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的街道上,来往的行人,朝着陆白桃他们的方向围堵而来,陆白桃眸子冷不丁的划过一抹矍铄,须臾的功夫,便是暗沉了下来。
陆白桃无奈的嗫嚅了一下嘴唇,旋即不再理会那个讨嫌的大当家。
这男人借着夜黑风高的功夫,便是悄然的潜入了天下第一铺,毕竟是一介女流之辈,竟然是毫无防备的,让他将她从天下第一铺里带了出来。
陆白桃心里自然是不高兴的,凭什么,戚枫做的恶,非要她承担,他们可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所以,任由着大当家的不经意间的看着陆白桃,这陆白桃始终是一副嘴脸,那冷眸让人根本就不忍逼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只不过,没有离开京城之前,我不得不冒犯了陆小姐。”
泛白的眼神瞥了眼大当家的,陆白桃怨怼着,她跟戚枫没有任何的关系,戚枫可能为了她做任何的事情吗?
当然不可能。
“东陵,少爷呢?”
白蜡铺内,丫鬟从天下第一铺里出来,径直的去了白蜡铺,摇摆不定的神态,略显哽咽的声音,触动着看守的东陵。
“铺子出了事?”
东陵不解。
老爷子将这天下第一铺给关了起来,哪可能有什么事情发生。
“陆小姐……”
丫鬟眸子噙满了雾水,这东陵的一个关切,竟是让它喷涌而出。
“小姐?”
这柳儿不经意间的经过了门旁,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心里一阵子窃喜,若然是归燕宸知道了陆白桃的安危,绝对会高兴不已。
当下便是鬼祟的靠近着。
“奴婢给小姐送药,岂料小姐没有了踪影。”
丫鬟说完,便是涕泗横流,痛哭不已。
徐正雍再三交代,如果陆白桃出了事,她便是吃不了兜着走,如今陆白桃真的出了事,她一个做下人的,该如何是好?被赶出天下第一铺?
柳儿眼见着东陵安慰着丫鬟,心里担忧着陆白桃的安危,便是转而离开了,去寻了徐正雍。
“你说什么,白桃在天下第一铺失踪了?”
归燕宸剑眉冷蹙,直视着云淡风轻的徐正雍,这无奸不商的商人,究竟心里盘算着什么,他为什么要将陆白桃软禁起来?
归燕宸心里嘀咕着,盘算着徐正雍的心思,却是见徐正雍面前略显的紧张模样,目光不自觉得看着青柠的方向。
一见着徐正雍如此,归燕宸臆测臆测着罪魁祸首,嘴里悠悠的说道,“会不会是他?”
“戚枫?”
徐正雍本就是知道,戚枫心里耿耿于怀,一直惦念着陆白桃,多一个人知道,便是多一份危险,这才是隐忍着不说。
归燕宸看了眼徐正雍,心里虽然也猜测过,不过在他的心里,倒是另一个人,更为迫切的想找到陆白桃,眸色暗了暗,叹息着说道,“怕不是戚枫,而是大当家的。”
“他?”
徐正雍不明所以,此人算是跟着陆白桃渊源颇深,倒是没有必要纠缠才是,“不过败军之将,又是所剩无几,以卵击石倒是没有必要吧,再则,若是让陆小姐制作白蜡,怕是轻易的就会吸引了戚枫吧。”
徐正雍不紧不慢的说着,却是一瞬间,也是恍然。
“你是说,他的目标并不是陆小姐?”
徐正雍眼看着归燕宸,从他目光里得了确定,此刻也是不由得细思极恐。
归燕宸冷眸凝视着窗外,防不胜防的结果,让他心难以平静,这执迷不悟的大当家的,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结果,却是执念。
“徐公子,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皇帝口蜜腹剑,非是寻了陆白桃下落,此番出现在京城,是生是死,还未可知。
归燕宸看了眼徐正雍,便是俯身靠近徐正雍的耳畔,如是耳语了一阵子,徐正雍欣然点头。
这不,归燕宸借着寻陆白桃的由头,离开了白蜡铺,归燕宸私下,也是按着归燕宸的计谋,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一切还算是顺利,白蜡铺的成品,被人悉数的打的七零八落,整个铺子也是变得狼藉不堪。
徐正雍当下,便是寻了戚枫。
戚枫恼羞成怒,咆哮着,质问着徐正雍。
“戚少爷,草民也不知道得罪了谁,一进门就又是要砍要杀的,不知道得罪了谁?”
徐正雍说话间,便是捂着脸,这苦肉计倒也是上演的不错。
戚枫朝堂上受了委屈,如今白蜡铺又是变成如此的结果,心里自然是愤懑不已,但见他紧攥着双手,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岂有此理,竟然有人坏了我等的营生,如果让我知道了是谁,定然不可饶恕。”
勃然大怒的戚枫,当下吩咐着手下,将京城戒严,盘查着可疑分子。
徐正雍嘴角勾笑,眸子露出一抹深意,倒也是再简单不过,归燕宸吩咐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这戚枫既然是心有不满,定然不会让陆白桃安然无恙的回来,便是会横加阻拦,私下不会放过陆白桃。
如今,白蜡铺有难,白蜡不能顺利交出去,戚枫免不了要被老皇帝教训,却也是间接的阻止着戚枫,私下动了黑手,对陆白桃不利。
如是一来,陆白桃便是相对安全了不少。
也便是如此的心思,归燕宸心里也是安慰了不少,不过是蛰伏在京城数日,戚枫戒严的京城,并没有寻到任何的结果,却也是不经意间的打听到另外的消息,归燕宸便是披星戴月的离开了京城。
而这戚枫则是滞留在京城,每每也是不明所以,这白蜡铺究竟是什么原因,竟然是隔三差五的出了事,最后索性的坐镇在白蜡铺。
只是,戚枫有张良计,徐正雍有过墙梯,私下二人更是斗智斗勇的,没有停止过。
也便是如此,戚枫被徐正雍戏耍的惶惶不可终日,竟然是真的以为是白蜡铺内,那些个胡言乱语。
“白蜡铺接二连三的出事了你说不会是小篱的冤魂?”
“太可怕了,我见到了小篱,她就站在柜台跟前,蓬头垢面,七孔流血的,好可怕……”
戚枫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