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今天去给吕崇安送饭了?
怎么这么高兴?还说你们没什么……”
沈安安的兴奋瞬间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
“哎呀大姐,你说什么呢。
那我高兴还能是因着他啊?难道我天天不高兴你才高兴?”
这话说的有点绕,但并不难以理解。
“不是因为他?”沈青苗明显摆出我信你个鬼的表情。
“当然……我是因为找到了目标。
反正就是高兴,跟他没关系。
对了大姐,我今天看到了我之前的那个设计图。
就是被那个黑狗骗了那次。
你猜怎么着?”
沈青苗看着沈安安神神秘秘的样子,也是愣了一下。
黑狗自然是指那个默客,好像是姓顾?
“在岭南府出现了?有人做了衣裳?”
然后她就肉眼可见沈安安脸上浮现出一抹挫败感,不免好笑:“我说中了?”
沈安安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缓缓搅拌了两下,才说道:“云锦斋这帮不要脸的,我快把他们更为忘掉了都,竟然又跳出来恶心我。
他们用的图纸,从那个姓杨的傻子那,骗了五百两,而且还是黄金!”
沈安安着重在黄金两个字上,用了重音,说的咬牙切齿的。
“五百两黄金?”沈青苗也有些意外,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对啊!就一件破衣裳,云锦斋也敢要 五百两黄金。
那傻子竟然也真的给。
你说气人不气人,关键用的还是我的设计图。
我自己都没赚这么多!”
沈青苗哭笑不得,现在她也弄不明白,这个妹妹因为什么生气。
到底是因为一件衣裳五百两,还是因为别人盗用了她的图,又或者是因为自己没赚到钱?
“谁是那个傻子,听你说了几遍。”
“还能有哪个?就是那天下雨,我念沾衣欲湿杏花雨想跟咱们搭讪的那个浪.荡子。”
沈青苗回忆了一下,恍然:“哦,是他啊。人家怎么惹着你了,浪.荡子浪.荡子的。我看人家挺有礼貌的。”
沈安安撇了撇嘴:“你不懂,那人眼神里不干净。”
“嘿,你这小丫头,忘记你姐我阅人无数了?难道对男人,你还能比我更懂?”
沈安安不说话了,这个没必要争吧?
“反正我直觉他是个浪.荡子,没来由的。
他这次还评上了四大公子呢,不过是在末尾。
最关键的是,他写诗还抄我那首海棠词,非说那词是我写给他的,你说气人不气人。”
沈青苗又是一愣:“真的?”
“当然,这是吕崇安说给我听的,当时我也没在意。
现在两件事情碰到一起,我就觉得挺恶心的。
所以我想了个法子,也恶心他一下。”
沈青苗现在真的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了,难道自己真的看错了?
那个人真的不是个好东西?
不过这个问题,似乎也不是很重要。
倒是对沈安安的主意很感兴趣。
“你准备做什么?出去说那首诗不是写给他的?”
“当然不是!那岂不是跌了我的面子?
跟他有个屁的关系,想蹭热度,也不是这个蹭法。
总之,我在准备一个大动作,你回头等着看热闹就是。”
“嘿,我这个暴脾气。你要么别告诉我,要说你就说完。说一半留一半算怎么回事?
是不是一阵时间没打你,屁股痒痒了?”
沈安安扭头就跑:“略略略,你追不上我!”
出了门,咣唧就撞进了一个宽大的胸怀。
胸口硬邦邦的,沈安安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嗷的就下来了。
沈林一脸无语的看着自己的闺女:“你这孩子,就算想爹也不用这么热情吧?
瞧瞧这眼泪都出来了。”
沈林没忍住,打趣了一下自己的闺女。
沈安安揉着鼻子,抬头,眼泪啪啪的。
“哎呀爹,你,你怎么不看路啊!撞死我了!”
“……你知道什么叫恶人先告状吗?爹也没想到你会突然窜出来啊,咋的?你娘要揍你?
那你就让她揍两下啊,跑什么。
那你娘那腿脚,能跑过你啊?她力气又不大,打你两下又不疼。”
沈安安眼泪更旺盛了,这可真是亲爹啊。
“爹,你这么聊天,会失去你最宝贝的女儿的。”
“哈哈哈,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你这着急忙慌的干嘛去?”
“没有,我跟大姐闹着玩呢。
你这胸口怎么硬邦邦的,跟石头似的。
还是娘的软和。”
沈林一脑门黑线,巴掌轻轻抬了起来,想着要不要抽闺女一顿,最终是没忍心。
“说什么胡话呢,去去去,一边玩去。
对了你弟弟呢?京城有他的信,去把他叫过来。”
沈安安一愣,擦了擦眼泪:“京城,我弟的信?”
“嗯,你还记得那个被他救下的小丫头吗?”
沈安安倒真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那个洛神云徽?白衣卿相的闺女,叫骆凝儿的那个?”
沈林点了点头:“嗯,是她。她的一封信,送到了家里,又被转送到了这里。”
沈安安有些茫然:“白衣卿相的闺女,连皇帝都疼爱无比的小姑娘,给我弟写信?
难道我弟天生是吃软饭的命?”
沈林眨了眨眼睛,沈安安也跟着眨了眨。
然后沈林脸就黑了,巴掌抬了起来。
怎么之前没发现自己闺女这么不着调呢?
“啊,娘,你快来看呐,我爹要打我!”
沈林唰的把手缩了回去,嘴角抽了抽。
这倒霉孩子,当真是欠收拾了。
而沈安安此时早已一溜烟跑不见了。
沈林看着她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轻轻摇了摇头。
闺女还真是有活力,挺好。
只是这笑意却掩不住一抹担忧。
他动用关系,调查过这个事情。
那骆凝儿回京之后,京城里也是掀起了风云。
白衣卿相头一回在朝堂上露出了爪牙,一帮人受到了牵连,都是三皇子与六皇子派系的人,纷纷落马。
那时候,朝堂上所有人才猛然惊醒,这白衣卿相的势力竟然已经如此庞大了。
但越是如此,沈林心里越是忌惮。
传自老岳父的白衣盟虽说号称三千刀客,但也无法跟朝廷抗衡。在野,他能保护妻儿老小。若卷入朝堂之中,他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