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轮不到自己,结果在看到硕大的林牧两个字就在榜首的时候,林牧这才是彻底傻了眼。
“你看我就说有你!这下好了,我又可以赢不少灵石。”
如果现在问林牧一句被雷劈了是种什么感受,他一定能够告诉你真正的答案。
就连渡雷劫的时候他都没有这种感觉,如今却是真的如同九雷轰顶一般,当即就是负气转身去找了玉无暇。
思嵩看着林牧离开的背影挠了挠头,十分不解。
“为什么生气了呀?”
不光是思嵩,就连儒文也是十分不明白,林牧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生气。
明明这是所有神使都求之不得的荣誉,虽说是败了有些丢人,可是那些未曾上场的才是真正的丢人。
过了许久,儒文才是幽幽的说了一句。
“可能是因为,他觉得没有下注,少赢了钱吧。”
等到他们看完了所有名单的时候,林牧已然是冲进了玉无暇的房间当中准备和玉无暇理论。
只是玉无暇似乎是早就料到林牧会过来找自己,于是直接让林牧关上门。
“隔墙有耳,先关上门,茶已经给你泡好了,尽管去喝。是想找我理论,等我处理完这些事情再说。”
玉无暇说完还不忘拍了拍自己脚边垒的足足有半人高的那些折子。
林牧见到玉无暇这么坦然,不气返笑,真是不知道他竟然还有这般看破人心的本事。
林牧的茶喝了两杯便也都不喝了,静静的转头看着玉无暇,平日里到底都是怎么处理这些事情的?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若是有什么想说的话还是直接说吧,这些折子我说不定要看到晚上总不能还留你在这吃饭。”
玉无暇果然是低估了这些人的麻烦程度,毕竟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想要朝着自己面前报一报,指望着他替他们出主意。
有的时候玉无暇真的想和他们当面对质,问问他们脑子是不是长在自己身上了,才什么事儿都想问自己。
“有关于神使的比试,为什么要把我的名字报上去?”
林牧的确是不解。
毕竟如果把自己报上去的话,自己越多的在其他人面前露面,就越有可能会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主神可以为了拉拢自己,而不计较自己的父亲和过往的曾经。
可是其他的天神们呢?
他们也会不计较嘛,说不定到最后借此给玉无暇施压,让玉无暇在神界也不得安生。
玉无暇头也不抬,只是言简意赅的说了一句话。
“你现在可能还不明白,不过你要知道这件事情对你有好处。”
这句话一落下来,他就又是认认真真的去看这些下界送上来的折子。
“那你就没有想过,如果有朝一日我的身份暴露的话,我面对的将会是什么吗?”
以前只是在中州大陆的时候,自己为了防止身份暴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更何况现在在神界这个地方!
若是自己真的暴露了,那么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不就全部白费了吗?
这样一来别说是找到父亲了,自己还能不能够在这个世上活着都另说。
林牧语气即冲,显然是在质问玉无暇闻言终于是将头抬了起来。
只是看上林牧的目光当中十分平静,仿佛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在你眼中,难道我是做事完全不考虑后果的人吗?”
林牧所说的一切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在他看来这根本就不是问题。
“我知道你在担心些什么,我也理解你的担心,但是我都已经替你考虑好了,这件事情对你百利而无一害。”
“非但是能够提升你的实力,更是能够让你摸清楚神界的实力,到底会在一个什么样的水平上。”
“若是有朝一日你真的想要覆灭整个神界,好歹也要有数不是吗?”
这一刻林牧也终于明白到底为什么玉无暇一进来的时候就让自己关门儿。
合着是他早就已经考虑好了解释,这解释也的确是不能被别人给听着。
林牧步步后退,双手握拳,大拇指不断的在食指的侧边摩挲,像是有些紧张。
自己的所有想法,似乎早在一开始玉无暇还没有动作的时候,他就已经晓得十分周全。
如今的玉无暇是因为对于玉生烟的愧疚,所以才愿意护着自己。
可是有朝一日他对玉生烟没有愧疚了,那么自己在这神界的日子可当真就是不好过。
“总而言之,我会都帮你安排的妥当,你无需担心。”
林牧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离开的玉无暇的房间。
他只知道等到自己在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在自己的房间之内,望着门外静静的出神。
来神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门外的这块青石板路,自己都已经摸索的不能更清楚。
哪边的缝隙更大一些,那一块石板砖上有微不可见的孔洞。
这都是林牧所清楚的。
可是时至今日他才突然发现,或许自己从一开始压根儿就没有看明白神界,也没有看明白神界当中的每一个人。
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压根儿想错了。
原先以为他们是神,必然会有神格,既然如此该是洁白无瑕高高在上的。
可是来到神界之后才发现一切和自己想象当中的似乎并不一样。
神界当中的诸多手段比自己想象当中的只多不少。
坐在那个位置上高高在上的那个人,才是真正一个能够被称为神的。
因为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扩张自己的贪心,反正到最后为这些事情而付出代价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他的这些手下门。
林牧顿觉自己的渺小,仿佛在这神界,他就像是一株被人有心培养的水仙花一样。
有朝一日他会成为了别人的替罪羔羊,毫不犹豫的被连根拔起,随意的丢到地上,甚至还要被踩上两脚。
玉无暇的话历历在目,这是林牧的脑袋,如今空洞洞的,压根儿就没有办法去思考什么东西。
猛然一想起来的,反倒是当时在藏书阁的时候那张极其嚣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