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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庶女心思
    从她的神情中,众人都肯定了玉笛的来处,也确定了她与任家的婚约。
    “我记得当时任家并没有拿出定亲物什,这玉笛我收下,任三公子请回吧。”原以为会是一场郎情妾意的终相见,却落得形单影只人独还,旁观人惊呆了,当事人也疑惑。
    “谢书引,你什么意思?”收回玉笛,就是退婚!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你一句退婚就退婚的?你这是有违伦常,大逆不道!”
    好一个“有违伦常,大逆不道”,道德败坏的帽子扣在脑门上,她似乎真成了社会的败类。若放在原尊身上,早就撞柱自杀了。
    大厅中的人并不多,除去老太妃与卫砥迟,只有蓝歌并两个护卫在。她大摇大摆坐下,一双利眸盯着任远初,“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任远初眼神闪烁,这与当初那个任人欺负的谢书引完全不同,担心自己的心思被看穿,总七上八下的。
    “老太妃,二公子,任家虽为经商之家,却也享有皇商之名,成王府如此欺负人,是不是太过分了?”他直接将矛头转向了吃茶看热闹的人。
    蓝歌欲说什么,被卫砥迟拦下。他放下手中茶杯,漫不经心说着,“任公子何出此言?”
    “你们将我的未婚妻藏起来,如今随便找个女人来搪塞,不是欺负人又是什么?”他说的句句在理,让人没法反驳。
    卫砥迟些微点头,嘴角讽刺一笑,“这倒巧了,既是任公子的未婚妻,你如何会辨认不出来,这般认定是我成王府藏了人?”
    “我……”他突然住嘴,眼神心虚,拘谨地站着。
    说来他对谢书引的认识并不多,只记得容颜极好,不善言辞。爹觉得她对任家有用,才说了亲事。若教他来认,根本不现实。只想着当时的她没有锋芒,更不会如这样能说会道,才肯硬着头皮来王府,如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抬头看时,发现对方一直在盯着自己,与谢书引的眼神撞了个正着,担心自己谋害她的事情被发现,心虚地低下脑袋。
    谢书引冷笑,慢悠悠道:“任三公子还是请回吧,别闹得大家都不好看。”
    任远初似乎对玉笛很忌惮,虽不知这里边有什么名堂,但到了她手中的东西,断不会有再被拿走的可能。文国公府的东西决不能落在了外人手中。
    “你把玉笛还来,我自回去。”
    这人真是不要脸!而他的态度却让谢书引心下生疑,“玉笛不是任家的,更是文国公府旧物,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拿着?”
    “你不是真的谢书引,别想欺骗我,拿来!”他想着父亲知道这事后的处罚,心下着急,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把玉笛拿回去。
    谢书引被这话逗笑了,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明目张胆的贼!她不动声色站起身,笑道:“你可以怀疑我的身份,不过这里是成王府,有二公子和老太妃在,他们都可以做一个见证,你还信不过成王府?”
    当着成王府人的面将两人拉下水,老太妃不说什么,卫砥迟只轻轻摇摇头。
    在成王府的地盘上,任远初不敢胡乱撒野,愤愤离开。
    老太妃一脸担忧,无关乎成王府与安定侯府,纯属个人原因。“丫头,这玉笛是文国公府旧物不假,往后只怕事情越来越多,你一个人……”
    “老太妃放心,我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绝对不会牵连到成王府。”
    “这说的什么话?”老太妃一脸不悦,她好心相劝,倒被这丫头给误解了,实在生气。
    谢书引闭嘴不谈,老太妃的心意她知道,只是关乎文国公府旧事,成王府不便参与其中。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她不明白,总不能陷成王府于不义。再言,如今的成王府是卫砥迟当家,她不愿意欠人情。
    卫砥迟看着两人,继续喝茶。给了蓝歌一个眼色,不谈。
    任远初来到成王府一事,很快传到了二房耳中。趁着谢书引外出的时机,卫长婳直接来到合欢院嚼耳根子。
    外面下起了雨,院中池子边那几盆楠天竹的叶子开始变红,与来者一席大红披风应景。
    “见过老太妃。”每次来合欢院,她的穿着总要比进宫还端庄。
    老太妃饧着眼,瞥了一下,“今日天气不好,你怎么过来了?你父母兄长可好?”想到近段时间谢丫头在成王府中清查账册,只怕那边没少出血。
    卫长婳虽只是个不管事的庶女,但关于财务之事却略有耳闻,脸色不大好看,强忍着笑脸道:“劳老太妃挂念,一切安好。”
    平日里合欢院中近身侍候的人只有谢书引,她出去了,里边屋子就没了倒茶人。卫长婳虽是个庶女,却也不需事事亲力亲为,她笑着道:“如今谢姑娘不在,老太妃屋子里连个倒茶水的人都没有,怎生使得!”
    “若老太妃不嫌弃,就让长婳来合欢院陪着您吧,谢姑娘到底是外家人,又有婚约在身,不能长久傍您左右。”谢书引是个聪明的人,将合欢院看的固若金汤,连洒扫丫头都得层层选拔加考核,关于这边的消息,她们只能后知后觉,很是被动。
    如果自己能成功进来,且不说眼前的利益,放远眼光,将来好处多多。
    她那点心思老太妃早已察觉,躺在摇椅上不言。外面的小雨越发有下大的趋势,屋中的氛围却莫名诡异。
    没有得到回应,卫长婳依旧不死心,咬牙继续着,“谢姑娘也真是的,雨天不在身边侍候,外面到处跑,老太妃受凉了可怎生是好?”
    摇椅上的人没有反对,她直接拿起貂毛大衣给老太妃盖上,也越发得寸进尺起来。
    “咱们凌岳最讲究礼乐之法,若让外人知道一个有婚约的人这般抛头露面,还是住在咱们成王府,岂不是被看了笑话?这要传了出去,往后府中的姑娘们可如何做人?”卫长婳说话惯会使计俩,总是旁敲侧击,却又拿捏到位。
    老太妃终于不再沉默,摇椅缓缓停下,她一直盯着眼前的人,好像不认识般。
    被她看得不自在,卫长婳坐立难安,“老太妃,长婳……刚才说错了什么吗?”
    外人都传老太妃对谢书引这个外人很好,有意将她留在王府,甚至最近还听到了关于她和二公子的传言。成王府若真让她进来,哪还有二房的地位?庆幸来了个任远初,不管事情真与假,她都可以借此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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