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的好事,不告诉我?不过我倒是有个相熟的老板,他是专门弄这些杂物的,还有自己的庄子,你要是想问,我回头就带你过去。”
打是没打成,不过宫勋倒是在谢心染脑袋上敲了一下,谢心染捂着脑袋,看在宫勋要帮忙的份儿上也就不回击了,两人一拍即合,在晚饭的时候谢心染还说了这件事,虽然一家人都是赞同的,但何婉多多少少还是担心自己的女儿一些,不过有宫勋在一边发誓保证,也就安下心来了。
现在她们还是觉得宫勋很可靠的。
谢心染松了口气,坐下之后就又夹了几块儿红烧肉到何婉和谢心惜碗里,说道:“娘,小妹,你们现在都需要多补补,咱们现在不用过那种特别穷的日子了,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只要不是太贵,就去买,偶尔出去外头的小馆儿吃顿饭,我们也是能负担的起的。”
何婉点了点头,心里难免有些五味杂陈,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还会过上这样的生活,虽然跟那些大户人家不能比,但是也已经比她之前在谢家过的日子要好多了。
换言之,她是从来没想到自己的女儿都会这么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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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何婉一家现在是苦尽甘来,可有的人就没有那么开心了。
尽管大房一家是从谢家搬了出去,谢王氏也比以前过的顺心称意了许多,认为没有人再碍自己的眼,每天的日子过的都是美滋滋的,不是走街串巷就是去街角戏台听戏,很是惬意。
不过谢老汉就不一样了,自打大房她们搬走了之后,脸上的笑容几乎就没有,每天都是耷拉个脸回到家,活像碰见了什么丧事似的,谢王氏也懒怠管他,本来就过了这么多年了,现在也没什么感情,就是凑合呗。
“谢家嫂子,你们家那几个小孙女可真有出息,现在自个儿天天支着摊子出去跟人家谈生意卖货,我们家老头子前几天回来,还碰见她们一家人,和那个年轻货郎出去吃小馆儿呢,真了不得!”
谢王氏从街上回家的时候碰见一个还能说得上话的,也是四五十岁刚买完菜回来的女人,那个女人一看见她便热情的上前攀谈,扯来扯去的就扯到了谢心染这儿,说的是乐呵呵的,还竖了个大拇指。
可这话在谢王氏听来,就变得不那么高兴了,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来,抿着唇似乎是心不在焉的;那女人怎么会没发现她脸上的表情变化,但也只是自说自话,谁知道她忽然聊到这个,是故意恶心谢王氏还是真羡慕她们家的?
毕竟谢心染当初要分家的事闹得整个村子大半的人都知道了,这传来传去的自然也变了味儿,谁都知道谢家老太太是看不上这几个小辈,不过看戏嘛——有免费的大戏看,谁不掺一脚图个乐呵?
“好了,谢家嫂子,我回家了,就先不跟你说了啊。”搭茬的女人进了屋,谢王氏才真正是变了个脸——眼神也厉害了起来,肩膀耸了一下,像是活活的咽下这口气却又梗在喉咙里难受至极的表情。
她就知道,那几个小浪蹄子刚开始那几天在屋子里偷偷摸摸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这不,干嘛突然闹着要分家,原来是自己早就藏了后路有了体己的银子了啊!
要说眼红,谢王氏可是比谁都眼红,她是巴不得看何婉和她生的那几个赔钱货的笑话的,等人家找上门来讨些吃食银钱,再恶狠狠的骂回去,叫她们下不来台丢了这张脸才是正经,没想到人家现在过得有滋有味儿的,且把自家比下去了一大截儿!
这下谢王氏是更不顺心了,快步扭走回家,直奔大堂屋去就看见谢老汉在炕上躺着,也不知道是真睡假睡。
老太太哪能容他如意了去?一下就敲着炕沿儿咋呼起来:“看看你那几个好孙女儿吧!我就说不是什么正经货色!这才分了家几天,都知道搭上野汉子拿钱花了!”
谢老汉被她吵起来,蔫蔫的不知道谢王氏做什么发这么大的火气,听话来也是一头雾水,只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谢王氏一屁股坐在炕上,气不打一处来似的,“我就说那几个死丫头就不是什么好货色,天天闹着是要分家,原来是已经自己有了后路,却还不想给咱家贴补贴补!自己留着银钱出去逍遥快活去了!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碰见刘旺家的,你猜她跟我说什么?”
看谢老汉没反应,谢王氏哪里是甘心自己唱戏没人听的人物?很快便又自己一拍大腿说起来,脸上的表情绘声绘色,跟台子上唱戏的一样。
“她跟我说,这几个死丫头跟着她们娘,还有上回二闺女勾搭回来的那个汉子吃小馆儿呢!你说她们走的时候一穷二白,若是不搭上了哪家哪户的财主做些什么腌臜勾搭,如何能过的这么称意?原本我还想着,去接济下她们,没想到竟做出此等下作事来!”
谢王氏越说心里越搓火,其实她就是眼红看着谢心染她们过得好,心里不平衡罢了。谢老汉知道这些年自己后找的这个婆娘对几个孙女有多差劲,此刻心里也是一股火儿上来,却硬生生的就给压了下去。
“各人家过自己的日子,他们走都走了,你还挑人家的嘴做什么。”
谢老汉懒洋洋的一句话,是让谢王氏一棍子直接打在了棉花上,恨恨的呼出一口气来,从炕上起来下了地,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家男人,低声骂了一句:“没出息!”
紧接着便出门去了。
谢老汉慢慢睁开眼睛,伸手顺了两下心口,他心里也是又苦又气,可自己还能说什么呢,一天到晚的,日子且也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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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心染和宫勋两人挑了个都空闲的时间,便想着去宫勋说的那个庄子上看看,如果能长期合作,肯定是是再好不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