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来见我！你这个没良心的！
    想当初，师兄我不疼你吗？
    你竟然恩将仇报，这么对我！”
    吕崇安也不反抗，只是脸上挂着笑容，静静的看着他。
    白云生闹了一会，发现对方没反应，也觉得无趣。
    切了一声，大马金刀的坐在了桌子旁，拍了拍桌子。
    “你来干嘛？”
    吕崇安也不恼，把饭菜摆了出来，然后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师父让我来问问你，你知道错了吗？
    错哪了？如果想明白了，就写个八百字的认错书，你就能从这放出去了！”
    “什么？八百字认错书？”白云生声调提高了八度。
    吕崇安淡定的给他倒了一杯酒水，又拿出另一个被子，给自己倒了茶水。
    “嗯，如果师兄嫌少，字数可以自己加。”
    “我呸！吕崇安，你还要不要脸？
    要不是因为你，我会被关在这里？
    你知道这些天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知道啊，不就是没有女人吗？师兄你可是不知道，这些天，咱们光明司外面特别热闹。
    不知道有多少贵妇小姐来看你。
    给你送来了一大堆的东西。
    然后那些东西被我跟师兄们分了！你一点都没见着。
    我们就跟那些小姐说，你已经痛改前非，让他们把你忘了。
    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是渣男，始乱终弃，在外面乱搞。
    更有不少世家子弟在买杀手，要把你干掉。
    因为你玷污了人家心头的白月光。
    要不是把你关在这儿，你现在可能已经被大卸八块了！”
    白云生听这些话，都傻了眼了。
    他现在还不知道社会性死亡一词的含义。
    但这足以让他愤怒了。
    只不过在他拍桌子的时候，吕崇安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刚刚发红的眼睛，瞬间恢复了正常。
    白云生满脸苦涩：“师弟啊师弟，到底是因为啥啊？
    我可把你当亲弟弟看待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白云生非常的委屈。
    “唉，师兄，我也是把你当亲哥。但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我不想加入光明司，是你哄骗我加入。
    我本可以过的很开心，是你害了我。
    如今我一只脚在黑暗中，一只脚在光明中。
    我都快精神分裂了。
    你知道精神分裂是什么吗？哦，你不知道也不重要。
    总之呢，我这也是为了报答你，为了你好。
    然后我遇到了一个太阳，把我心里的黑暗给驱逐了。
    我喜欢上了在阳光下的感觉。
    因为是你告诉我，要战胜坏人，要比坏人更坏。
    对付坏人，可以不择手段。
    就好像你玩弄那些女人一样。”
    “等下等下，你前面说的我姑且认了，但你这最后一句话，我可不同意啊！
    虽然咱们是兄弟，但你这么说，我可要告你诽谤！
    我从来不玩弄女人，我对每一个女人都是真心的。
    你不信你问问那些女人，我对他们难道不好？”
    吕崇安眼皮都没抬，端起茶水喝完。
    “这都跟我没关系，我之前也有一个当亲弟弟看待的小家伙。
    跟我小时候一样可爱，聪明。
    所以我也教了他你教我的那些。
    然后我的太阳熄灭了，我很难受。”
    白云生瞪大了眼睛：“所以你就来折磨我？”
    吕崇安笑了，笑的很灿烂：“是啊！所以现在咱们兄弟扯平了。
    她不喜欢我的行事方法，我就去改。
    现在我确信了一件事情。
    其实审讯非常讲究方法，不一定要靠酷刑。
    你还记得丙字三号牢房那个杀人狂魔吗？”
    白云生摸了摸下巴，回忆了一下：“你是说那个连杀三十七口人，还把人家脸都给划花的那个变态？”
    “不错！”
    “那我记得，这家伙也是个硬汉，咱们光明司全部酷刑都用了一遍，那家伙却根本不肯招供。
    大家都知道是他干的，偏偏没有他自己的证词，所以这个案子被师父强行压着，人也没放。
    你问这个干什么？你该不会是跟他一样变态了吧？”
    吕崇安翻了个白眼：“你才变态了，我现在不知道有多少，我感觉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对付黑暗，不需要融入黑暗，也可以依靠绝对的光明。
    所以我现在内心再无黑暗！”
    “我觉得你病了，而且病的不清，变得神神道道的。”
    “你不懂，等你遇到了你心目中的太阳的时候，你就明白了。但凡有一丝的黑暗，都配不上她。
    总之，那个人，招供了。
    我没动他一根手指头！”
    白云生怔住了，那个人是个亡命之徒，精神上也有些问题，往往越痛，他就越兴奋。
    光明司上上下下，都试过，没有一个能撬开他的嘴巴的。
    现在他竟然招供了？
    “你说认真的？”
    “当然，我亲自办的。”
    “你是怎么做到的？”
    “简单，我跟他聊天。就像你那句你真傻一样。
    我说累了，就换个人继续跟他说，问他为什么杀人，动机，作案时间，地点，等等问题。
    我安排了几十个人，轮流问。
    也不让他睡觉，到时间就给他吃饭，但也不给吃饱。
    然后没撑过五天，他就什么都招了，并且痛哭流涕，痛改前非！现在脑袋都已经被砍了下来。”
    白云生愣住了，想象了一下那种场面，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见白云生不说话，吕崇安笑了笑：“其实我在做错了一件事情的时候就在想这个问题，我之前见过一个长辈熬鹰，很受启发。
    手段不一定是残暴的血腥的，换个角度，可能效果会更好一些。”
    “不是，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白云生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吕崇安展颜一笑：“师父说，你要不认错，从今天开始，你就没觉睡了。
    相信我，那比死都难受。”
    “你不能这样，你不是说我们之间扯平了吗？”
    吕崇安点头：“对啊，扯平了。但这是师父的命令，跟我有什么关系。
    笔墨纸砚我都给你带来了，你赶紧写吧。
    最近朝廷正在准备筹建六扇门，到时候你可以申请外放。
    你这年纪，也该是时候好好干一番事业了，成天围着女人转做什么？要是喜欢谁就跟人家成亲，别天天乱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