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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年关难过
    回府的一路上,鞭炮声噼噼啪啪零星不断,穿红袄红袍,拿着枣子、柿饼的孩童们嘻嘻哈哈得追逐着车道上的马车、轿子,豪族富贵人家平时凶神恶煞的随从们此时也懒的再计较驱逐,偶尔一只没有劳作过的白滑嫩手从车里、轿中探出,撒下一把铜钱,孩童们顿时哄抢闹腾起来。
    过年了。我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空气里,淡淡的烟火烛香。
    说起来,当初一场小小车祸,被甩到这西唐异世,这个年还是本姑娘在这世界上第一个正儿八经的平安年呢。去年这个时候,瀚海阁忙不过来不说,还有和丰小孩乱糟糟的关系,加上里的编造揣测。不过,随着自身力量越来越强大,我对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天水老头也越发佩服起来,对修道的抵触也变成了顺其自然…不过,话说回来,那个日东人古怪非常。不止嗓音,就连他发出的那道邪冷气息,本姑娘似乎都有点熟悉…邪门,真得有点邪门。
    心思纷乱起来,我也只好退出冥想吐纳的状态。
    继续皱着眉头思索,车窗外的喧闹入耳。却听一个过路妇人埋怨声道,“早就说了,这年货得早些置办齐全,你看,这都三十儿了,到哪儿去买便宜猪脚去?!我爹娘好不容易来趟京城,不高兴了,瞧你这做女婿的怎么交待…”
    妇人和个男人絮絮叨叨得从车外走过,我一愣,忽然记起了昨日答应自己四房相公的事来,不由把那日东人的事抛诸脑后。
    新花样,还得简单好学,人人喜欢…那就拖拉机吧,好久没打了,还真的有些怀念。不过,万一本姑娘手气差,到时候自己输个淅沥哗啦…哎,那就改改规矩嘛!所有人喜欢固然重要,最重要的却是本姑娘有便宜可占。只占便宜不吃亏的规矩…
    我灵机一动,那样那样,就那样吧。稍稍改动一下,输了也是占便宜啊,再说这便宜,可是当初本姑娘的三大白日梦之一呢。
    一拍虎皮垫子,我嘿嘿低笑,“就这么决定了!”
    三十儿晚上,宁国公府主院厅内,亮烛高照。置了三桌的年夜宴席旁,喜气洋洋,坐满了人。
    大盘的锦鲤烧羊蹄(天下楼二层某大厨创意)。“一祝咱们苏府来年的日子吉庆有余!”我举杯笑道。
    吕熊带头起哄应和,“吉庆有余!”
    红辣清淡共存的鸳鸯火锅(天下楼尚未开业的雅园特色菜)。“二祝咱们天下楼和锦绣阁,还有将来的药店生意红红火火”,我再次举杯。
    蔡姨、龙二眉开眼笑得举杯就饮,“红红火火!”
    炸虾、爆鱼肚等煎炸小吃,还有蜜糖慢火烧炙掺面的赛甜雪等糕点。“三祝各位日后能家运兴旺,象主上我过的日子这般甜甜蜜蜜。”看看身旁的四人,我笑着饮完最后一杯祝酒。
    另外两席上的人齐声哄笑起来,“呵呵呵呵…甜甜蜜蜜…”
    “大家开吃!”不再费话,我招呼一声坐下,先抢了一块鱼肉入口。
    一时间,厅堂内,你敬我催,碟碗相合,杯觥交错。
    夜色渐渐深沉,吃饱喝足的众人也笑嘻嘻得对我回祝着“甜甜蜜蜜”,返回各自住处聊天喝茶,等待子时再放鞭炮。
    郑勃和宁非,一个当家主男,一个生意强男,被众人劝了不少酒,都有些摇摇晃晃得在喝醒酒汤。
    上官云因为怀孕,喝酒不多,却吃了不少我特意为他烹的清淡饭菜,在厅内来回走动消食。
    只有辣火锅吃得脸蛋绯红的文丰,赖在凳上,瞪着我把一个个事先让下人准备好的炭火盆子挪进里屋,“这个…你想的新玩意儿呐?”
    我故意神秘得眨眨眼,随手又把房门拴好,垂帘落下。探出脑袋,“快来快来!咱们一家人今儿晚上就通宵打牌嘞!”
    “打牌?那是何物?”被我拉进屋的上官云好奇问道,“那你又拿火盆又放帘子的做什么?”
    我轻轻一笑,尽量让自己笑得大义凛然。
    “唉,又是大哥输了!我还差点儿。”只余一条亵裤的文丰,遗憾得扬扬手道,“这把,是大哥坐庄,所以…”
    旁边马上就要替补上场的宁非,脸已红透,不好意思得侧头看向我,“苏子,能不能、能不能换个惩戒法子?…”
    “不行!”“不行!”我和文丰同时叫道。
    “大哥不脱guang了,何时才能看到非弟你?”只脱了件外袄的上官云也笑道。
    “就是就是!”文丰笑嘻嘻得说道,“我果然不及大哥厉害…”
    眼角逮到话题主角向外退的迹象,我慢悠悠得吆喝道,“郑、某、人!”
