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砥迟立马恢复了生气,“还有其他的法子可行?”
“当然有啊……”屋门被打开,外间走进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
他忙起身见礼。
老阳子摆了摆手,并不在乎老头那瞪眼的动作。他打完哈欠直接来到矮榻边,扫视了一遍熟睡的人,摸着下巴道:“蛊虫相生相克,据濮人语录记载,一切蛊虫的相克之物,便是养蛊人的血。”
老头瞪了他一眼,不甘心自己的床被人占了,将他挤到一边,“所以说,最保险得法子,就是找到那个养蛊人,用她的血来引导出蛊虫。”
老阳子并不在乎他的挤兑,顺了顺自己的胡子,扬起了头道:“养蛊人日日用鲜血喂养,蛊虫对它最是敏感,但凡如此,那人的血液都会有很大的味道,想要寻觅到并不难。”
“我们当下可以模仿出那个味道,给蛊虫一种饱腹感,让它在体内沉睡下来。但要根除,依旧需要进行大量实验,或者找到养蛊人。”老头接过他的话,自然而然地说着。
两人难得摒弃前嫌,一块儿说事。
卫砥迟深知事情紧迫感,眉头微皱,“劳烦前辈一起探讨,找人的事晚辈来做。”
老阳子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赶紧将这女娃娃抱下去,没事的时候多晒晒太阳,于身体有益的。”
这一会儿可以晒太阳,一会儿又不可以,卫砥迟已经分不清到底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了。
自此以后,谢书引再没有清醒过,琉璃阁彻底退出了京城,即便是还没来得及撤走侥幸活下来的,也都隐匿起来不敢动作。见着了成王府的暗卫,避之不及,但对于常知知的通缉,却让后者十分难堪。
常知知受到了琉璃阁和成王府暗卫的多重追杀,又带着浑身的伤势,只能选择往深山中躲去。
往日里她行事极端,身上没有可信之人,受了伤只能自己扛着。
她从京城出来,一路往北边的深山而去,找到一个可以容身的山洞时,已经耗尽了浑身力气。她匆匆将身上的驱虫药撒落,便沉沉睡了过去。
长期养蛊,一般的毒虫都不敢靠近她,身上残留很浓的气味,可以趋避外物的同时,也能暴露她的行踪,将自己至于危险之境。
昏迷了一天一夜后,她在一阵饥饿中醒来。
耳边传来一阵悉索声,她眸子一冷,双手朝黑暗中一抓,一条正在冬眠中的蛇发出了嗤嗤声。吐着信子的蛇还没有完全舒醒,她的到来打破了对方的冬眠。
常知知手上一紧,双手拽着蛇的身子,直接放到了嘴边,狠狠咬下去撕咬成两节。一条活脱脱的蛇,就这样被她残忍生吃进腹。
末了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渍,她双腿盘起打做起来。
洞口的风呼呼作响,外面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或许搜山的人正在逼近,或许已经搜过了。她知道,这里虽然暂时安全,却也不是长久之计。
恢复些体力后,她慢慢走出山洞。望着不远处熟悉而又陌生的京城,她愤然离去,眼下保命要紧,而她唯一可以去的地方,只有夜郎。
可南下西去的一道又一道关卡,却是拦住她的致命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