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飘洋内心忍不住颤了一下。
    柯海国突然笑了起来：“我不想清醒，嫂子吗？那嫂子，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
    薛飘洋想劝他清醒，可是也明白发生了意外情况，不由劝道：“海国，我知道你被人下药了，你再忍一忍，我马上让人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柯海国的神情看起来非常执拗，歪着头问道：“如果是我哥遇到这种情况，你也会这么无所谓，不帮忙解决，还让别人送他去医院吗？”
    他这话说得薛飘洋一点都无法反驳，毕竟柯海钦还没出过这种事，她也不知道到时自己会怎样。
    但是，她和柯海钦那是定了终生的，早就有了身体上的接触，如果他真的那么难受，两个情侣间互相慰藉下，她觉得并没有什么。
    可是柯海国不同啊。
    但薛飘洋又不能细说这个不同，否则只怕更会引起柯海国的征服欲。
    她叹了口气，说道：“海国，我知道你为难，但是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不能祝福我吗？你想想，要是现在有人推门进来，那我们都会被钉在夏城的耻辱柱上一辈子。”
    柯海国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了，也不知道听没听进薛飘洋的劝告，他俯身，更贴近薛飘洋。
    柯海国向来都是温文尔雅的，私下接触的时候，两个人也是相敬如宾，可是此刻薛飘洋却从身上这个年轻男人身上感受到一股侵略性。
    柯海国声音沙哑地说道：“自从喜欢上你之后，别的女人再也没办法入我的眼。几个月前，我以为自己对你不过是一时迷恋罢了，可我没想到，到了现在，我却还没能走出去……”
    薛飘洋叹了口气：“时间会冲淡一切的。”
    柯海国扯了下嘴角，勾出一丝玩味的笑容：“你知道每天晚上睡不着，闭上眼睛就是你的模样的感觉吗？第二天，我还要看着你和哥在我面前……”
    后面的话柯海国有些说不下去了。
    薛飘洋也觉得他们的状况实在难以启齿，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海国，你相信我，总有一天你会忘记的。”
    柯海国抬头，眼眸中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光芒，也不再严肃，反而露出意思笑容：“你告诉我，你曾经说过，我们柯家会有弟嫂乱伦的情况发生，是不是……命运真是如此。”
    薛飘洋身体不由一震，在此之前，她知道柯海国喜欢她，可是没想到会喜欢到这个地步。
    能让一个平时对兄长敬佩有加的男人说出这种话，说出这种想要向虚无缥缈的命运臣服的话，只为了让现在所做的一切行为看起来稍微合理一点。
    那他心里是有多挣扎，又该多么孤注一掷啊。
    薛飘洋心里难受极了，眼眸因着急和焦虑都泛红了，她抬起眼眸，看着柯海国，说道：“海国，你是我弟弟，万一哪一天真的有这种情况发生，我一定会想尽办法保护你。”
    柯海国眼眸中露出悲伤的神情来：“今天不就是你嘴中所说的那一天吗？可是你并不能做什么，相反，你会被我伤害到，对不起。”
    薛飘洋终于急了，柯海国的手已经开始在她身上游走，她想要挣扎，可惜力气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海国，你听我说！我知道你现在难受，但是你不能冲动。”薛飘洋垂死挣扎地喊了一句。
    酒店房间里只开了廊灯，灯光昏暗，薛飘洋并不能完全看清柯海国的脸部表情，但是却有汗渍沿着他的下颚线低在她脸上。
    她愣了下，更真切地感觉到柯海国的努力。
    这个年轻男人，想必是清楚日后再没有说那些话的时机了，所以才趁着这种时刻，把心中所想都说了出来。
    可即便嘴上那么说，但实际行动上他也在极力克制，手上的动作很轻柔也很慢。
    薛飘洋微微闭上眼睛，她如此聪明的人，自然是能从中感受到柯海国那种想放又想收的情绪。
    爱而不得最伤人。
    柯海国就是站在原地被伤的人，而且这人还是他嫂子，他甚至连躲开，眼不见心不烦都无法做到。
    薛飘洋长叹一口气，她感受到柯海国舍不得伤害他的压抑，劝了一句：“海国，人这一辈子很长，爱是会变的，以后你会喜欢上更好的女人的。”
    她见柯海国想要反驳，又补充道：“即便你的爱不变，那你不觉得等待也是件很迷人的事情吗？”
    柯海国顿时就若有所思的。
    片刻后，薛飘洋悲哀地发现她的上衣领口已经被扯开，露出一片雪白细腻的肌肤。
    柯海国闷闷地出声：“等待很迷人对吗？以前，我一直不明白，二哥为什么会那么甘之如饴，十年等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回来的你。当时我甚至有些恨你，因为你二哥才走上这么一条离经叛道的路，他原本有大好年华和事业等着去拼搏的……”
    薛飘洋眼眸微微一动：“那些年，我们本该并肩作战的，这十年，确实是我辜负了他。”
    但柯海国突然笑得很凄凉：“我现在一点不觉得二哥愚蠢，我甚至很羡慕他，如果……如果可以，我也愿意等十年，等……”
    薛飘洋眼眸闪动，立即出声打断柯海国：“海国，我求求你，给自己留点余地吧。”
    如果那些话平时不敢说，或者只能隐晦说的话全都说出口了，即便今日什么都没发生，日后他们又要怎么面对彼此。
    柯海钦知道这些事之后，又要怎么面对他的幺弟？
    凡事，真的要留点余地。
    听到薛飘洋大声呵斥，柯海国总算稍微冷静了点，他手上的力道突然松了下，反身抓起床头柜上的维纳斯摆件塞到她手中。
    “？”薛飘洋疑惑地看着他。
    柯海国指了指自己的头，又往薛飘洋那里凑了凑，说道：“我真的受不了了，你敲晕我吧。”
    薛飘洋看他眼神湿哒哒的，又可怜兮兮的，心里难受得紧。
    再看柯海国眼里又欲又纯的绝望，她心头像是被一块石头砸了一下，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海国……”薛飘洋叫了他一声。
    柯海国依旧低着头没有看她，声音像是从远处飘过来：“今晚对不起了，如果有得罪的地方，明天醒来你可以当做一场梦，实在不行，当我酒后失言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