    “啊!”只剩下一条亵裤的郑勃光着脚边后退边窘道,“苏…苏子,不要了…”
    眼见子时快到,正因为没有实现自己当着美男脱衣作秀的白日梦想而丧气不已的我,恶狠狠得撸着袖子逼近,“当初怎么说的,嗯,郑大美人?输牌也要有骨气,输一次不过脱一件衣服,又不是一次脱guang。别说妻主我没给你机会啊,你也瞧见了,大家各有胜负,不过是先轮到你,所以你就认命了吧…”
    “啊!”一个没留意,被我踉跄抱住的郑勃见我开始拉扯他的裤带,不由又羞又急得挣扎起来,“苏子,别…不要…你放手…啊!”
    有意擦过他的两腿之间,我嘿嘿笑道,“再挣扎啊,大美人!你越挣扎越倒霉。”
    不敢再动,郑勃哽着喉咙,“苏子…我、我脱…你放…啊!”
    肌肤相亲,耳鬓厮磨。再弹几下…
    郑勃不由哽咽一声,颤抖着抓住身前的帘帐。“他们…苏子,你、你放手…”
    听他呼吸紊乱起来,我的心跳也渐渐加快。好像…有点过火了。
    靠在郑勃肩上,背对身后三人,我低声道,“你…你忍得住么?”
    郑勃一颤,那“帐篷”竟又高了几分。他说不出话来,只是“呼呼”粗喘。
    “郑大哥,都说了你跑不了的…”文丰嘻嘻笑着凑近,低呼一声,“你们!…”
    我腰眼一阵钝痛,顿时欲火被浇了个透心凉。低头看去,却是那小子在狠狠拧我。
    “咦喂!谋杀亲夫啊!”我放开郑勃,扯住文丰的手。
    文丰啐了一口,预言又止,身子却颤了颤,鹅蛋脸变得酡红。
    难得看到他娇羞的样子,我不由咽了口唾沫,想起很久之前的那次“三人行”。
    “咳咳…”那厢的上官云,见我们三人忽然沉默,显然猜到了什么,轻咳几声。
    我转过身,果然瞧见一个他,一个宁非,都红了脸,躲闪开我的视线,齐齐低头。
    满堂春意,自醉人心…炭火的热气,熏炉的馨香,比不得此刻,屋内四人的垂眉含情…
    可、可,四个男人,一个女人,咋做?…忽然,我脑中不合时宜得闪过一张画面…!难道本姑娘这次不仅前面,连上边后面两处也…
    咦喂!开、开什么玩笑!
    我一边慢慢后退,一边笑道,“这屋里有点热,啊哈?…不是有点儿,是太热了…我去外面凉快一会儿!”说完,我转身就跑。
    梅香冷冽,雪花飞舞。夜色中,除了噼啪鞭炮,只余下自己唰唰的踏雪脚步声响。
    在后花园中,我沿着小径一路走下,难得的静谧非常…
    “柴胡、北五味子各一钱,白芍、萱根、铁线草各三钱,枳实、黄芪、荔核各两钱半,黄芩两钱。诸药纳陶罐内,清水浸泡…”
    一处宁静的下人院内,传出少年隐约的背书声来。
    小兔崽子…腿脚不由挪近几分。
    声音清晰起来,不带丝毫滞涩。“…升陷降气,主治小儿疝气…土木槿皮三钱,芦荟、蛇床子、尖槟榔各二钱,生半夏、炒白芨、大枫子各三钱,生大黄四钱,炙甘草、白杏仁、番木鳖、炒苦参、雷丸、硫磺各一钱半,磨好醋调涂患处,治桃花疮。”
    我点点头,这小兔崽子实在勤奋得很呐。才习完那本草药集,就通过涟秋向我要了本药方册子。说起来,倒有半月没碰面了…
    只听那男声接着背道,“金银花、蒲公英各一两,花粉、白芥子各五钱,制附子、木通各一钱,柴胡二钱,白芍、通草、栀子,茯苓各三钱,叶阳花半叶…嗯…这个主治…主治…”
    听他磕拌之处,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谁!…是…”
    既然来了,还是光明正大些好。我憋住笑意,拉开房门道,“这个么,主治男子ru肿。”
    “啊!”见到是我,吕青惊呼一声,手中的医书也掉落案下。
    走近,我捡起那本书。寻到他方才翻找的那页,正经说道,“这个病状很难记么,其实不难,关键是各味药的功效和配合。青儿你看,金银花、蒲公英清热解毒,治痈疡…”
    “嗯…嗯…”吕青半垂着头,小声应和。
    “…最后别忘了,这味叶阳花。量虽最小,却是关键,调合yin阳,除邪导正。水煎连服三日,ru肿可消。”
    男子ru肿啊,这么奇怪的病症,本姑娘可是记忆深刻。严肃得指导完,心里却早笑开了花,我偷眼望去,却不由一愣。
    烛火晕黄,少年脸上惯常的冷疏被两抹霞色遮掩,睫毛微颤,咬着自己的樱桃小嘴,正攥紧双拳,窘得坐立不安。这般掺杂着男子倔强的少年柔美,竟是说不出的楚楚动人。
    “我…我记下了…师傅,药方书可能还我?”吕青半低着头说道。
    “啊!”我忙把书递给他。一阵过电感觉,从他的温热指尖窜来。
    夜魅蛊惑,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虚幻我慢慢寻向那一点美人痣的唇…
    “噼叭!”一声爆竹声响。我惊得一跳。我…我在干什么…
    “子时到,赶年嘞——!”院外爆竹连连,喧闹四起。
    md!我刚才干了什么!回过神来,再看屋内,已经只剩我一人。
    没有忏悔时间,但听得院外几人嘻笑着走进。
    “青大哥,你咋还呆在这儿?咱们也去放鞭炮,赶年兽啊!”
