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龙不好对傅耀川指名道姓,于是用“某些人”代替了他的名字。
傅南桥慢悠悠的点燃一支烟,他整个人靠进座椅里,很纠结的吸了一口,深思状。
孙龙依旧站在原地,并没有立即离开。
过了好一会儿,傅南桥才又缓缓开口,“孙龙,你知道我为什么迟迟没有对傅耀川动手吗?你又知道为什么我以前想着对傅耀川动手吗?”
“我不太清楚,我不知道傅总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突然会对傅耀川畏手畏脚起来。”孙龙想了一下谨慎的说道。
“因为……我的爷爷,如果我现在把傅耀川送进去,你猜爷爷会不会挂掉,傅江林会不会恨死我?”这是傅南桥的顾虑。
“可是,据我观察,傅江林对傅耀川也是很痛恨的。”
因为,傅耀川和王娜娜勾搭在一起的事情,傅江林迟迟放不下。
所以,他痛恨傅耀川也在情理之中。
“你错了,傅江林即使再痛恨傅耀川,也绝对不会痛恨到他去死,我倘若对傅耀川动手,老爷子会愤怒,傅江林也会很愤怒,你猜傅家会不会因此支离破碎,以前我当真没想到,动傅耀川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对傅家来说,这是伤筋动骨的决定,我断然不会莽撞为之。”傅南桥吸了一口烟,心烦的说道。
“好吧,傅总,那现在呢,是不是任由宁希找医生来治疗玲珑的病?由她,还是阻止?”孙龙问。
傅南桥好一会儿没说话,这件事情,他如果阻止,倘若被宁希知道,后果是怎么样的?
宁希也是心高气傲的女人,会不会因此和他分手呢?
倘若果真如此,那么他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暂且观察吧,玲珑的病也不是说好就好的那么快,给我一点时间,我们总是能想出解决问题的好办法,不是吗?”傅南桥话落,轻叹息。
“是吧,会所的事情您调查的怎么样了?”孙龙又问。
关于会所的事情,孙龙已经调查到了傅耀川的头上,他在会所做了很多不见人的交易,这件事情倘若捅出去,傅耀川彻底玩完。
但是就在孙龙快要找到证据的时候,傅南桥叫停了他的调查。傅南桥说要亲自调查,至于结果,孙龙已经猜想的差不多。
他现在已经明白傅南桥的难处,不过,傅南桥虽然是商人,却是尊重法律的商人,他有做人的底线,有做事情的底线。
他绝对不会放任傅耀川的恶行不管,任由他危害社会。
只是,暂时不是时候吧。
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再等一下,等到老爷子驾鹤西去,他自然会找个理由,让傅耀川以死谢罪。
“嗯,调查的差不多了,算了,咱们不说这件事情了,你去忙吧,我想清净一下。”傅南桥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然后掐灭。
“是。”孙龙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傅南桥捏着眉心,心烦的左右想着,想伤害宁希不可能,想此时把傅耀川送进去也不可能。
是的,他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傅耀川做的事,足以死十次了。
可不是现在,现在的他不能死。
只能暂且观察宁希的动静吧。
傅南桥刚想到这儿,就接到了宁希的电话。
傅南桥迟疑了一下,想不明白宁希突然打电话来的目的,他小心的接听,语气装作轻松,“宁希,有事情吗?”
“傅南桥,我今天晚上有手术,你早一点把孩子们接回家,让他们好好吃饭,告诉他们,我稍微晚一点儿回去。”
“你有手术?”傅南桥不相信的反问。
“对啊,怎么了,我有手术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你怎么会不相信?”宁希声音不悦的说道。
傅南桥轻笑了一声,“没有,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我只是舍不得你受累,做完手术,赶紧回家,孩子们和我都需要你呢。”
“矫情,挂了。”宁希嗔怪着收线。
她靠在窗前,手里把玩着手机,视线却投的好远好远。
刚才她对傅南桥撒谎了,她没有手术,她可以早早的去接孩子们的,可是,她已经约了阿瑟,这件事情,万万不能让傅南桥知道的。
宁希脱下白大褂,她走到洗手间,洗了一把脸,画了一个淡妆,然后,抓了包包走进了电梯。
“咱们宁主任越来越漂亮了啊。”
“恋爱中的的女人是最漂亮的,要不信,你也恋爱试一试。”
“恋爱这件事情要看缘分的,哪儿说试一试就试一试?”
护士们看着宁希,窃窃私语着。
宁希置若罔闻,她走进电梯,然后,来到了停车场。
她开着车子离开医院,全然没看见,傅南桥开着车跟在她的后面。
傅南桥刚才给张院长打了电话,询问了宁希的手术安排,张院长哪儿敢对傅南桥隐瞒什么,亲自查询了宁希的手术安排,然后如实汇报给傅南桥。
傅南桥发现,宁希今下午压根就没有手术,那么,她骗他的目的是什么?
傅南桥叮嘱张院长不要告诉宁希他查询手术的事宜,然后离开办公室,开车来到了医院。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宁希便从外科楼上走下来。
她神情肃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傅南桥开车跟在她后面。
宁希开着车子径直驶向了和阿瑟约好的西餐厅。
阿瑟已经早早的到来,他坐在临窗的位置,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还是那么帅。
但见宁希走进来,阿瑟礼貌的起身打招呼,“久违宁主任大名,今天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宁希虽然听习惯了别人的恭维,但是,面对自己崇拜的阿瑟,还是虚心的红了脸。
“阿瑟先生太客气了,您刚才的话应该是我说给您听的才对。”
“呵呵,那我们都不要客气了,都是一个学校出来的,宁主任貌似应该喊我一声师兄。”阿瑟堪堪然笑着,等宁希坐下之后,他才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
宁希听阿瑟的语气好像和自己很熟悉,莫名的有点受宠若惊。
“师兄,听起来,好像对我有一点印象?”宁希试探的问道。
阿瑟看向宁希,然后笑。
笑得很温润,有那么一点暧昧的感觉。
这让宁希更无所适从了。
不知道阿瑟为什么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