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他板着脸,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和平时相差太大了。
“没,就觉得他们说的很对,我挣得没你多,又缺时间照顾你,我顿觉自己很没用。”田润生目视前方,内心翻腾,脑海里过了他们的一生。
“没事,这些不是问题,你现在干的工作是保护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崇高且危险。我只求你平安顺遂,其它的不在乎。再说了女子能挣钱也不是坏事,你担心啥。”郝好伸手覆盖在田润生握着方向盘的右手上,她透过掌心能感受到他紧绷的神经,不由的宽慰。
“可男子是女子的天,在你们脆弱无助时给你们依偎的胸膛,可你看看我呢,靠你持家,靠你做饭,什么都靠你。”田润生有些挫败的道。
“既然你如此想不通,那我们分开一段,你自己多想想,想好了再说。”郝好觉得田润生大男子主义太重,虽都是为自己好,可她还是有些不舒服,就怕以后二人为此吵架。
“我先送你回去。”田润生并没有表态。
从此刻开始,二人不再言语。
大概一小时后,二人在一个拐弯处 ,碰见了一匹大着肚子的母狼。
“呲”田润生急急刹车,由于惯性脑袋磕在了前方的挡风玻璃上,郝好眼急手快扣紧甜甜,抓着田润生,所幸三人并没什么大事。
“你去看看,我好像看你撞到母狼了。”郝好事后,急忙道。
“我看看你,你替我挡了一下,胳膊没事吧?”田润生急急撩起郝好的羽绒服袖子,可惜,袖子太紧,只看到了手腕。
“我没事,你只是脑袋轻轻挨着没事的,下车去看看,我怕母狼被你撞流产。”郝好摇头,推着田润生下了车。
田润生拗不过郝好,不舍的下去了。
郝好见他不在,龇牙咧嘴的揉着胳膊,虽很轻,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胳膊估计肿了。
几分钟后,田润生带着一股冷风进了车厢。
“没是,只是晕了。我放在了后车厢,盖上了我的棉衣。回去喂点吃的就没事了。”田润生跺着脚,搓着手上了车。
“哎吆可真冷。”他握住了郝好的手,笑得好傻,早已忘记刚才的不快,没心没肺的卖惨。
“连大衣都给了母狼,你不怕冻?”郝好没好气的拍了拍他脑袋上的雪花,白眼四连翻。
“不怕,我看那母狼要生了呢。”田润生发车,继续行使。
“回去我给它多喝点肉汤,它就好了。”郝好看着前方,车子的挡风玻璃落了一层厚厚的雪,挡风刷连续工作也不能消除积雪。
在村里的人陆陆续续做晚饭时,他们才进了家门。
“抱母狼放进狗窝,我去拿被子。”郝好下车,抱着甜甜进了院子,身后的田润生踉跄着抱紧母狼前行。
“回来了,咦,后生你怀里抱的是啥,看上去像狗。”孙玉海老人背着背篓从牛圈里出来,看着一脸僵硬的田润生,好奇的问。
“是狼,我们路上捡的。”田润生安置好母狼,接过郝好递来的棉被又盖了一层,同时将水一点点慢慢的喂给母狼,母狼本能的吞咽着。
“狼,那么凶险的动物,你们也敢往回带,不怕被咬。”孙玉海老人吸了一口冷气,他觉得自己上下牙齿在打架,这两个人胆子太大了。
“晕了,是头母狼,怀着崽,我们也不忍心让它冻死。”田润生急忙辩解。
“既然带回来了,那就养着,不过看的时候注意些,毕竟是狼,不是狗。天性难敌。”孙玉海老人哈着冷气,摇摇晃晃的走了。
“哎吆,太吓人。”田润生喂完水,拍着胸脯进了屋,对做饭的郝好道。
“我听见了,孙叔是老革命,经过战火的洗礼,气度不凡,再说人们对凶狠的动物本就有抵抗心理,没打你一顿你就烧高香吧,快洗洗送饭去。”郝好做了简易的面,他们吃过不久,不怕饿,可两位老人不行,估计还没吃口热乎饭,郝好回家很快就做好了饭。
扯面陕省美食,搭配配料,味道其好。只是今天任务急,她只能简单的收拾点。
“又做好吃的了,这忙了一会,我也饿了。”田润生耸耸鼻子,被面香味吸引,他肚子不由的又叫了。
“你先去送饭,我给你重新扯一碗。”郝好递了托盘,上面除了面,还有让人垂涎欲滴的小菜,他在送的时候偷偷吃了一口,哎吆喂可真香。
“叔吃饭了。”田润生来不及擦嘴,一头钻进了屋里,孙老汉靠在窗户边抽着旱烟,窗户开了一点缝隙,寒风夹着雪花吹进了屋里,掉在了炕上,很快消失不见了。