    “青哥哥,鞭炮呢?我记得咱们买的连环炮是放在你屋里的,你怎么没带出来?我去拿…”
    “不!…不要!”
    我顿时有些当贼被捉的慌乱,急叩屋背那面的砖墙。门呢,门呢,我记得这间屋子后面有个暗门直通外面大街,还是钱老头搞出来的,到底在哪儿啊!
    “青哥哥,你脸好白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我去拿炮仗…你们在外面等着…”
    “等等!…嘿嘿,青大哥,好像听说你藏了咱们年夜饭上的糕点是不是?还藏藏掖掖的,俺要吃!”
    “小桐有些冷呢。青哥哥,你房里有没有手炉啊?”
    “啊?我去拿,我去拿好了。你们…你们别进去…”
    三人脚步声跑近。
    “通”一声空响。屋门被拉开的瞬间,我窜进了暗门。
    一个时辰之后。
    “呼呼呼呼…”我喘着气,推开主院北房大门。
    上官云揉着眼睛走上前来,“苏子你去哪儿了?放鞭炮时,也没瞧见你。郑大哥他们三个,臊的臊,困的困,都各自回房睡下了。”
    一提手上的油包,我扯个笑脸,比哭还难受,“城南那家卖葫芦**的小店还没关门,你要不要吃?”
    杏眸一睁,上官云笑道,“你就一路凉快到那儿去了?用得着么?”
    一肚子的凉气恼气爆发。我丢掉手上的油包,扑向上官云,“不吃那个,你妻主大人就来吃你!”
    半真半假得啃咬着那双樱唇,压下两番的欲火再次冲了上来。
    “唔…苏子,不…唔…”上官云推搡着我道,“我…嗯…嗯哼…”
    “不管!”我一边主动挑逗他的软舌,一边探手抚向他的额头孕胎痣。
    “啊——!”敏感点被触,上官云呻吟一声,身子瘫软,气息越发粗重起来。“去…去内室…唔…”
    摸着枕侧上官云顺滑的长发,我心满意足得舒了口气。
    “云云啊,你妻主我是不是很花…”吻吻他疲倦已极的睡颜,我轻声道,“娶了你们四个还不满足…也难怪那只狐狸精不回来。”
    脑海中闪过两瓣幽幽小绛唇。我一拍自己面颊,“喂喂,苏子啊,你也该收收心了!四个再加编外那个,再来一个,你收拾得了么…可是,”我哀号一声,“人心难控啊!”
    不管了!该怎样就怎样吧。是本姑娘的就不会跑了,不是的,强求也没用…相公多了,家里开销就多,就要更辛苦赚钱…不知道那些个皇女,家里十房百房的妾室,是怎么过的,难道天天啃咸菜…再过几年,小兔崽子大了懂爱了,不知会不会遇到喜欢的人,可这样一想,心里好别扭在船上那次他为什么主动…不过丰小孩只比他大一岁多点儿,那小子就熟透了啊…嗯,难道我有恋童癖…杨小桐似乎很粘小兔崽子,好也不好?…云云的肚子四个月上就显了,那只狐狸精三个月了,不知怎么样了…麦当劳好象说过,男人生孩子,要等十二个月呢…三天后去皇宫摆宴,一定要办妥当了,雅园才能闯个名头,挣大钱……
    乱糟糟得想着,我睡意渐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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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赶年兽:民间相传,在远古洪荒时代,有一种凶恶怪兽叫“年”。每到大年三十晚上,年兽就要从海里爬出来伤害人畜,毁坏田园,降灾于辛苦了一年的人们。人们为了躲避年兽,腊月三十晚上,不敢睡觉,坐等天亮,叫“熬年”或者“守岁”。年兽怕红怕响怕光,每至年末岁首,家家户户就贴红纸、穿红袍、挂红灯、敲锣打鼓、燃放爆竹,这样年兽就不敢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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