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原理?”陈凡惊讶得目瞪口呆。
路西法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就是一种简单的安全机制。毕竟能源核心重启的那一刻,其本身会变得非常脆弱,这时候很容易受到外部的干扰和入侵,为了防止发生意外,所以必须先运行安全模块。”
“等等——”
陈凡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如果能源核心是这种机制,那起源之心呢?”
路西法摇了摇头:“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想来应该也一样吧。”
不知为何,陈凡似乎有点明白了,但细想之下又觉古怪:“也就是说,在核心重启的时候,你会比雅典娜更早苏醒,那之后呢?你能全权接管整个能源系统?”
路西法道:“一般情况是无法做到的,除非能源系统严重受损,或者遭受到外部入侵,这个时候系统会锁死重启进程,并给予我一个临时密钥,让我能解锁安全模式,从而获得最高管理权限。”
陈凡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就意味着你取代了雅典娜,成为了能源核心的超级管理员?”
路西法道:“这当然不可能,系统处于安全模式下,很多模块和功能都是无法运行的,就好比我虽然占领了一座城市,但却是座空城,任何店铺都无法进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街道打扫干净,然后重新迎回城市里的居民。”
陈凡问道:“如果你什么也不做呢?”
路西法道:“那这座城市便会永远荒废下去。”
这下陈凡算是彻底明白了:“所以帛曳当初是想让你接管光明核心,即使让核心无法运行,也要摆脱女娲的控制。”
路西法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但这并无任何意义,一旦核心停滞,也就意味着温室实验无法继续进行,这完全违背了起源计划的初衷,也正因如此,我最终没有选择帮她。”
陈凡淡淡道:“那如果有人从一开始,就希望起源计划不要执行呢?”
路西法不傻,一听就悟到了:“你想说,那个与我职能相同,代号为‘夫子’的安全模块管理员,想借用这一方法,让起源之心从此完全停滞下来?”
陈凡道:“很有可能,因为安琪拉说她的日记曾被盗走,而经过她的调查,最近一次是出现在长安城,也就是稷下学院所属的城邦。所以种种迹象表明,大概率是夫子盗取了安琪拉的日记,目的便是要找到这种方法,从而在我重启起源之心时,他能够抢在女娲之前接管系统。”
难怪陈凡一直觉得很奇怪,原来一切的根源在这。
但事实真就如此吗?
陈凡显然忽略了很多逻辑上的问题。
听到这话,路西法当即摇头道:“我并不赞同你的猜测,起码来说,就算夫子有这样的意图,他也无须去盗取什么日记,因为连我这样一个独立模块的小管理员都知晓的方法,他这种主系统的安全总管,难道会不清楚吗?何况超级管理员也同样知晓这件事的,我相信女娲不会忽略这一点。
“再者,重启核心需要生物密钥,也就是你的基因密码,夫子他权力再大,终究也只是系统ai,真正能凌驾于系统之上的,最后还不是你?”
听路西法这么一分析,陈凡顿时又疑惑起来:“那是谁盗取了日记,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路西法摇摇头:“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在我看来,这件事完全取决于你,女娲也好、夫子也罢,任何阴谋诡计都没用,毕竟你那lv99的最高权限,可不是他们所能抗衡的。”
随着陈凡越是深入了解,真相反而越扑朔迷离,但有件事却自始至终都很清晰,那便是几乎所有人都告诉他,他拥有绝对的主导权,是唯一一个能左右结果的人。
可问题是,这世上真有百分百绝对的事情吗?
“那个……”陈凡问道,“lv99属于很高的权限吗?”
路西法微笑道:“我并不了解内部系统的权限机制,反正对于我们这么子模块管理员来说,你的命令便是至高无上,且绝对无法违逆的。”
“可很多地方还是说不通,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陈凡觉得心里像是扎了根小刺,总那么不太舒服。
路西法也看出陈凡很困扰,叹了口气道:“虽然我很想为你排忧解难,但毕竟我只是个小小的子模块管理员,能力有限。或许,你该去找雅典娜谈谈,毕竟‘雅典娜’这个代号,是智慧女神的象征。”
“看来也只有如此了。”陈凡点点头,“你能将我传送过去吗?”
路西法站起身,这次他显得恭敬而郑重:“当然,请指示!”
这是一座典型的欧式庭院,璀璨的星辰,摇曳的荧光草,无不给人一种极具梦幻的感觉。
迷离的光晕间,雅典娜静静伫立,一袭雪白的连衣裙,一头紫罗兰色的长发,除此之外再无半点坠饰,她仰望着星空,眼眸清湛而纯净,看起来并不像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女神,反倒更像一位温婉的邻家少女。
与达拉布不同,雅典娜在陈凡到来时,并未表现出那种刻板的遵从,而是与路西法一样,依旧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中,但路西法是忧愁,她却有着一种看似美好的期盼。
不知为何,身处如此美丽而静谧的环境,见到这样一位娴静的少女,陈凡烦躁的心也渐渐静了下来。
他没有立刻出言打扰,而是悄然走到雅典娜身旁,在一个不远不近的、恰到好处的距离停下脚步,而后顺其目光望去。那是繁星中最为明亮的一颗,如璀璨的宝石般镶嵌在了夜幕上,虽耀眼,却不张扬,柔和的光芒如一层轻纱,优雅而含蓄,如同这位与她相视的少女。
“你来啦?”
良久,雅典娜这才收回目光,悠悠转过身来,对陈凡露出微笑。
她的笑容柔和而美丽,仿佛是温暖的,无论你内心多么冰冷,似乎都能被她融化。