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少琛心想,要是因为这个的话,那他会出全力保护好安青丝的这一双腿的。
她本来就是个跳芭蕾的,腿骨折了,以后就不太可能好好跳芭蕾了,但也能做个正常人走路,但是,她要是截肢了的话,这对于正常人都难以接受,更何况是本来跳舞的安青丝呢?
安青丝白着脸点头,听到自己可能以后养不好腿就要截肢,她心里后悔死了,后悔自己不该什么都不管拿这条腿去博,如果真的截肢了——
她还不如直接去死!
南少琛看到安青丝点头,看到她脸色惨白,知道她被吓到了,赶紧说道,“你放心,你既然是为了霍桑才再一次经受腿断的痛的,我会使出全力保住你这条腿的。”
安青丝听到南少琛的话,看到他认真的脸色,心里才松了口气,“拜托你了,南医生。”
本来还想叫他少琛哥,但想到之前他的冷漠,安青丝也知道她离开五年,不好这么凑上去凑亲近的。
南少琛瞥了她一眼,没说话,低头开始处理她的伤腿。
这腿,再被撞击一下的话,真的可能要面临截肢的程度,淤血太严重了。
孙琳等安青丝走了,才是抬眼看着邢臣佑,“我知道,你一直看我不顺眼,觉得是我抢走了你妈的位置,但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当初要不是你爸,我又怎么可能挤走你妈?而且你妈本来就重病在身。”
她知道,自己现在说这些,只会加重邢臣佑对自己的厌恶和恨意,但是,事到如今,他对自己多一分厌恶少一分厌恶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对了,当初要不是丝丝的话,你妈死的会更早的,都是因为丝丝啊,丝丝那个孩子,为什么从小就这么善良呢,她要是心坏一点,你妈就能早点死了,你妈早点死的话,我也能早点进邢家了……”
‘砰——!’
她一句话没有说完,邢臣佑伸出一脚,又踹了出去。
孙琳现在双手双脚都被折断了,一根肋骨也断了,毫无反抗能力,她被一脚踹远了之后,又撞到了一边的家具上,她听到了自己的肋骨再次断裂的声音。
她的脸色也更难看了一些,一口血直接吐了出来,显然,她被踢的内出血了。
“杀人要坐牢的。”孙琳看着邢臣佑,虽然她为了丝丝,不能让邢臣佑坐牢,但是,吓唬他还是可以的。
邢臣佑唇角一勾,那神情冷漠如冰,又残忍至极,“杀你?呵。”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用那居高临下的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孙琳,“死,太便宜你了。”
孙琳还想说什么,可是,邢臣佑朝着旁边看了一眼,立刻有人上前,直接拖着孙琳出去。
孙琳惨叫了一声,昏死了过去。
昏死之前,她听见有人在说什么天桥,什么乞讨……
邢臣佑在沙发上又坐了一会儿,才抬腿准备朝楼上走,可他的腿才一动,他的头却开始痛起来,眼前也一黑。
这种感觉,他清楚不过,他这是又要发病的前兆。
邢臣佑立刻又坐下了,他按了按眉心,脸色冷森着,他当然知道自己发病后座的事情不会记得,所以,他抬头朝着周围看了一眼,“将门窗关紧了,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开。”
佣人听到他这么一句命令,都有些迷茫,更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但都点了点头。
邢臣佑抬腿就朝着一楼的书房走,进了书房,直接关上了房门。
楼上,南少琛花了点力气,小心翼翼的将安青丝的腿按摩一下,又是去除一些烂肉,再是将折断位置打上石膏,又给她包扎好。
安青丝一直是屏气看着他做这一幕的,此时心里也是不安的很。
“南医生,我的腿,不会被截肢的吧?能恢复好的吧?我不是说跳舞,我是说,和正常人一样走路,是可以的吧?”
安青丝着急说道,如果截肢了,如果不能走路了,那她该怎么办?
那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她还怎么和霍桑争邢臣佑!
南少琛笑了,虽然他的脸色不太好,下巴处的胡茬让他看起来也没有平时那么明媚,反而看起来有些阴沉沉的,“如果连我都不能保住你的腿的话,这世上应该没人能保得住。”
他的话说的有些狂妄,但是,安青丝却是清楚的,南少琛的本事很好,他既然这么说的话,只要她按照他说的,好好养身体,那么,这腿,当然能保得住。
安青丝松了口气,泛红的眼睛看他,“今天,谢谢了。”
南少琛点头,今天安青丝的确要谢他,要不是他,那她这腿,就彻底毁了。
“你还是多躺着吧,别坐在轮椅上到处跑。”南少琛想到安青丝在孙琳对霍桑出手的时候好歹帮了一把,所以,也就提醒了一句。
现在安青丝就躺在医疗房的床上,因为刚打上石膏,她不能乱动的,至少今晚上不能乱动。
“嗯,谢谢。”安青丝对南少琛感激地说道。
南少琛摆摆手,走了出去。
等南少琛走出去后,安青丝看了一眼自己差点保不住的腿,脸上却露出了笑容,那笑容,在这医疗房里显出几分森冷来。
一切,都按着计划中的来。
这件事,多亏了孙琳,她也没想到,孙琳真的能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她都想好了,如果孙琳有说出什么的打算的话,她该怎么应对。
但孙琳的确是替她担了这恶名的。
这也没什么,邢臣佑本来就不喜欢她,孙琳这也是自讨苦吃。
大不了以后她偷偷帮她一把。
安青丝想想,又笑了,她看了看周围,这虽然是医疗房,但却是蓝心湖。
有南少琛在,今天晚上,她终于可以睡在蓝心湖了,她可以留下来了。
霍桑的孩子没了,她又失忆了,不记得邢臣佑了,不知道等她醒来,又会发生什么呢。
安青丝想着,歪了歪头,她如墨的长发披散在雪白的床单上,明与暗之间,有一种诡异的阴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