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闹了起来,陆鸣玉慌忙跑下去,叫人将伤者抬进一旁的休息室中。
大夫也跟过来把了脉,好在伤势不深,只是些皮肉伤罢了。
陆鸣玉松了一口气,转身就要离去,打算继续将比试会进行下去,只是她还没转过身,床上的那人就喊了起来。
“你要走哪里去?你别想跑,你要赔偿我。”
颇有一副陆鸣玉不赔偿,他就和他们同归于尽的气势。
“你先别急,这赔偿我们定然是会给的,只是现在你看,我们哪里会随身带这么多的钱财,不如你先好好歇着,我们过几日再细聊?”见对方态度如此坚决,陆鸣玉知道和他硬来行不通,只能先拖着看看了。
现在她可不能为了这区区一个人,而耽误了外面那一众人的选拔,上次就因为以为给延误了,这次若是再延误,想要再一次重新召集人可就不容易了。
那人却死活不依,像是非常着急地就想拿到自己的报酬:“不行不行,你必须要现在就给我个了结,不然你这一拖还得拖到什么时候去。”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们说先拖着不是就不给你了,而是说先暂时缓缓,这一时间我们也没那么多钱带在身上,更何况你这伤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了得,”陆鸣玉有些着急,怒火涌上心头,她紧蹙起眉头,眼底满是不耐烦的意味,顿了顿,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尽量压抑了下来,“等现在这比试会结束之后,我一定立马回来给你结算相应的报酬的可行?”
她撂下话语,转身就想离开,回到比试会现场去,可是那人却立马叫住了她,愣是不要她回去的一般模样。
“诶,诶!不行不行,你不能回去。”那人有些着急地想要呼出陆鸣玉的名字,却只得“诶诶”两声,望着陆鸣玉的背影连连摆手像是这样就能将她招了回来。
“为什么她不能回去?”百里易轩从一旁站了出来,挡住那人看向陆鸣玉的视线,轻挑眉梢,问道。
闻言,陆鸣玉也顿下了脚步,她也有些好奇这人百般阻拦她回到现场,到底是为何原因。
按理来说,一般人也应该先担心自己的伤势才对,钱财乃身外之物,还是那句老话,没了命,钱财万贯也无用处。可眼前这人,却死活纠缠着百里易轩和陆鸣玉两人,一副不拦下他们回到比试会上,不罢休的模样。
着实有些可疑。陆鸣玉有些疑惑的半侧过身,用余光瞟着那人的模样。
“我……这,我这不是……不是担心你们会跑票吗?”那人看样子开始慌张起来了,前言不搭后语的编织着理由,可百里易轩和陆鸣玉哪里是这么容易糊弄过去的。
陆鸣玉转过身,又退回到那人面前,双手抱胸,满脸玩味地看着那人,挑了挑眉,薄唇轻启:“你不说我还没注意,这比试会三天两头的出试,上次是逼不得已中断了,可这次只是一点小小的突发情况,很快就可以处理掉,但是你这当事人却说什么都不依不饶的,不肯让我们回去,该不会是……”
她拖长了语调,转头望向一旁百里易轩,与他对上了目光。
“是故意所为。”百里易轩淡然地点头笑笑,他和陆鸣玉想到一块去了,“你们都是想要这个比试会没办法圆满完成,但是你们都知道这比试会,原本就是为我们招建兵队所用,你们阻拦的不是比试会,而是我们建立兵队。”
“哐当~”
话音刚落地,门外忽然响起剑柄掉落的声音,陆鸣玉循声望去,见一人探了个头进来,或许是发现自己行踪暴露了,连忙转身逃去。
“是打伤他那人。”陆鸣玉先前看过那人两眼,有些记忆,见状她拔腿就想跑出去追。
可陆鸣玉还没迈开步子,自己的脚就被抱住了,难以移动,她垂下目光,见那人不知何时身手敏捷地从床上扑腾下来,一把将自己的腿抱住。
陆鸣玉尝试将自己的脚甩了几甩,想要将那人甩开,可那人却是越抱越紧,丝毫不要她动弹,陆鸣玉无奈,轻抚额头,连忙吩咐身边的人:“你们先去追,有消息通知我。”
“是。”一旁的士兵反应迅速,得令之后就立马追了出去。
“不行,不能追。”那人见这么多士兵都一股气追了出去,也顾不上陆鸣玉,反身就扑向另一士兵,可那士兵虽被困住了,另外的缺一股气冲了出去,望着那些人离开的身影,那人有些垂头丧气地握紧拳头砸向地面,“该死!”
“好了,说说你的事吧。”陆鸣玉将目光锁定在他身上,缓缓蹲下身子,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头,嘴角牵起一抹奇异的笑容,“那人明明打伤了你,你又何必如此帮他呢?”
“我……我……”那人察觉自己方才的冲动,直起身子,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原来他是打上我的人啊,我以为是我朋友,认错了认错了。”
陆鸣玉闻言轻哼一声,一脚踢开了一旁的那人,背起手朝着门外走去:“是吗?原来是朋友,那等会我回来可要好好问问,你所说的那位朋友又是谁?可在那队伍里,我能见见吗?”
话语是询问,可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态度。
那人也许没想到陆鸣玉会突然来这么一出,满脸的的表情都在对陆鸣玉写着“我在撒谎”四个大字,犹犹豫豫半天,涨红了脸,道:“朋友……自然……自然是不在的了。”
“哦?是吗?既然不在,你有怎么会看成是你朋友呢?”陆鸣玉挑挑眉头,一脸我相信了你的鬼话的表情,“还是说,说到底,刚才打伤你的人才是你的朋友?”
这一次,那人不再犹豫,反而是脱口而出地下意识反驳道:“不,不是的,我不认识他,他不是我的朋友。”
可越是这样果断,与先前的结巴形成越强烈的对比,就反而越显得是在欲盖弥彰了。
“或者说你根本就是在和那人演戏,蒙骗我们?”陆鸣玉忽然站起身,不屑地将余光投撒在他身上,厉声喝道。“到底怎么回事,我等下回来和你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