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筹莫展的陆白桃,深知这些人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说不定,此番已经知道了归燕宸的所在,心中担忧的陆白桃漫无目的的走着。
“快点走,如果疏忽了,你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行色匆匆的丫鬟,那紧张的模样吸引了陆白桃的注意,冷不丁的忙碌,警醒着陆白桃,他们嘴里说的人,应该就要出现在此处。
“一个将死之人,不晓得,老爷为什么还要如此费劲的对付她。”
丫鬟撇嘴,心里些许的不悦,径直的走了过去。
陆白桃侧身看了眼身后,并没有见着他们的出现,便是小心翼翼的尾随在他们的身后。
夜过子时,陆白桃悄然的尾随着那人走了过去,便是到了深处,竟然是看到一个山洞。
陆白桃不由得嗫嚅着嘴唇,毫不犹豫的跟随在他们的身后。
然而却是在陆白桃走进的山洞的功夫,陆白桃不觉的捂住她的鼻子,那馨香的气味,让陆白桃眸色酸涩,竟然是昏昏沉沉的倒了过去。
不知道多久的时间,陆白桃清晰可以听到也许的声音。
“我跟你说过,这个女人,不过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跟着你姐妹情深又如何,实际上不过是想要利用你,而你却是懵然不觉,心甘情愿的被她利用。”
那熟悉的音色,在陆白桃的耳畔不停的划过,陆白桃知道这个声音,这便是那个不经意间她听到的声音。
“可她毕竟救过我的性命。”
“你别忘了,是她把你推进去的。”
男人直言说道,“我说过,对人对事不可以心慈手软。”
“不要听他胡说八道。”
山洞里,有一个声音骤然的响起,略显的苍老。
“你给我闭嘴,将死之人。”
男人毫不客气的教训着苍老的男人,那些许的狠辣的声音不用亲眼见了他的模样,都知道他此刻咬牙切齿,仇视的模样。
“大人说过,会放了我。”
男人嗤嗤冷笑着,这阴冷的声音在这个偌大的山洞里,不时的回荡着,这冷漠寡淡的音色,让人不寒而栗。
一阵子嘈杂,便是无疾而终,陆白桃并不清楚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争吵,只是余光得见他们没有离开,索性便是佯装着。
等待着他们离开这山洞,也是有一段时间,陆白桃才是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才是看的清楚,只是见一个老者,五花大绑的盘腿坐在地上。
陆白桃蹙了蹙眉头,这可不就是她的诱饵,如果不是好奇害死猫,他也不会贸然的出现在这里。
“你醒了?”
老者紧闭着眼睛,如是的说道。
陆白桃悄然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蹑手蹑脚的靠近了过去,下意识抬手挥舞着。
狭长的眼眸突然的睁开,老者上下打量着陆白桃,“我看的见,不是瞎子。”
“我是陆白桃,请问你是?”
陆白桃倒也是习惯了眼前的这些个状况,自我介绍的跟着他套着近乎。
然而,却是换来了老者的冷漠回应,陆白桃无奈的耸了耸肩,眼前的老者,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阁老。
毕竟不过是柳儿口述,夸大其词也未可知。
然,老者漠然的看了眼陆白桃,又是闭上了眼睛,“将死之人,还是安静点好。”
陆白桃却是不以为意,兀自的靠近着老者,“你可是阁老?”
男人眉头微微触动着,不过片刻功夫,便又是紧闭着,陆白桃嘴角勾笑,索性坐在了一侧,悠悠的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陆白桃不紧不慢的编排着男人和罪孽,雷同的桥段,大抵也可以说中对方的心思。
“你本来高高在上,身边又有好友在侧,按道理说,待遇不错,生活不错,可是偏偏贪得无厌。”
陆白桃眸色紧蹙,煞有介事指责着面前的男人,“不顾往日情分,背信弃义。”
陆白桃把她知道的,可以教训的言语一股脑说了出来,男人眉头触动着,却依旧是坚持着,不去理会陆白桃的聒噪。
“喂,老家伙,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太不尊重人了。”
陆白桃抬手,触碰着那个老者,老者本能的躲避着陆白桃。
陆白桃算是看明白了,这可不是电视剧,三言两语,那些男人跟女人之间,便是如同哥们亲近,但凡是没有血缘关系的,男女不可同房共处,不可过于亲近。
这老者自然也不例外,冷眸瞥了眼陆白桃,“姑娘自重。”
“都快死了,哪来的那么多讲究。”
陆白桃撇嘴,上下打量着面前的老者,悠悠的说道,“我就不明白,那戚丞相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心甘情愿的为他去死,还冷不丁的愿意承担了贪污受贿的罪过。”
陆白桃啧啧叹息着,满脸写着正义之士的老家伙,绝对格外重视他的名声。
果然,沉默了良久的老者,竟然是听到陆白桃如此的言论,当下便是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陆白桃嗤嗤冷笑着,“目的达到了,不解决了你,难不成还留着过年吗?”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说着,这眼神模样,触动着老者,他是聪明人,久在官场里,早已深谙此道,怎么可能不知道戚丞相会做什么。
抬眸目不转睛的看着陆白桃,神色淡然的女人,似乎还不清楚她也会是将死之人,良久叹息着,悠悠的问道,“难道你就不怕死吗?”
陆白桃淡然,不自觉的抱腿而坐,空灵的目光直视着远处,“怕,不怕死那就怪了。”
老者纳罕。
“可怕死就可以不死了吗?”
陆白桃顿了顿,接言说道,“你觉得,戚丞相会斩草不除根吗?”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言论,触动着老者的底线,却是冷不丁的抬眸,苍老浑浊的瞳仁里,带着些许的苦涩。
老者叹息着,他处心积虑想要保存归燕家族的遗孤,然而,一切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陆白桃臆测的没错,戚丞相不会让归燕宸安然无恙的活着。
颤抖的双唇,不觉的哆嗦着,内心隐藏了太多的无奈,让他没有办法说出整件事情。
“你不明白。”
“那是不明白。”
陆白桃看了眼老者,悠悠的说道,“我不明白面子和性命,究竟哪一个重要?”
陆白桃直言质问着老者,欲言又止的老者,并不代表他没有心存良善,只不过长久以来的颜面作祟,让他冥顽不灵的保存着那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