弯下腰,连人带凳子一起搬出来,随后展开毯子,铺在越恒身上,将他腰以下盖得严严实实。盛九月愣住,又见越恒摘下脖子上的长条的东西不由分说挂在他脖子上,还带着越恒体温。
    盛九月抬起脖子,方便越恒系扣子,疑惑道:这是什么?
    这叫围巾。越恒系好口子,又从怀里掏出手臂长地汤婆子,塞进毯子里,忙完后又连人带凳子一起搬起来放回去。
    还冷不冷?越恒笑嘻嘻道。
    盛九月抬手按在围巾上,眸色微动,闻言摇摇头,不冷。热乎得很。
    越恒得意一笑,道:对面有个医馆,我本来想去看看我的耳朵,某人拧得太用力我感觉我耳朵要掉啦。不过好在我皮糙肉厚,大夫说我没事。
    盛九月抿住唇,低声道:还不是你胡言乱语他哪里用力了,还要去看大夫!
    越恒见他上下翻飞的眼睫,微微一笑,低声道:好在我没事,若是我有事,那可要赖上你。他伸出手,在忽然红了耳朵的某人下巴上一挑,站起身道,行,我开工了,要不要比比谁赚得多?
    盛九月跟着越恒手指动作抬起头来,闻言感兴趣道:比什么?
    嗯越恒有些苦恼,想了想,头上灯泡叮亮起来,若是谁输了,就要伺候另一人一晚上如何?
    他眼睛晶晶亮,扶着桌子凑到盛九月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端茶倒水喂饭,打水洗脚洗袜子,还要暖床!
    如何,你敢不敢比?
    越恒温热地呼吸扑在盛九月耳边,黑发下,两人的耳朵同时飘起红晕。盛九月心莫名跳得飞快,他撇开眼,眸里闪过一丝慌乱,道:不就是当一晚仆从,我有什么不敢的!
    好,既然如此,立字为据!越恒立马抓过桌上的毛笔塞在盛九月手中,拽过一张纸,往桌上放了五枚铜钱,亲自磨墨,让盛九月写字据。
    盛九月咳了声,按照越恒的要求写下约定,还写上谁不履行谁是小狗这种街边三岁孩子打赌时说出来的话。一式两份,签名字按手印,格外郑重。
    越恒拿着纸,喜笑颜开,拍拍盛九月的肩膀,道:好字啊!
    方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事有些羞耻地盛九月沉默片刻,看着纸上越恒龙飞凤舞的字迹,木然的挑起唇,你也不差。他总以为越恒文盲没读过书,没想到字迹如此潇洒,可见是念过书甚至常年练字的人
    所以说某人有时候的胡言乱语,词不达意是故意的?
    他脑中思绪翻飞,手上小心的折起纸张,放入怀中,一抬头,见旁边邻桌,摊位主人抬着一只手挡着半边脸,嘴里嘟囔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现在的小夫妻如此明目张胆?倒叫观者惭愧至极!
    咳哼!红成虾子的盛九月将五个铜板收起,丢在钱箱子里。铜钱碰撞,发出叮叮撞击声,盛九月盯着铜钱看了片刻,眼中浮出一层水雾,像春日潋滟湖水,夏季葳蕤碧草,秋季婆娑清风。
    今天多赚一些吧。盛九月望着前方,轻声道。他眼睫颤动,一滴泪珠从眼角落下,划过银色面具,落在云锦坊绣娘儿们精心织就的衣衫中,不知所踪。
    摊主默默放下手,默默拿起毛笔,默默点头。半晌后他低声赞叹,颇有情趣,吾不极也,夫人好姻缘。
    盛九月:
    汤婆子可否借某一用?
    对比这边的沉默,越恒那边热闹许多。因答应盛九月要多赚一些钱,越恒表示今日不仅打拳,还可以带孩子们飞高高。长洲城百姓听到后无不开心,连忙回家抱孩子去。
    越少侠,今日怎么没见你带着葫芦?有人好奇地问越恒。
    越恒懵神,手掌下意识摸向腰间,理所当然摸空,他搓搓脑袋,心里暗道完蛋,昨晚太上头,直接把葫芦丢出去忘了捡回来。
    唉,晚会请师大哥帮我找找。
    越恒心里挂念葫芦,拳法比之前还要潦草,好在百姓们看个乐趣,并不在意他用几分功力,只觉越少侠今天不像猴精,倒像春天花田的蝴蝶,眼睛都要看不过来了!
    正在卖艺的越恒不知,街对面二楼位置,坐着两名中年大汉,身材壮实,头发短短长了一层,像还俗不久的和尚,这二人面容发黑,模样凶狠,叫小二上茶时,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这就是小王八念叨的叫我们防备的人?花拳绣腿,无甚厉害。其中一人看过越恒耍拳后,不屑一笑,他手里抓着一把花生,手轻轻一捻,包裹着红色花生仁的果皮瞬间化成碎末,他低头吹去果屑,一把将花生仁倒进口中。
    另一人跟着笑起来,手里举着酒壶,笑道:这小子也就哄哄这些平头百姓,若是跟咱们这些比起来哼哼,也不知小王八担忧什么?
    白白浪费大爷的时间。我可刚从王家地牢出来,只想好好快活快活!举着酒壶的男人勾起嘴唇,眼里带上一丝杀气。
    不如我们他抬手做个抹喉手势。
    你也太心急了些。剥花生那人眯眼一笑,道:若是叫施施那小娘儿们知道了,少不得说我们无事生非,若是处理的干净利落也罢,叫人发现了,再坏了她的好事。
    呵,我武傲何人,捏个小虾米而已!抓着酒壶的人忽然想到施施的威胁,不爽的道,那小娘皮,大爷我被抓之前,渔阳郡总舵主见了我也要给我几分薄面,没想到这一出来,天都变了,叫个小娘儿们骑到大爷脑袋上了!
    男人将酒壶拍在桌上,眼里闪过一丝淫/邪之气,他色眯眯地笑道,她长得倒是不错,也不知是何滋味,倒叫大爷我心里痒痒
    管好你的□□,还记得你怎么被抓的吗?剥花生米的男人拉过盘子,慢悠悠道:三十年前,若不是你垂涎武林盟主骆锦依,趁她怀孕不便下手,也不会招来穆
    剥花生米的男人手顿住,脸上浮现恐惧神色,喉咙里仿佛卡住鱼翅般,嘴唇颤抖,不敢说出那人名字。举着酒壶的男人身体一颤,面色骤变,颤抖道:莫说了!
    两人之间陡然沉默,只听到楼下传来一阵阵叫好声。
    别说了男人低声道,抹去额上汗水,小声道,他们都死了!我们还活着!活人还能怕鬼不成!
    是。剥花生的男人缓缓放下手,道:总之,小心为上。
    两人提起陈年往事,刚刚的得意神色一扫而空,也不敢说要捏死越恒的话,沉默地坐在街边喝酒剥花生,眼睛不时扫过底下的越恒。
    不知过了多久,正当二人心中恐惧散去,越发觉得无聊时,却见街头骏马疾驰,红衣美人火一般闯到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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