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很可爱,笑起来就更可爱了。
但笑着笑着,她自个儿觉得有些尬,原因是身前高大的王翦自始至终不苟言笑,宛若一尊肃穆的石像。如此鲜明的对比,让她看起来傻乎乎的。
“诶,装什么深沉呢!”少女重重拍了一下王翦厚实的脊背。
王翦先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没有注意少女出现在身后,此时被少女一拍,这才回过神来,一扭头,正对上少女可爱、却略带嗔怨的小脸。
“小南,你怎么来了?”王翦有些意外。
“请叫我南子老师!”少女真是姿态满满呢。
“错了错了,嘿嘿。”王翦挠挠后脑勺,憨笑的像个大孩子。
南子依旧故作姿态,撩了撩秀发,上前一步,与王翦并肩伫立,淡淡道:“机巧学院那边完事儿了,闲着无聊,就过来看看呗。”
说话间,目光扫向擂台,也不知发现了什么,俏脸上立刻漾开笑容:“安排得不错嘛,这样一来就算陈小强打输了,也能被武道学院录取了吧!”
“乖乖,小祖宗诶,你小声点行不。”
王翦吓了一跳,忙用余光扫视周围,幸好其他考官离得较远,他这才松口气。
“怕啥?这里你我最大,哪个敢造次!”南子傲慢道。
“拜托,这里可不是卫国,你这夫人的架子可不好使。万一……”
“行了行了,不提这事儿会死啊!”
王翦还想说什么,南子嫌弃地白了他一眼,继而又将目光落在擂台中间,一个扛着木戟的少年身上,饶有兴致地问道:“诶,那小孩就是吕布,吕奉先吗?看样子还挺神气的嘛!”
王翦点点头,表情有些古怪:“是啊,他就是吕布了。”
“那、那个抱着小弓弩的是谁?”
南子点指仍将半只脚戳在结界外的王平,咯咯笑道:“这小子挺可爱的嘛,该不会是你为了替陈小强打掩护,故意拉来哗众取宠的吧!”
“哗众取宠……呵。”
王翦坚毅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明言,转而讳莫如深道:“南子老师,这场比试定会很精彩,我们还是先拭目以待吧。”
他话音未落,擂台上王平忽地将脚缩进结界,与此同时吕布身形一晃,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秒,吕布从天而降,高举手中木戟,一斩而下,伴随着一道月牙形的红光,气浪奔涌,千钧之力展露无遗。
新仇旧怨一起算,吕布可不会留情,开场就用出了绝招。
力量和速度有时是成反比的,吕布此一击势大力沉,速度自然有所减缓,并没有当日初战时,一招奇袭三人来得那么迅捷。
但饶是如此,气浪覆盖的范围极广,想必对面三人就算能反应过来,如此短的时间内,也未必可以完全抽身躲避。
可奇怪的是,吕布自高空现身的刹那,剑士季布和射手龙且,似乎知道自己无法正面抗衡,不约而同地向后一跃,但只是稍稍退避了少许,非但没有脱离吕布绝技的覆盖范围,甚至可以说,还在火力打击的正中心。
而为首的项籍更是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吕布的木戟劈头盖脸,几乎下一秒就要将他劈成两半之际,他这才怒吼一声,与此同时将手中木枪一横,自下而上的顶了上去。
木戟、木枪瞬间交击,伴随着一声冲天的爆响,汹涌的气浪如涟漪般席卷开来,冲击在结界壁障上,使得整个擂台,甚至整个山巅校场,都不禁为之震颤。
虽说都是些未开刃的木质兵器,但使用者可都是注入魔力的,所以,杀伤力或许并不高,坚硬程度却无异于钢铁。
此一交击,吕布的木戟瞬间折断,而项籍的枪杆也自中间撕裂开来。兵器互损,但两人似乎都无大碍。
吕布虽然之前就料定项籍有些能耐,也没有小觑这场比试,但万没想到对方居然会硬接自己绝技,且安然无恙。
此时兵器已毁,他不敢大意,忙一个抽身,跃回到陈凡身前。而对方的剑士季布和射手龙且,也没有趁吕布手无寸铁时,进行偷袭,而是纷纷上前,再次傲然伫立在项籍身后。
如此骇人的一幕,别说是校场四周的观众和擂台下的考生了,就是几位助理考官,以及那位可爱的南子老师,都被惊得目瞪口呆,像是看傻了一样。
陈凡也同样惊骇,但毕竟身在擂台之上,待吕布站稳身形后,他忙上前询问:“奉先,你没事吧?”
“没事,不过对方的实力,似乎要比我想象中强一些。”
吕布微微一笑,目光始终盯着前方的项籍,他并没有一击不成后的颓败,整个人反倒显得比之前还要兴奋。
陈凡自然能读懂他的表情,心想:或许这就是无双战神吧,当胜利来得太过轻而易举后,一个像样的对手,才是他真正所渴望的。
不过,那项籍究竟是什么人?
纵观整个历史,能和战神吕布抗衡的,屈指可数,难道,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
陈凡正想着,那边项籍晃了晃松狮脑袋,大笑道:“吕奉先,果然有些本事!”
他说着瞅了眼手中断枪,随后将其往旁边一丢,看向了高居观礼台上的王翦,一摊手,喊道:“考官,这怎么办?”
王翦真想回这小子一句:怎么办?赔钱呗!
但他还是忍住了,淡淡道:“特例,允许你们重新取过兵器再来。”
项籍不屑地扫了眼擂台周围的兵器架,傲然道:“考官,要不就用真家伙吧!”
王翦忍不住了,虎目一瞪:“少他娘废话!”
无论多么武技超群,多么持才傲物,毕竟也是十七八岁的少年,见了长官和老师,多少还是怕怕的。
被王翦这么一瞪,项籍当即一个屁都不敢放,忙乖乖跑去重新挑选兵器了。
吕布自然也一样。
二人挑选兵器的时候,留擂台上的人就很尴尬了,陈凡有些不知该干嘛,瞧了眼对方的剑士和射手,觉得一会若打起团战来,按道理自己应该保护王平,顺带牵制敌法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