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内,丫鬟婆子隔三差五的送来些许的香料,只是在陆白桃他们苏醒之后,在这山洞里,便是又多了那么个人。
陆白桃并不是官宦人家,看不出特别的道道。
只是那老者却是些许的触动,每见一个人出现,他总是叹息着,却依旧是沉默不语。
跟着陆白桃 有所不同的便是,陆白桃被留下了,而他们不过是眼见着老者的凄惨,便是转而离开了山洞。
这一日,依旧是如故的模样,看着时辰,眼见着丫鬟就要出现在此处。沉默了良久的老者,便是喃喃说道,“你说的没错,我就那阁老。”
阁老嘴角透着苦涩,这一生的英明,便是被那三十两破坏,让他从此以后,不得不听命戚丞相。
如今,没想到他的宿命,竟然是这样的结果,连同他自己也没有办法逃离,他终于被人指证了,只不过他是咎由自取。
陆白桃:你告诉我这些有用吗?
陆白桃懒得理会这颓然沮丧的阁老,依旧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阁老若有所思的看着陆白桃,他已然知道命不久矣,心中却也是有懊恼之意,便是做喃喃自语之状。
陆白桃神色淡然,看似不以为意,实际上却是听的专注,大抵算是清楚了,阁老沦落到帮凶的缘由。
却是原来,当年爱子锒铛入狱,便是事出有因,便是跟着戚枫一处,机缘巧合之下,调戏了一女子,可这女子却是自杀而亡。
接下来,坊间天桥下,他便是成了罪大恶极的采花大盗,人云亦云的,一时之间整件事尘嚣之上。
这阁老本就是一个清白之人,鲜少走动关系,却是拗不过家中妻子聒噪,遍寻着只为知道前因后果。
然而,却是恶人看守,终于一步错。
“我知我罪恶滔天,可谁又知他不顾情分,阻拦我见我儿一面,才是犯下滔天大罪。”
陆白桃蓦地抬头,一语中的的说道,“大人的儿子秉性如何?”
“为人忠厚老实。”
陆白桃:忠厚老实,还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陆白桃直言质问,不过是一句话,让阁老闭口不言,不知道该是如何回应。
“你且是说了,归燕将军百般阻扰,却是不曾想过,他这么做不过是忠人之事。”
陆白桃摇头叹息着,这些大义凛然的朝中重臣,怕是被这勾心斗角压抑傻了,根本就分不出来是非对错了。
“你是说……”
“不是我说的。”
陆白桃撇嘴,径直的走了过去,以一个局外人,如是的说道,“你儿子忠厚老实,可有胆量做出调戏良家女子的事情?”
阁老摇头。
“出了事,你可见过你儿子?”
阁老依旧是摇头。
“朝廷可有规矩,不能见牢笼之人?还是大人为了颜面,根本就不愿意问清楚前因后果。”
“这……”
“你便说了,他是爱子,出了事不闻不问,等着事情发酵,无法挽回,才是想着保全儿子性命,归燕将军奉公守法有何过错?”
面对阁老的模样,陆白桃哭笑不得,自以为是的男人,凭空的臆测着所有的事情,一厢情愿的认定着他人的过错,这磨人的,没有底线的大男子主义,却是让阁老变得更加糊涂。
“还有,难道大人就不想想,究竟是谁想要拉你下水?”
陆白桃撇嘴,“你以为戚丞相是为了成全,实际上便是利用你的软肋,让他成为他的爪牙。”
陆白桃的不客气,让戚丞相怔然,不觉趔趄后退着,陆白桃说的并没有任何的过错,他却是被人利用了。
陆白桃不再多言,只是摇头叹息着,为这忠良扼腕可惜着。
至于这阁老,呆若木鸡的坐在那里,陆白桃的言语,素来是他不愿意去想的,他也深怕所有的事情,便是如同陆白桃所言的那样,他误会了归燕将军。
可他没有选择,只能自欺欺人,才能继续的苟活着。
原本以为,不过是三十两罢了,没想到这一步错,让他如同滚雪球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阁老黯然,坐在那里,痛心疾首又是如何,他此番已经罪大恶极,眼见着就要成为众矢之的。
门外的嘈杂不觉,惊醒着山洞里的二人,阁老却是淡然,等待着那人的出现,只将他拉到刑场。
很快,门外的了便是走了进来,便是将这一个人扔了进来,而后饶有心思的看了眼阁老,便是转身离去。
“嚯,竟然不按常理出牌咯。”
陆白桃悠悠的说着,却也是漫不经心了瞥了眼那个佝偻蜷缩的男人,侧身躺着让她根本就看不出来究竟身份。
陆白桃跟着阁老面面相觑,直视着彼此,“此人可是跟着阁老有往来的朝廷重臣?”
与众不同的丢弃,让陆白桃深觉他的特殊。
阁老尝试着细看那人的身份,却是无极而返,便是冲着陆白桃摇了摇头,“平素一起的,并没有这般年岁的。”
阁老若有所思的看了过去,粗布麻衣包裹着男人,却是依旧是可以看到,这男人并没有吃过什么苦。
而这一切,陆白桃也是看在眼里,心下一沉,便是忙不迭的冲了过去,莫不是说归燕宸被他们抓了过来?
陆白桃担惊受怕,深怕这个男人就是归燕宸假扮的,只是为了解救他脱离苦海。
心惊胆战的陆白桃,不觉的慢慢靠近着男人,这蜷缩着的男人,被这粗布麻衣掩盖着,还有那凌乱的头发,也让她看不出来真实的容貌。
陆白桃抬手,慢慢的靠近着那个男人,却是在这不经意间的时刻,一张熟悉的脸,赫然的出现在陆白桃的面前。
“赵元叡。”
她不可能认错,这个人确定无疑,就是那在皇庭里享受着荣华富贵的皇子。
“殿下?”
阁老不由得触动着眉头,赵元叡虽然是扶不起来的阿斗,可老皇帝除了那个失踪的小皇子之外,便是只剩下他了。
立长为嫡,这是亘古以来的规矩,所以这赵元叡可以不出意外的,便是未来的储君。
可他如今怎么可能在这里,难道说,也是被他们给抓进来的?
阁老眸色暗沉,眼见着赵元叡,却是迟迟不愿意靠近,只是毕恭毕敬的跪在那里,如同赎罪一般。
陆白桃苦笑,“大人,这绝佳的救驾机会,就打算这样轻易的放弃吗?”
陆白桃苦笑不迭,却也是常有以来的尊卑有序,枉顾了多少无辜的性命。
阁老怯怯,不敢多做言语,只是恭敬的跪着,连同那头,都是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