徐老汉还在睡觉,任凭风吹,也不见他醒。
“搁炕桌上,我抽” “完这锅烟在吃,你去吃。”孙老汉不紧不慢的抽着眼,看着窗外的雪,头也不回的道。
“嗯,那我先走了。”田润生临出门前,又忍不住夹了一口小菜,迅速的放入嘴里,咀嚼着去了隔壁。
就在田润生出门不到一息,孙老汉扔了烟锅,一个翻身,利落的坐在了炕桌前,拿起筷子搅拌二三,张嘴吃了一口劲道,味足。
“吃饭。”孙老汉定力十足,吃了第一口并没有急着来第二口,而是伸手推了推徐老汉。
“嗯。”徐老汉也醒了。
转眼天黑。
屋外大雪纷飞,屋内灯火通明。
郝好收拾好明日要卖的东西,坐在梳妆台前,酝酿着自己的小说。
平凡且辉煌的人生。
男主人公是个年约十六的小伙,家境贫寒,生活在灾难期时,尝尽了人世冷暖,好不容易高中毕业,他本以为会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可惜让他失望了,自己的工作被人顶替,他满腔怒火,可又无能为力,在家颓废了半月,某日清晨他背着简单的行礼出发了。
就这么一段,她足足手写了两个小时。
顿觉口渴,郝好起身倒了杯水,扭着头看了眼挂钟,已经十点了。
她正要喝水时,忽然发现田润生依靠在棉被上睡的正睡,而甜甜的一只小脚丫搭在他得手掌心。
本想上前细瞧。就在此时门外响起声响。
“呲呲”她隐约听见挠门声,顾不得床上的一大一小,开门出去了。
她正要拉灯时,就发现院子中央隐约有五六个身影,宛如石雕,蹲坐在院子里。
她在黑夜里清楚的看见绿油油的眼眸,心里咯噔一下,何时来了狼群,没听见牲畜叫,难道都被咬死了?
虽害怕,可她还是打开房檐下的灯,这下看的更清楚了。
为首的是一头雪白高大的狼,一双蓝色的眼眸,其余五头是黑色的,眼睛泛绿光。
不是她胆大,恐要被吓死。
郝好淡定转身,去屋里拿了一个水桶,里面注满了空间泉水,她又特意多放了一些新鲜蔬菜。
“喝吧,不过,不能祸害家里的牲畜,你的伴侣在狗窝里。”郝好提着桶,佯装很淡定的给它们倒了水,又心软的放了好些水果。
狼王睨了郝好一眼,低头享用,其余几狼也一样。
“哗哗”的舔水声在寂静得雪夜格外清晰。
趁着狼王喝水时,郝好蹲在一旁,大胆的伸手摸了摸狼王的后背,和想象的不一样。
狼王毛发顺滑,根本没有别人形容的粗糙扎手感觉。
忽觉的自己有一种现代女屌丝的即视感。
玩了一会儿,她拎着桶回屋去。
狼王等吃饱喝足后,又悄么声息的离开了。
郝好进屋后,简单洗漱,推醒了田润生。
田润生揉着眼睛,哑着嗓子下炕,踩着鞋子出了屋。
又是一夜无眠,定时起床,做了早餐,搬好东西又一次赶车出了院子。
“爹我们再做几天生意,休息几天吧,这雪这么大,我怕出危险。”郝好坐在餐车里,包着包子,看着窗外道。
“明日歇着,元旦是大节,我们也休。”徐老汉赶着牛车,一步步走的很艰辛。
“行。”郝好答应了。
依旧准时准定到了地方。
刚停好车,就有人来了。
“老板娘给我十个包子,今天有肉夹馍吗?”依旧是老顾客,胖子。
“下夜班了?不过没有肉夹馍,不好意思啊。”郝好笑着问。
“嗯,昨天吃了那顿饭呀,一晚上兴奋的就没有半点困意,这不一下班就来了,老板娘你再新增点吃食呗,前段日子的卤肉怎么没了?”胖子接了包子,就地解决,眼睛一直盯着餐车的笼屉,一动也不动。
“肉夹馍倒是可以,卤肉做起来也行,就是数量少些,不过我又想到了一种美食,也是我们这边的吃食。”郝好笑着给他们递包子,旁边的徐老汉收着钱。
“快说说。”胖子焦急的问。
“是啊,老板娘快说说”其他顾客附和。
“锅贴,里面是肉馅,现做现卖。”郝好笑着道。
“听着就好吃,老板娘啥时候卖呀?”众人急切的问。
“元旦过后吧,我元旦和你们一样休息,元旦后我会上锅贴。”郝好看了看天,依旧黑沉寒冷,不过那些买早餐的顾客如期而至,即使肩头落了雪,也不顾,买了包子,边走边吃。
“老板娘一听你休息,我们这些人可要馋三天了。”有人忍不住哀嚎。
“我看情况,实在不行就不休。”郝好觉得顾客喜欢自己的东西,自己要坚持,再说了她也只卖一早上,其余时间都属于自己的,她有时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