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应道:“好啊好啊,那就麻烦医生您了。”
段求客客气气的颔了颔首,临上楼时还有意无意的回头看了秦放一眼。
段求此时此刻的心思,向来心思敏锐的秦放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如今他既然来了,见不到田小溪,他自然是不可能会死心的。
为此,一见到段求要上楼去,他拔起腿作势便要跟着一块儿上楼。
谁知道就在这时,女人突然伸手拦在了他的前面。
“这位先生您就不要上去了吧,免得打搅了田小姐的休息。”
“他都可以上去,为什么我不可以?”
“他跟您可不一样,他可是个医生,田小姐生病了,他上去,正好可以给我家小姐治病。”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秦放一时半会的也找不到反驳的点。
短暂的沉默了一下,秦放才不动声色的问:“请问你家小姐生的什么是病?”
他口头上虽然是这么问着,身子倒没再倔强的要再跟着上去。
那女人略微松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回答道:“应该是感冒了吧,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秦放眼尖目明,把对方的一颦一蹙丝毫不落的收在了眼底。
在看到女人松了一口气的那一瞬间,他心里头不由得想过一丝疑惑。
显然不仅女人为什么在确认他不会再跟着上楼之后松了口气。
难道是因为她不想让他见到田小溪吗?
不,应该不只是这样。
因为刚才进门的时候,段求并没有这个女人说明他的身份,自然也就不知道他跟田小溪之间的关系,自然而然也就没有理由阻止他见田小溪。
而且,连田小溪都不知道他今天要来,眼前这个女人就更加不知道了。
此时此刻,她却死活阻拦着他,只怕……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再一次有意无意的落在了不远处的餐桌上。
只是这一次,他又意外的注意到餐桌上随意的放着一部手机。
那部手机他一眼就认了出来,是田小溪的!
但奇怪的事,田小溪之前坐着吃饭的位置是在餐桌的左边,那部手机则是放在右边的饭桌上。
两者并不在一处。
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段求所以会在这个时间点来到这儿,是在此之前接到了田小溪发来的邀请。
可如果要是真的是田小溪主动发的邀请,为什么那部手机没有放在田小溪吃饭的位置上,反而放在了她的对面。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田小溪用完手机之后放在对面的。
除非——
“这位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秦放差点就要想到答案了,偏偏这时被那女人给打断了思路。
秦放立马不动声色的收起脸上所有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情绪,面无表情的回答道:“没什么,我就是有点饿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能不能先坐下来吃饭?”
“这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医……”
女人的话才说到一半,余下婉拒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秦放自顾自的大步朝着穿着的方向走了过去。
紧接着,在女人目瞪口呆下,他居然大大方方的在田小溪之前坐过的位置坐了下来。
一点也没把女人放在眼里。
女人看了,不由得又急又气,偏偏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好赶紧走了过来。
“这位先生,您要吃饭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个位置之前有人坐了,要不你还是换别的位置吧?”
秦放像是没有听懂女人的话一样,双眸紧紧的盯着餐桌上用过的那碗饭,一边淡淡的问道:“哦,这个位置之前坐的是谁?”
“我家小姐。”
果然是田小溪!
秦放没再说什么,自顾自的打量起面前的那碗饭。
碗里的饭大概就只吃了几口而已,旁边的筷子放着有些凌乱,其中碗旁边还掉了好几颗米。
根据他对田小溪的了解,田小溪来都不是一个这么没有礼仪的人。
如今吃个饭却失态成这个样子,可见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譬如饭吃到一半突然不舒服?
而且这种不舒服,还必须是突然并且剧烈的,要不然也很难让田小溪完全顾不上仪态。
可他刚才问那女人田小溪生的是什么病的时候,女人回答的是感冒。
由此可见,女人是在撒谎!
换话来说,田小溪身体突然不舒服并不是因为感冒了,而是因为其他原因。
“她吃饭的位置明明就在这里,可手机就放在对面。”
“明明邀请人一起来吃饭,不等客人来就又先吃了。”
“这碗饭只扒拉了几口,就不吃了。筷子乱放,饭也掉了一大堆。”
“这里所有的椅子都放的整整齐齐的,只有这张椅子是斜放的,就像是有人不小心推开了。”
“千是千方百计的阻止我上楼,却又十分热情的欢迎段医生上去。”
“段医生上去这么久,至少也有七八分钟了,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秦放突然自顾自的念叨着。
念叨着念叨着,他猛的抬起了头,双眸冷冷的瞪向对面那女人,气场更是疏忽间冷到了极点。
“说,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话与其说是质问,不如说是在陈述某个既定的事实。
听到这话,那女人立马吓坏了,本能的往后一退,正犹豫着该说点什么瞒天过海。
她却不知道,就她这么个往后倒退的动作,已经暴露了所有。
他原先还只是猜测而已,心里头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到此时此刻看到对方慌不知所措的样子,他心中的猜测才一下子就得到了确定。
一个不安,当下哪里还顾得上那女人?
二话不说,拔起腿,便赶紧冲向楼上。
房间里的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锁上的。
段求又惊又不知所措的看着倒在地上几乎扭成一团的田小溪,也不知道究竟该不该上前。
“田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我,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田小溪本能的握紧拳头,长长的指甲直直地嵌入手心肉里。
借着这股疼痛,她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可是还是不行,身体里的药在不停的作祟,她就快要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