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齐看在眼里,心中忍不住惊惧,却尽力让自己面上没什么希望。
目送着湛诏离开的背影,湛齐垂眸,看着躺在地上没了生息,身上布满碎肉的男子,叹了口气。
罢了,有得必有失,上了贼船,还能怎样。
湛诏离开,感受着手上黏腻的触感,皱了皱眉。
心中厌恶。
只觉得恶心。
回到自己的院子,闪身进了空间。
第二天,湛家后花园的水里突然出现尸体,引起了轰动。
那尸体不知被什么掏空了心脏,随着一路拖曳的痕迹,在地上拖出了道道血痕。
蒙蒙亮的天看过去,十分渗人。
死的是一个下等仆人,已经被人捞出来,躺在后花园的地上,瞳孔放大,面色恐惧,经过一晚上的时间,身体被泡的浮肿起来,在尸体上的破洞处格外明显,又红又肿,浮肿上的脸上面色惊惧。
人凑近的时候,不难发现上面还有片片可怖的斑状。
“这,这是……”
一个下等仆人的死,没有人会在乎,可是死后被扔在他们湛家后花园,不是挑衅是什么。
“彻查,看是谁做的。”
管家看着地上的尸体,表情难看,到底是谁想要打湛家的脸。
用这么一个下等仆人折辱他们湛家。
拖曳的血迹已经凝固,证明死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并且,拖曳的时候能留下血迹,证明拖过来的时候,尸体还比较鲜活。
顺着拖曳的血迹走过去,管家越走越偏僻,荒凉的景象透不过光,莫名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随着不断往里走,露出深处破败的房子,还有地上成堆的血迹。
明显,这里就是案发地点。
破败的房子处,时不时传来咳嗽声,给本就诡异的环境又填上了几抹诡谲气氛。
管家带来的人不少,大部分还都是武师,而他自己就是斗师。
破开门,管家就看见湛家曾经的天才湛齐坐在院子的石桌处,手中拿着一盏茶,看向他的时候表情没有一点惊讶,反而轻轻的抬起茶盏,表情平静的不像话,声音没什么起伏。
“来了。”显然,恭候多时了。
湛齐曾经的辉煌让管家哪怕是五年过去也不能忘却。
退后一步,微微躬了躬身,勉强算是尊敬,开口时声音莫名,“后花园的尸体是少爷丢的。”
湛齐没有急着回答,反而给管家也斟了杯茶,声音沉稳,“请坐。”
生来就是尊贵的少爷,哪怕几年过去,湛齐也没有忘记刻在骨子里的气势。
此刻哪怕一身粗布,粗茶在口,也丝毫不敢让人轻视。
管家的眼皮跳了跳,没有坐下,声音板正严肃,“少爷,请回答我的问题。”
语气强硬,一点也看不出来是把湛齐当成一个少爷。
湛齐闻言,轻笑,一双眸子懒散无畏的看着管家,“是我又怎样,一个垃圾罢了。”
后面的话没说,但是在场的人都懂。
垃圾,就该丢进垃圾桶里。
管家闻言,眼神深了深,“少爷这是又能修炼了。”
那人身上的伤痕,明显是运了斗气才能做到的。
可湛齐,明明五年前就废了。
湛齐闻言,浅浅的笑了笑,没说什么,运气斗气。
杯子受不了这样的压力,直接买湛齐的手中化为的齑粉,水分直接蒸发,不见丝毫痕迹。
大陆中不是没有被废的人突然能够修炼的人,且能修炼的人,一般会以极快的速度回到之前的修为。
最慢不过一月的时间。
显然,湛齐这是遇见了什么机缘,才能重新修炼。
管家的眼神划过一抹了然,躬了躬身,不再是之前的敷衍。
“我会跟长老们说的,少爷暂且委屈一下。”
随后转身,对着身后的下人开口,“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不过是湛齐少爷玩的一些小把戏罢了,不必再查。”
态度变化的明显。
废物时深入简出五年无人在意,如今能够修炼了,便成为暂且委屈。
不知他能够修炼的时候,态度敷衍不耐,知道后却是另一个态度。
看着自己手上白色的齑粉,湛齐讽刺的笑了笑。
这个世界,还真的是过于现实。
手张开,任由手中粉末顺风飞去,湛齐眼神中划过一抹恨意。
很快,他要那个人付出代价。
湛诏出空间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听说了这件事,神色淡定没有丝毫起伏。
显然湛齐这样的动作,是在他的意料之内的。
这也是他选择湛齐的原因。
大陆上走过被废的人恢复的例子,却从未走过生来废物能够修炼的例子。
他自己当这个出头鸟太过于愚蠢。
不如让自己的傀儡被湛家重视。
才更加方便自己行动。
湛诏想着,一言不发从后门出去。
他如今已经斗士九段。
在这个天才云集的京城,这个年纪达成这个成就,也算是一个小天才。
一般都是背后有家族势力才能达到的高度。
湛诏今天要做的却不是嘚瑟。
而是去拍卖行。
随意的撕了块布挡住自己的脸,湛诏也不在意自己这一身会不会被人轻视,对着拍卖场守门的人开口,“拍卖。”
手中,是一个破布兜子,随着湛诏抬手的动作,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看门的上上下下打量湛诏,眼神中划过一抹厌恶,“去去去,一边去,死乞丐。”
声音不耐,满脸憎恶。
就这么一个穿着一身破布还要东补一块西补一块的人,还好意思来他们拍卖行。
来这里乞讨吗,湛诏看在眼里,眼神中划过一抹不耐。
若不是真的需要用钱,他并不想让自己在修炼之外的事上花更多的功夫。
今天并没有拍卖,拍卖行的人并不算多。
偏偏拍卖行正值闹市,难免会有人看见。
“我、要、拍、卖、东、西。”
懒得扯皮,湛诏又说了一一遍,一字一顿。
眼神中负面烦躁的情绪毫不掩饰,直直的盯着看门的人,
里面可怖的杀意让看门的人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一般,一个字也不敢往外蹦。
此刻的湛诏,眼神阴鸷的能淬冰,深深的不耐和厌烦让人看不透。
明明是一个看着也没多厉害,穿着破旧,看着没有多强的人,此刻的威压,却无人敢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