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贺蓝之缓缓睁开了双眼,看着头顶上方,思绪有一瞬间的凝滞。
“你醒了?”
见人醒了,坐在他身旁的吴昕洛一喜,忙把想自己起身的男人扶了起来。
贺蓝之剑眉紧蹙,环顾四周,脸色阴沉得厉害。
“我在哪里?”
这帮人,居然把他打晕了。
而现在,还把他带上了飞机。
他们想干嘛?
“我们在飞机上。蓝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到了那里,你一定会慢慢想起一切的。”
吴昕洛嘻嘻一笑,满眼晶亮地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
“回去,让飞机转回去。”
贺蓝之冷着声线,狭长的眸子里满是怒火。
“我们不回去,蓝之。。。。。。”
吴昕洛伸出手试图拉贺蓝之的手,却被贺蓝之无情甩开。
“贺蓝之,你够了没?”
见贺蓝之对吴昕洛毫不怜香惜玉,一旁冷眼旁观的安子川怒了,他将吴昕洛拉到一旁,对着贺蓝之横眉冷对道:“飞机是不可能转回去的,你要是不愿意待着,那就从这儿跳下去。”
真是过分。
他失去记忆,但也未免变化太大了吧。
这哪是从前那个整天对着吴昕洛嘘寒问暖的男人啊。
贺蓝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见他一副维护着吴昕洛的模样,不禁嗤笑一声。
安子川皱了皱眉,没好气地问道:“你笑什么?”
“我当然是在笑你。”
贺蓝之勾了勾唇,嘲弄道:“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喜欢她是么?而且你们的关系相当密切。我就搞不懂了,既然你这么喜欢她,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这么看来,你可真怂。”
心里莫名的有些不爽。
就算他没了记忆,可他的眼睛不瞎。
这个名叫安子川的男人对吴昕洛可是相当在意呢。
而且吴昕洛在婚礼上所说的所有事件里,都有安子川的存在。
看来,之前他们三人之间,必定有很深的纠葛吧。
“是,我是怂。”
安子川冷冷的怼道:“可那也比某个失忆又失智的男人强。至少我没让自己在乎的女人受委屈。不像有些人,脑子短路了,尽干一些蠢事。”
贺蓝之:“。。。。。。”
真够有敌意的。
所以呢,他们两人之前绝对是敌对双方。
两人互瞪着对方,被安子川挡在身后的吴昕洛有些无奈又有些想笑。
“好了,你们两个都少说两句。”
看来把安子川带来是对的。
至少他能激起贺蓝之的血性。
“好,我听你的,不跟他一般见识。”
安子川本来冷着的脸一换,在转向吴昕洛时变得温柔无比。
他扶着吴昕洛往机位上坐下,“你也累了半天了,赶紧坐下来休息一下。到了目的地,可有的你忙。毕竟,某些智障并不那么好相处不是么?”
吴昕洛:“。。。。。。”
贺蓝之:“。。。。。。”
智障!
吴昕洛想捂脸。
谁能想到有一天,曾做为安子川的顶头上司的男人会被自己的下属称为智障。
还真是。。。。。。毒舌的很。
贺蓝之的脸阴了又阴。
手不自觉得握了握,把指关节握得咯吱直响。
好想揍人怎么办?
深吐了口浊气,贺蓝之往后仰去,开始闭目养神。
眼不见为净,还是休息片刻为好。
免得看到那碍眼的两人,让自己要怄得吐血。
见贺蓝之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吴昕洛抿了抿唇,朝着安子川眯眼笑了笑。
虽然他在发脾气,却没有再闹着要回去了。
这都是安子川的功劳呢。
安子川拍了拍她的手,欣然一笑。
他早就想狠狠怼某人一回了。
抢走了他的心爱之人,却又把人给忘记了。
不趁现在怼他一下,他心里不舒坦的很。
两小时后,飞机徐徐降落。
“替我回去谢谢你们少夫人。”
吴昕洛跟送他们来的史家人道别,安子川站在她身旁,也附和着。
两人朝着飞机里的人挥了挥手,目送飞机离去。
“唔,终于到目的地了。”
飞机离开,吴昕洛一声感叹,转身看向眉心紧蹙的男人,走到他身旁挽住了他的胳膊。
“蓝之,你看那里。看到了吗?那里就是你捐资建造的希望小学。”
吴昕洛指着山脚下的一大片场地,细细地介绍着。
贺蓝之不习惯跟人这么亲昵,本想甩开她。
可目光轻瞥,见一旁的安子川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吴昕洛挽住他的手,想甩开她的手的念头一收,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听着吴昕洛的解释。
嗯,让他张狂。
他不是喜欢她吗?
他就当着他的面膈应他。
安子川本没其他想法。
他盯着吴昕洛的手看,是怕贺蓝之又像之前一样,会无情地将人甩开。
可是贺蓝之这次却没动,反而用挑衅的目光看向他。
一时间,安子川心里又好笑又好气。
看来,用自己来刺激贺蓝之真的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办法呢。
“蓝之,我们快走吧。天色渐晚,我好想念李奶奶家烧的晚饭。也不知道待会儿能不能吃到新鲜可口的饭菜呢。”
吴昕洛满心的雀跃,叽叽喳喳地开着口,“你们还记得明明吗?这孩子会跑的,他现在也在李奶奶家呢。李奶奶家还有一个孙子,上一次我来这儿,我还帮他们俩换了名字的。一会儿。。。。。。”
吴昕洛把李奶奶家的情况一一跟两人汇报着。
两人静静地听着,安子川眸心微动,瞥了眼默不作声的男人,朝吴昕洛问道:“洛洛,上次我们被吴菀新陷害,然后掉进了森林里的陷阱里,也是明明把我们给救起来的。”
“你还记不记得,当时在陷阱里,你陷入了昏迷,可是我用我的鲜血喂了你,才让你挺过来的。那片森林在哪儿,你还有印象吗?”
用鲜血喂了她?
贺蓝之的脚步顿了顿,狭长的眸子微眯,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感。
两人曾经如此共过患难么?
想想还真是令人不是滋味呢。
“我当然记得啊。”
吴昕洛瞥了眼一旁神色起了波澜的男人,侧身指了指前方,“那片森林应该在那个方向吧。我们被救后在明明家待了有一个月左右。那段岁月,真的挺让人难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