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寂言邪邪的笑了,深邃的眸掠过隐晦不明的情绪。
贺春歌赶紧低下头去,此刻她真的不敢再说什么,毕竟自己怀孕了,而且自己现在对方寂言,更多的是好奇,猜疑,除此之外,好像没有爱情的感觉,那就保持距离被,千万别在车子里擦枪走火。
时间突然变得缓慢,不过是二十几分钟的路程却变得无比的漫长。
好不容易挨到方寂言停下车子,贺春歌从车上下来,扭动着僵硬的脖子,然后就看见了“皇家大酒店”这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似乎有一点熟悉。
不过,看这名字,菜系应该很昂贵的吧?
贺春歌的心肝儿有点抖,后悔说什么请客不请客。
自己没钱,装什么有钱人呢?
花方寂言的钱?可是两个人的关系现在是夫妻,以后还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呢。
要是花多了钱,以后会不会成了方寂言要挟自己的筹码?
贺春歌回头想重新钻进车里,方寂言冲着她扬了扬手中的钥匙,坏坏的笑着,“车已经锁了。”
“可是可是……”贺春歌喉咙干涩,哎,果然是人没钱连说话都底气不足啊。
“可是什么贺春歌,这儿是我们经常来吃饭的地方,你以前特喜欢这儿的,现在怎么了?”方寂言单手抄兜,走在前面。
唉,她以前难道很败家?
不,那不是她的性格吧?
她到底忘记了什么?
为什么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呢?
贺春歌战战兢兢的跟在后面,她不知道来这儿,是方寂言要请她客呢,还是她请方寂言的客。
可是,方寂言知道她没钱啊,为什么非要让她难堪?
方寂言突然站住脚,回头,看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贺春歌觉得,方寂言的眼神温暖而明媚。
“哦,来了。”贺春歌快走几步跟上来,低着头,跟在方寂言的身侧。
还好,方寂言在大厅里找了一个地方,并没有去包厢,要知道包厢可是好贵的呢。
方寂言在卡座上坐下来,贺春歌在方寂言对面坐下来。
很快有服务员拿着菜单走过来,“二位来一点什么?”
“澳洲龙虾两只。”方寂言说道。
“请问多大的?”
“一斤二斤都行。”方寂言翻着菜单漫不经心的说。
贺春歌差点滑到桌子底下,“服务员,你们这儿有那么大的龙虾吗?没有的是吧?”
说完,冲着服务员不停的使眼色。
方寂言也看着服务员。
服务员表示很懵,很紧张。
这两个人一看就是一对情侣啊,听谁的话比较好呢?
“有……还是……没有……”
贺春歌一个劲的冲着服务员挤鼻子弄眼,“没有,一定没有,是吧?”
“嗯?”方寂言一沉吟。
服务员心肝儿又是一哆嗦,方寂言是谁?帝都的大人物,他认识的,所以立即回答,“有,我们这儿还有四斤多的澳洲龙虾呢!”
四斤?
真有也吃不下,方寂言不会点的吧?
贺春歌无语了,哎,悲催的现实还要面对,“别啊,四斤的太多了,吃不了多浪费,来只小的吧!”
贺春歌虽然没吃过这个龙虾,但是,猜也猜的到,这大龙虾价格不菲吧。
其实她吃过的,而且不是一次两次,可惜的是,她忘记了。
“最小的也一斤半,再小的没有了!”服务生难为的说。
贺春歌肉痛啊肉痛,这哪儿是饭啊,吃钱的吧。
而让贺春歌感到害怕的事情才敢刚刚开始呢,方寂言接下来又点了鱼翅鲍鱼,就是,什么菜价格高点什么吧。
最后,还点了一瓶二十八万的拉菲。
这顿饭钱,贺春歌清楚地知道,自己带着的钱,绝对是不够的。
请方寂言吃饭,嗯,就是找虐。
她想着,钱是有的,只是没带,实在不行就欠账。
结果她还没问呢,服务员先说了,这儿吃饭不能欠账。
欠账的事情,算是破灭了。
贺春歌本想着灌醉方寂言,或者是,自己装醉。
这样,她就可以装傻,让方寂言出钱。
瞧,她虽然没了记忆,人还不是不傻的么!
“好困,我好像是醉了……”贺春歌嘀咕着,一低头,趴在了桌子上。
方寂言挑了唇角,贺春歌一口酒都没喝,也能喊出自己喝醉了?
这世界上除了贺春歌能说出这样不着斤两的话之外,估计是再没谁了。
不过,贺春歌累倒是真的,她趴在桌面上,有一种昏昏然要睡着的意思。
这事,耳边迷迷糊糊的响起方寂言清冽的声音,“服务员,麻烦结算一下,一共花费是多少。”
贺春歌暗暗得意,最终还是方寂言出钱的啊!
“好的。”服务生很快算了出来,“一共是一百二十万两千二百元。”
“贺春歌,拿钱吧。”就在贺春歌暗暗得意的时候,一只手挑起了她的小脑袋。
这么多?
贼贵啊,这儿的东西。
贺春歌除了哼哼,还是哼哼,“好困,好困!”
方寂言站起身走过来,拎起贺春歌,“贺春歌,你再装死,我就把你扔在这儿做苦工,直到偿还欠账!”
这个该死的方寂言整人的手段是真多!
贺春歌立即睁开眼睛,冲着方寂言妩媚的一笑,“方寂言,别介啊,咱们可是夫妻,你怎么能计较这个小钱呢!哦,我头真的很晕,很晕的哦!”
除了卖惨,贺春歌也没什么其他办法了!
夫妻两字,让方寂言很受用。
“你的意思是让我替你付钱对不对?”方寂言促狭的看着贺春歌。
贺春歌用力地点点头。
方寂言倾身,与贺春歌相隔一拳头的距离,“我们既然是夫妻,我当然可以付钱,但是,贺春歌你有两个选择。”他说到这儿,顿了一下,“一是以后绝对不要再离开院子,第二个,就是不要再和穆天野来往!”
哇靠,前一步是牢笼,后一步是残忍啊!贺春歌感觉自己不管前者后者,结局都是一个字……烦!
方寂言这混蛋也太狠了啊!
贺春歌闭着眼装迷糊,不不,她真想此刻一闭眼睡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最好。
或者,在这一刻,把所有的事情都想起来,也好为自己的以后做个打算。
最烦的是,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就连卡上的密码都忘记了。
失忆的感觉,真可恶。
最可恶的是,该忘记的没忘,不该忘记的,全记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