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天哪,这人没死啊!”周围人吓得往后倒退,空出一大圈,全都惊疑不定。
洛意笑眯眯地手上更加用力:“大家伙儿看啊,这人没死吧,我观他神气,喊得如此中气十足的,身体应当十分康健啊。”
“疼,疼……这人瞪着被掰的快断掉的脚掌,叫的要死要活的,“松手,松手,啊啊啊,你快松手啊!”
洛意没松手,更加用力,冷冷瞪着旁边面无人色的捣乱者,冷声问:“说,你是吃我药才病的吗?不说实话,我就弄断你的脚,说!”
“啊啊啊,不是,”那人太疼了,疼的脑子都要炸,就不顾一切的喊,“我没有吃你药,没有病,是有人雇佣我来找茬的!求你松手!”
“哼!”洛意松开手,眼角余光看到找茬的人见暴露,想趁乱逃跑,手一指道,“各位乡亲快帮我抓住他,他要跑了,抓他见官!这些地痞,竟敢欺负我们良民!”
小姑娘怒喝,那人溜得更快,却经过人群时,脚下伸出一只皂靴,楞把他绊倒了。周围人群情激奋,把俩地痞流氓团团包围,一顿胖揍!
里面最激动的居然是张员外。
“去你娘的小瘪三,敢到老子的地界儿里撒野,没长眼睛么,都给老子滚,滚远点儿,再给老子看见你们欺辱洛神医,看我不揍得你们哭爹喊娘!”
两个鼻青脸肿的流氓被踢了屁股,踉踉跄跄跑了。张员外甩袖子,收手回来,带着手下家丁,朝着洛意就是一拜。
“洛神医,方才多谢洛神医慷慨解救,在下不胜感激啊。”
洛意往后倒退一步,眉头皱的紧紧的。这神经病说什么神医呢?
但也无所谓了,摊开手,洛意一点不含糊:“我也不是随便救你,十两银子,拿来!这里可都是见证,你若赖账,哼哼!”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张棵怔了怔,居然乖乖的将自己的钱袋子拿出来,数都没数,全交到洛意手中,“这就是我今天带来的所有家当,全给你。”
钱袋在手里掂了掂,分量挺重的,垂眼一瞄,里面可不止十两。
在淡淡瞄一眼个个贼眉鼠眼讨好的样子。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说好的给你看病,只拿十两银子,还给你,”从钱袋里拿出自己该得的,洛意随手一扔,其他的全部还到张员外手中。
“哎,等等,洛神医,这是我一点小小心意,您就收下吧,”个个见洛意转身收拾东西准备走人,立马上前一把抓住洛意的衣袖。
眼眸泛冷的盯着自己被抓住的袖子,洛意有些不耐烦,“放手,你到底想做什么?”
谁知对方扑通一声,居然直接跪了。
“洛神医,您医术精湛,妙手回春,能治好我的病,那就一定能把我亲娘的病也治好,求你去给我娘看看病吧,只要你能看的好,多少钱我都给。”张棵满眼真诚。
没想到这个人渣居然还是个孝子。
洛意疑惑的盯对方一会儿,才缓缓道:“你这人真奇怪,以前多方刁难我们父女,如今我不计前嫌与你医治,已算你运气好,却还要我给你老娘看病?”
闻言周围人议论纷纷,点头称是。
这个张棵以前就总上来欺负人家,满足自己刁难别人的变态欲望。
现在还舔着脸让别人不计前嫌,给他老母亲看病,可笑了吗!
被人指指点点,个个一张老鼠脸一阵白一阵红,最后干脆伸出左手朝天,发下重誓。
“洛神医,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以后我一定痛改前非,再不做那欺压别人的事情。如有违背,我就被那天雷给活活劈死。”
本来不想招惹是非,可看这等恶人也有一点良心在,洛意就动了一点恻隐之心。
而且还有钱赚,何乐不为?
洛意想了想,就问了张员外他老母亲有什么症状,自己掂量了几下,就告诉他自己要准备几日,等过几天再上门看看。
回到湖心小筑,洛意将背篓里的钱袋子拿出来数了数,除了张棵的十两银子,药丸一共一百八十颗,每颗卖了两文钱,也就是三百六十文。
打开衣柜,从里面找出自己的包袱翻开,拿出一个青绿色的小荷包。荷包上面绣着歪歪扭扭的花纹,看着像朵花,远看又像一只狗。
估计是大妞以前学着别人做女工,但效果不怎么样的成品。
荷包里还有一点银子,也是从个个手里拿回的赔偿金,倒出来数数,也有八两银子。
把所有的钱全部放在一块,总共也有十八两碎银。普通人家一年的花费大概接近二两,那就表示这笔钱还可以,但要实际做什么,还是太少。
快速在心里换算了一下,把钱袋子管好,又重新放到柜子里。
正巧,老爹在外面喊吃饭。洛意应了一声,去厨房坐下,发现只有父女两个,没见到秦墨。
就问了一句。
“管他去哪儿了,不在家咱们就吃咱们的。”骆老爹还是气呼呼的,防秦墨就跟防贼似的,语重心长的对洛意教诲,“大妞啊,像这种善变的人你一定要离他远远的,知道吗?”
“哦,知道了,”洛意点了点头,思维根本没跟洛老爹在一块。
她真正担心的是张棵到底有没有什么阴谋,会不会危及到他们父女两个人生命安全。
吃完饭天也黑了,父女两个回房睡觉。
躺在直板板的竹床上,洛意盯着天花板,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沉思了许久,直到月上中天才堪堪有些睡意,但在睡着之前,她起身出去出个恭。
刚要出茅房,就听到外面有破空之声。她心里立刻绷紧,不由自主的就屏住了呼吸。
“公子,此次刺杀非比寻常,若失败,前面努力都功亏一篑啊。”没听过的男声,是谁?
“我自然知道。”冷漠的声音淡淡道,是秦墨的,“你先退下吧。”
“是。”
一颗心立刻微微跳动,洛意更加收敛气息,聆听。可外面再没有声音了,脚步声渐远。之后是推门而入的声音,洛意又等了一会儿,才悄没声息的出来,回到屋内。
躺下睡觉。
背对着门口,她面向墙壁躺着,表面上看起来非常淡定,可实际上心中已经泛起害怕,果然如她所料,秦墨不是省油的灯,现在还扯上刺杀了。
不论怎么样,洛意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此处不宜久留。
打定主意,她默默闭上眼睛睡觉,第二天天一亮,洛意照常出来在厨房中做早饭。
吃饭时,秦墨边吃边赞叹洛意手艺不错,以后定是贤妻良母,气得洛老爹一阵吹胡子瞪眼睛。一口气把饼全吃了,就是不给秦墨留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