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顾欣已经表明了身份,如果不是谢长玄早就知道了顾清语的身世,恐怕会以为眼前的这个人就是顾清语的母亲了。毕竟眼眸里的柔光是藏不住的。
“顾夫人,我们去客厅吧,这里还是留给清语好好休息。”谢长玄将手里的花插在了花瓶里,指了指门外。
单人套房,外面有一个小的会客厅,目的就是为了给单间的亲属会客用的。
顾欣看了看顾清语,不舍的往会客厅去。
谢长玄倒了一杯水放在了顾欣的面前,“暂时没有茶水,顾夫人见谅。”
顾欣倒是不介意,反倒一眨不眨的看着谢长玄,“她是怎么受伤的?为什么会中毒这么严重。”
谢长玄端着水杯的手微微顿了一下,顾清语入院的事情,除了他们几个家里人以外在就只有赵敬凯的人知道,可如果是赵敬凯派来的,她眼眸里的亲情和心疼不该是那么真。
再若知道的,便是医生了。
“看来顾夫人是从医生哪里知道了清语的全部的事情,张大夫是你的朋友?”谢长玄思忖了一下变想通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顾欣立刻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刮目相看,不过是寥寥几句,竟然就将她的信息来源猜的准确无误。看来,关于谢长玄的传闻果然是真的。
清语被这样的一个男人捧在手心里,未来的日子应该会很好过吧。
“谢总睿智,不过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顾欣也毫不示弱的开口,她此刻更关心的是顾清语怎么样。
纵然曾经和姐姐有过那样的过节,但终究姐姐就只剩下这一个孩子,她平时可以不去参与顾清语的生活,但若是她在谢家收了委屈,她也是肯定要去讨回来的。
纵然,此刻自己的实力根本不能够和谢氏抗衡。
“意外罢了,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让她受伤。”谢长玄眼神坚定的看着顾清语的方向。
从会客厅的位置有一个小窗户,可以看到病房里顾清语的情况。
顾欣欣慰的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顾欣起身准备离开,这里有谢长玄照顾着,她也就放心了,姐姐应该也能够放心了。如此,她也有脸面去见一见大姐了。
二十五年了,她终于能放下了,想必姐姐应该也能够放下了吧。
“顾夫人,您当年为什么会离开顾家,能否告知一二?”谢长玄看着顾欣背影开口。
他此刻并没有时间去调查顾欣的身份,但是早前的也隐隐约约的记得,顾清语的账户上每年都会多出一笔无名的汇款,曾经他也曾调查过,但是却一无所获。
但是这些钱,顾清语从未用过,也从来没说过什么。
顾欣停住脚步,并没有回头的开口,“都是一些陈年旧事了,又何必再提?我终究是对不起她妈妈,如今也没有脸面见她,只是出于曾经是一家人的身份,才来看看,也来试探试探你。”
“每年匿名给她汇款的人可是你?”谢长玄略大了一丝声音,将再次要走的顾欣留了下来。
顾欣诧异的回过头,诧异的目光毫不隐藏。
“果真是你。你既然这么多年都默默关注,为什么却不始终不露面?”谢长玄不解的开口。
这件事不仅是他的疑惑,更是顾清语的心事。
或许,她早就知道自己还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阿姨,但是却因为家里的某些事情,从未想过要去认吧,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来那些钱从来不去动一分。
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让顾欣将这件事解释一下,等顾清语醒来了心结就解开了。
顾欣默默的转过身,看了看谢长玄,有看了看顾清语,“哎,看来有些事确实是瞒住不住的。罢了,告诉你也无妨。”
随后,顾欣便解开了当年离开顾家的内幕。
其实当年顾家是有两个孩子的,一个是顾清语的妈妈,一个是领养顾欣。
领养顾欣只是因为顾清语的外婆因生孩子去世了,而不想让顾清语的妈妈一个人长大罢了。
前二十年姐妹两个相安无事,甚至感情一度好的像一个人。然而真正让顾欣和顾家闹翻的事情是在顾清语的妈妈怀孕期间。
顾欣看着顾清语紧闭的双眸开口,“其实当年姐姐怀着清语的时候,我便很嫉妒姐姐,无论是上学还是工作,姐姐的人员总是要比我好。而就算是有人愿意和我说话,也是因为想要通过我认识姐姐罢了。我年轻时美貌并不输于姐姐,为什么他们总是看不到我的好?”
谢长玄坐在一旁默默的不说话,静静的听着这个关于顾家的陈年秘辛。
顾欣叹了口气继续开口,“什么叫做一念成魔,一念成佛,大概就是有心魔的时候,抑不住心里的冲动便会成为一生的罪孽。有一次姐夫去外面应酬回家,姐姐因为生气便不让姐夫回家睡。姐夫便来顾家避难。当时顾老爷子有事外出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那样的场景,那样的机遇,为了证明我的美丽不差,便拉着姐夫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后面的话其实顾欣就算是不说,谢长玄也猜到了几分。
事情败露,两姐妹吵了起来,一家人不欢而散,本就是顾家的养女的顾欣,便离家出走,和顾家一刀两断。
“那为何多年后你又暗地里资助清语?是为了赎罪?”纵然其他的问题能够像明白,这件事也应该有当事人亲口解释。
顾欣笑着摇摇头,“不是,这些年我一直不觉得我错了。纵然我现在家庭美满,事业也算小有成就。只是我听说姐姐姐夫再一次吵架后开车去除出了车祸便丧生了,而他们祖孙两个的日子过的并不好,才决定资助一些的。若是老爷子知道是我给的钱,依照他的倔脾气肯定是不会用的,所以只好用别的方式了。”
不等谢长玄开口,顾欣便再次开口,“但我没想到,他竟然走的那么早,本想着将她认回来,但是发现她嫁给你了,我便暂时放心了,若不是这次的事情,恐怕我永远你都不会承认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